陳瑯琊將自己心里的這些話全都跟言小貂坦白,就是因為他是真正的喜歡言小貂。然而,言小貂也並沒有讓他失望,至少現在看來確實如此。況且兩個人都出身卑微,這就是他們的共同特點,也是言小貂更懂陳瑯琊的原因之一。
陳瑯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讓言小貂睡下,這個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陳瑯琊洗把臉,清醒了一下,自己也是該去自首的時候了。昨天晚上,陳瑯琊也跟言小貂吩咐了一番,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而且明天一早陳瑯琊投案之後,言小貂也是跟這件案子至關重要的人物。
說大,那麼就是盧家將這件事情嚴重化,揪住陳瑯琊蓄意傷人,而且導致重傷害嚴懲陳瑯琊;說小,那麼就是陳瑯琊見義勇為,出手教訓蓄意*言小貂的人,下手嚴重,不過罪名自然就輕了。不過這些可就不是尋常人能夠預料到的了。一切還得由公安機關的人說了算。
陳瑯琊在小旅館里,安然一夜,卻不知道外面為了找他,已經徹底亂成一團了。整個廣成區全面戒備,就是為了尋找他。不過誰也沒有想到,就在警察局一片混亂,忙活了一夜,都準備回去睡覺的時候,陳瑯琊居然來自首了。
學校里,也是傳的沸沸揚揚,昨天晚上,警察搜查學生宿舍的事情,第二天也是成了整個浙大津津樂道的事情,不過為了這件事情,愁眉緊鎖的人,卻也不少。範天豪,石強以及凌波,都是一夜沒睡,打陳瑯琊的電話,早已是關機。
就在幾個人一籌莫展之際,卻有接到了導員明媚的電話,來意自然是詢問陳瑯琊的事情,不過明媚最後也是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最後一氣之下掛斷了範天豪的電話。
「現在怎麼辦?瑯琊這麼老實一個人,沒想到還是被盧安杰那個畜生給逼急了。居然把盧安杰那個家伙給廢了,這可是嚴重的重傷害,比起一般傷人致殘都要厲害的多,瑯琊這次恐怕要栽跟頭了。」
石強沉聲說道,肥嘟嘟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想想怎麼才能夠救出瑯琊吧。」凌波焦急的說道。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著急嗎?我難道就不急啊。但是就連明媚導員都說了,讓咱們稍安勿躁,靜觀其變。況且那個盧安杰的父親,似乎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就算是強子的父親恐怕都使不上半點的力氣。更別說我那個從商的爸爸了。」
範天豪也是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們幾個為陳瑯琊的事情,一早都沒去上課,翹了課在宿舍里研究怎麼解決陳瑯琊的事情。
「瑯琊是個孤兒。家里就一個爺爺,大家都知道吧。咱們如果不幫他的話,那他可就完蛋了。」凌波說道,不過急歸急,現在卻也是沒有半點辦法。
「現在我們只能看看導員能不能幫他了,上一次就是導員出手才救了你們。花錢的地方,咱們絕對不能小氣。如果真上了法庭,說啥咱也得給瑯琊請個最好的律師。」範天豪說道。
「對了,咱們還是先去找小貂問問吧。這件事情听說跟她有關系。」
石強建議道。
明媚在昨晚接到電話之後,也是頓時間亂了分寸,心里擔心的不得了,但是卻始終沒有陳瑯琊的消息,電話也打不通。這一次跟上一次,明媚的心境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陳瑯琊在她的心里,似乎變得很重要。
上一次是慌而不亂,這一次卻是驚慌失措。給冷歡歡打電話詢問,結果也是一樣,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就算是找她爸,恐怕也是于事無補,軍區團委親自來監督辦案,而且還下了死命令。冷歡歡的父親就算有意出手,暫時也沒有一點的頭緒,畢竟陳瑯琊還沒有抓到。
冷歡歡穿著一身粉色的流氓兔睡衣,兩只眼楮上,也是頂著一隊黑眼圈,很顯然也是一也沒說好。早晨一起來,就把父親也叫了起來。把陳瑯琊的事情一說,冷華生也是面色嚴肅,抽起了悶煙。
「歡歡,這件事情恐怕跟你沒關系吧?軍隊插手,不好辦。況且還是陳瑯琊蓄意傷人在前,無論如何,恐怕他都難逃牢獄之災。」
冷華生沉聲說道。言外之意很明顯,那就是不打算幫這個忙,冷家跟他陳瑯琊非親非故,事關重大,而且很可能關乎到他日後的仕途,不可小覷。
「爸——你難道就不能看在閨女的面子上幫幫他嗎?」冷歡歡撒嬌道。她很清楚父親的脾氣,為官清廉不說,這種原則上的事情,他是很難辦的。
不過,耐不住明媚的軟磨硬泡,而且冷歡歡原本也不打算袖手旁觀,因為當初如果不是陳瑯琊,或許她不會有後來的獎勵不說,就連自己的清白,甚至性命都說不定會丟掉。所以對與陳瑯琊她也始終都懷著一顆感恩的心。
「沒什麼可商量的。歡歡,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稍微有些原則性的舉動,就會招人把柄,落人口舌。況且這一次軍隊出面,根本就不可能有轉圜的余地。如果我真的跟軍隊對著干,保下他,那後果不堪設想。」
冷華生嘆息著說道,愁容滿面。自己女兒的心情,他能夠理解,自己的女兒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當初他就看得出來肯定是那個陳瑯琊出手才保住了女兒,而且有了立功的機會。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棘手,他這個公安局長雖然能夠干涉,但是還做不到一手遮天,而且吃力不討好,就算是救下了陳瑯琊,恐怕也得在他的政治道路上,添上一個污點,這種事情,冷華生這種浸yin廣場二十年的人,心里自然有數。
冷歡歡滿臉的失望之色,不過她也知道父親只是一個公安局長,如果對方沒有太過強硬的後台實力,或許這件事情並不大,而且用錢能夠解決的事情,就不叫麻煩。但是偏偏陳瑯琊這一次廢掉的居然是一個軍區團委的兒子。
一個軍區團委雖然不算什麼,但是軍隊跟公安系統從來都是涇渭分明,而且都是互不相讓,父親也的確有他自己的難處。
萬般無奈,冷歡歡也只有跟明媚攤牌了,但是至少她不能讓陳瑯琊在這上面受委屈不是。在警局做事,至少這點關系,冷歡歡還是能辦到的。
不過,在陳瑯琊投案自首之後,就被押到了市公安局。林長青親自審問。
「小子,說吧,把具體情況描述一遍。別心存什麼僥幸心理了,這次你打的可是軍區團委的兒子,不得不說,我還真有點佩服你,呵呵。」
林長青冷笑著看著陳瑯琊說道。
「我只是見義勇為,下手沒顧忌分寸而已。恐怕還算不上蓄意傷人吧?我可以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下來,但是我堅決不會承認你給我強加的罪名。」
陳瑯琊說道。
「待會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嘴硬。」林長青盯著陳瑯琊面色陰柔的說道。
「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嗎?那是軍區團委,你下半輩子就等著在監獄里度過吧。哼。」
「林副局長,盧團委來了。」一個警察進了審訊室,在林長青耳邊低聲說道。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林長青說道。
陳瑯琊不動聲色,閉上了眼楮,他知道正主要來了。
「你就是陳瑯琊?」盧定峰面色陰沉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盯著陳瑯琊,眼中的恨意,溢于言表。
「有什麼話就問吧。我想你們不會刑訊逼供吧?」陳瑯琊說道。
「事到如今還不肯低頭?好小子,我想要弄死你,有一百種方法。哼哼,我看你能得瑟到什麼時候。你廢了我的兒子,我也要廢了你。」盧定峰說道。
「盧團委,在這里,恐怕不妥吧?」林長青臉色一變,刑訊逼供不但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現在是他們佔理,如果一旦用了邢,那可就不好說了。
「你放心,我還沒有那麼愚蠢。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在外面等你,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盧定峰看了看林長青說道。
說完,盧定峰便走出了審訊室。這些事情交給林長青處理,他相信林長青絕對不會耍什麼花樣,況且這里是他的地盤,一些必要的司法程序,他可沒有這個老油條清楚。
接下來,毫無疑問,陳瑯琊的罪名,會被扣上一頂故意傷人罪的大帽子,雖然言小貂指認盧安杰,但是陳瑯琊沒有人在公安機關里活動,也是無濟于事。
此時,浙大校園外的咖啡廳之中,凌雲雨與關浩也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陳瑯琊的事情,她始終還是不會袖手旁觀。
「你真的決定幫他?」關浩低聲問道。她知道凌雲雨的能量,只要她出手,那麼救出陳瑯琊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要對付這個盧定峰,也確實要費些周章。
「不著急,讓他受點苦頭,還來得及。」
凌雲雨攪動著杯中的咖啡,輕聲說道。她就是要殺殺陳瑯琊的銳氣,既然陳瑯琊敢跟她玩這一招,凌雲雨又豈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兒身,京城之中的凌家,就絕對能夠在二十年之內成為一手遮天的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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