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瑤听了常寧的話之後,總算是感覺到了心死的滋味,曾經的等待就換來了這一句,一切都不值得了。♀
常寧,就這麼輕易的為了他自己把她送進那個如虎如狼的後宮,去和那個所謂的帝王,一個多情到怕是連自己有多少女人都記不得的人。
詩瑤清楚,後宮是個多恐怖的地方,在這個王府,幾個女人,勾心斗角,自己就快看不下去了,但是現在,怕是一定要參與進爾虞我詐了。
「爺,我可以進來了嗎?」佩雲在門口等的急得不得了,又不能探听到什麼,急著進來,生怕常寧和詩瑤發生些個什麼似的。
「進來吧!」常寧一直在等待詩瑤開口,可是久久得不到一個字的回復,自己也是知道,詩瑤怕是不想在和他說一個字了吧。
「爺,這是在說些什麼呢?妾身都等得不行了。」揉揉肩膀,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佩雲瞥了眼詩瑤,眼神很凌厲,示意讓詩瑤來給她揉肩。
詩瑤下意識的想要過去,卻在起身的一瞬間安靜下來,現在她的身份是什麼?不在是常寧府的人了,就算只是做個官女子,也是皇上的人,既然常寧都可以無情,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去為了他而忍受些什麼。
「佩雲,你到這邊來坐,這間屋子,就給詩瑤住吧,我們另有地方。」常寧看出了佩雲的意思,急忙攔下。
至于詩瑤,他知道,皇兄的意思,起碼也是個比官女子高的很,按皇家的習慣,詩瑤的品級該是答應吧,方答應應是這番了,再怎麼樣,也比佩雲這個庶福晉要高。
「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佩雲有些訝異,不大明白常寧干嘛把好的屋子給詩瑤這個婢女住!
「明個就知道了,別問這麼多了,讓詩瑤好好休息吧,小桃,拿著福晉的東西,搬到別院來。」常寧嘆了口氣。
佩雲更加不解,但常寧不讓問,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忍著不發作,但心里卻在嘀咕,難道爺真的要收詩瑤入房了嗎?好啊,即使這樣,也不過是個侍妾,收拾她的時候,有著呢!哼了一聲,狠狠地瞪了詩瑤一眼,才扭捏的起了身,整整旗頭,示意自己才是主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出去。
「好生休息吧,明日有的忙呢!」常寧囑咐了一句,也不敢看詩瑤的眼楮,就這麼出了去。
詩瑤看這常寧的背影,一個人獨自發笑,常寧,我就要進宮了,也沒什麼囑咐我的嗎?後宮險惡,你叫我怎麼生存?
詩瑤只是覺得很累,身累,心更累,走到榻前,慢慢倒下,閉上眼,好像慢慢的陷入了黑暗,回到了過去,那個身影,白衣少年,在飛灑的雪地里一步步地前行,又一次的夢到了這個場景。♀
詩瑤努力的回憶,這是常寧嗎?像又不像,再次睜眼,是被身旁的聲音吵醒的,一看這天已是朦朧,有了一絲的光亮,身邊十幾個從未見過的宮女,像是來為自己梳妝打扮的,個個端著些個物件還有宮服。
詩瑤看了眼那些個宮女,顯然是做這個長久的,手里拿著鮮亮的衣衫,也不跟詩瑤說些什麼,就開始為她打扮。
詩瑤麻木的接受著,身子被浸泡在已經準備好的盆里,水是撒著鮮艷的花瓣的,桃花,摻著些個梨花,聞起來淡淡的,有人給她細細的洗浴,甚至把她的指甲剪得一干二淨的,只為她留出了兩個手的小手指的指甲,還為她已然是光禿的指甲上涂上淡淡的粉色。
詩瑤全程不動,心死了,身體也就不在意了。
有宮人為詩瑤系上翠綠的肚兜,詩瑤脖子上佩戴的玉佩露了出來,一個宮女試圖拽下來,被詩瑤一手拒絕,死死的護著這塊玉佩,盡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的重要。
穿上淡綠的錦緞宮服,帶上旗頭,旗頭上是緋色絹花配著銀色的流蘇,詩瑤不知道這是什麼地位的人的裝扮,她從未接觸過皇宮,可是單看這些,似是要比慧倩的宮服華麗不少,眉間也被修飾了幾番,畫上精致的妝容。
詩瑤抬起頭從銅鏡中看到了一個不同的自己,雖是一貫的清新,卻增了絲嚴肅。
終于著裝完畢,穿上小巧的宮鞋,詩瑤雖是不大穿,但也是會穿的,宮鞋穿上去和自己平時穿的感覺很不同,明顯的要舒適的很,是用牛皮而制的底,周邊包了層花邊,也是精巧的很。
侍女給她戴上了翡翠耳環,是詩瑤從未見過的,碧玉的鐲子,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又有一個宮人端來個小盒子,領頭的嬤嬤打開盒子,取出里面銀色的甲套,為詩瑤戴在右手的小手指上,從頭至尾,沒有跟詩瑤說一句話。
詩瑤也明白,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是,說些個什麼,叫什麼合適?
詩瑤邁著慢步,按著侍女的意思走出門去,有人為她掀開門簾,打扮的時間不短,陽光已是刺眼。
常寧和佩雲正站在門前,佩雲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此時光彩奪目的詩瑤,封個妾氏至于如此嗎?
正納悶著,前方端著明黃聖旨的宮人一步步的靠近,詩瑤定在門前,等待命運。
「聖旨到。」一聲嘹亮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自覺的下跪,詩瑤更是由身後的宮人扶著緩緩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來的公公一看就是老人,到這就開始了正題,「漢軍旗正黃旗劉佳•靜安之女,劉佳•詩瑤,賢淑得體,聰慧怡人,深得朕意,特封為貴人,賜號儀,賜居文淵閣,欽此。」
詩瑤平靜地接過旨意,不顧佩雲幾乎是瞪大了的眼楮,「多謝公公。」莞爾一笑,卻是動人。
常寧急忙從懷里拿出些個碎銀子,悄悄的遞給詩瑤。
詩瑤接過,順手塞給了公公,「以後有勞公公照顧。」雖不知眼前的是誰,但是看著這品級,怕是不低之人。
「哪里哪里,娘娘是貴人,奴才只是個奴才,以後還要靠娘娘照顧,娘娘可不知,昨個皇上為了給娘娘起個什麼封號,可是頭疼了大半夜呢!」討好的話里,幾分真幾分假,詩瑤也分得出。
「還是勞煩公公了。」詩瑤再次道了謝。
「那奴才就先走了。」一拱手,也不用行些個禮。
詩瑤從這個舉動,幾乎可以判定是大內的總管梁久功了,只是他怎麼會來給自己一個小小的貴人封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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