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風帶著沐如嵐走到戲劇院,會場內十分的大,一排排的紅色座椅呈圓梯形向下延展到舞台前,里面有不少人,舞台上穿著演出服的人們在對台詞,有人在處理燈光。
秦破風拉著沐如嵐走進來,把行李放在門邊的牆上靠著,舞台上的人看到秦破風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驚奇的掃了沐如嵐一眼,「社長找到公主的飾演者了?」
「噢,是個東方小天使!」
「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不過還得試試才行。」導演一樣的東方女孩從舞台上跳下來,迎向走來的秦破風和沐如嵐。
沐如嵐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亞洲黃種人佔據了大多數。
「英文說的怎麼樣?」秦出雲認真嚴肅的問道。
「你覺得呢?」沐如嵐眉梢輕輕的挑了下,很奇怪吶,對方連要她幫什麼忙都還沒有說呢。
「你叫什麼名字?還有,把你的帽子和墨鏡摘了我看看。」
「她叫沐如嵐哦。」秦破風放開沐如嵐抱著雙臂意味不明的道,仿佛是戲謔,又似乎像嘲諷。
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塊大小不明的石子,咚的一聲,叫會場里霎時安靜了下來,原本在各做各的事情的人們看著他們這個方向,慢慢的聚攏了過來,目光緊緊的落在沐如嵐身上,神色各異。
沐如嵐疑惑的看著他們。
好一會兒,秦出雲往後退了一小步,神色怪異的打量著沐如嵐,「你就是沐如嵐啊……真是如雷貫耳一樣的大名。」
沐如嵐但笑不語的看著她,墨鏡下面的目光掃過其他人,總感覺她話里有兩層意思呢。
秦出雲看向秦破風,「要她來演公主沒問題嗎?」目光又打量向沐如嵐,那一身氣質,確實很不錯很特殊,就這麼看著都像一個公主了,只是……
秦破風還未說話,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就從那舞台側面響了起來,一個穿著中世紀宮廷禮服的女人走了出來,一頭金色的發梳理的很精致,西方人深邃漂亮的面容上也畫著精致的妝容,顯得如同公主一樣的漂亮。
只是那性子似乎……
她大步的走了過來,下顎抬起,眼里滿是驕傲,站在舞台上俯視著沐如嵐很是氣憤,「她演公主?這一定是個笑話!對不對?!」她瞪向秦破風。
「當然,這絕對是一個笑話。」秦破風認真嚴肅的道,「公主之位,非你莫屬,親愛的。」
女人立刻得意的瞥了沐如嵐一眼,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
秦出雲奇怪的看向秦破風,不是他說這女人演公主演得他好惡心一定要換一個的嗎?要不然他把沐如嵐拉過來干嘛?抽嗎?
「如果不需要我幫忙了,那麼我就先走了。」沐如嵐覺得她好像沒必要跟這些人在這里浪費時間,她有點困了,想睡覺呢。
「當然需要你的幫助。請你務必要幫助我,可以嗎?」秦破風伸手擋在沐如嵐面前笑眯眯的說道,黑色的眸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沐如嵐微微歪了歪腦袋,「什麼事呢?」
「我們要為白帝學院演出一場舞台劇,但是有一個角色一直都找不到演員,今天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超合適,那個角色簡直天生就是為你而存在的!」秦破風說著夸張的張開雙臂在原地傳了一圈,然後一下子轉到沐如嵐面前,握住她的手,認真的叫人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所以,請你務必要幫忙,這嚴重關系著我們混搭戲劇社能不能得到認可,成為大型學校社團的關鍵!」
秦出雲瞪大了眼楮,他們的舞台劇哪里缺人了?演員不是下午就全部確認到位了嗎?
「……什麼角色?」
秦破風夸張的表情收斂了起來,輕輕的靠在一張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隱約顯得惡作劇的笑,眼中沒有溫度,「巫婆。」
「噗!」秦出雲瞬間噴了,覺得她哥嘴真毒,她還以為他能冷靜的忍多久呢,結果一開場就來這麼扎人的?
其他人看著沐如嵐,眼中隱隱有些嘲諷。
沐如嵐神色不變,只是眼里多了些疑惑,她好像並不認識他們啊?他們對她似乎並不友好吶,特別是在知道她的名字後。
「可以幫忙嗎?」秦破風說著覺得看不到沐如嵐的神情丟失了很多樂趣,于是伸出手便準備把沐如嵐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給摘了。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一道冷冷的女聲響了起來,顯得嚴肅而氣場十足,就像女王來到,說的是中文,叫沐如嵐不由得側頭看向後面聲源處,于是原本要摘下她墨鏡的手指頭一瞬間輕輕的擦過她的唇瓣,一瞬間有種電流從指尖竄上的感覺。
秦破風猛的收回手,怔了下後眉頭皺了起來,嫌棄的就像踫到了髒東西,悄悄的揉著衣角擦著。
比起秦破風的在意,沐如嵐卻是連感覺都沒感覺到,那麼輕,輕到幾乎都不能算踫觸過。
她看向門口,看到一個穿著高級定制女士小西裝的女人背光而站,抱著雙臂俯視著下面的所有人,一頭烏黑的發絲一絲不落的綁到腦後成一個發髻,畫著精致淡妝的小臉都露在了外面,沒有表情,冷艷的猶如女王。
沐如嵐記得她,當初在京都機場她被劫持之時,那個跟在男人後面的秘書。
墨鏡下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里面流轉著美麗的詭異的流光,看來她的預感很準呢,他們果然又見面了,就是不知道在未來還會有什麼牽扯,總覺得……好像會很有趣的樣子,完全月兌離她掌控的人和事,叫她期待的不得了呢。
「小可可總是這麼凶,人家好怕怕啊。」穿著王子裝的外國男人用腔調怪怪的中文扭捏的說道,大手拍拍胸部,看起來娘的可以。
「閉嘴,蠢貨!」雪可冷冷的道︰「宴會馬上開始,你們可以繼續在這里磨蹭,到時候全部自己跑著去!」說罷不理會後面一群人的哀嚎,便轉身準備離去,眼角視線卻忽的掃到沐如嵐,視線頓了頓,又看了回來,「沐如嵐?」
綿羊竟然進了狼窩?
「你好。」既然他們認識,那麼她認識她也是必然的吧。
雪可斂著眸看著下面的沐如嵐,最後冷淡的轉身,窈窕的身影眨眼消失在一片光芒之中。看來還真是命中注定了,欠了別人的,總要還的。
雪可一走,會場里就熱鬧了起來,一個個急急忙忙的跑進後台換衣服,一下子就只剩下沐如嵐和秦破風秦出雲了。
「那麼,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沐小姐演巫婆,明天中午開始吃過午餐後就過來排練,劇本一定要熟讀,相信你一定可以演得很好的。」說罷便也不管沐如嵐怎麼想的便一手撐著舞台邊緣,輕輕松松的跳了上去,跑到了帷幕後面的後台里。
沐如嵐眨眨眼,一本劇本又塞進了她手里,秦出雲認真嚴肅的道︰「好好演。……給你一個忠告,離學生會主席摩爾斯艾倫遠一點。」
沐如嵐看著秦出雲的背影,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劇本,眨了眨眼,把它放在桌面上轉身走了,那步伐依舊慢悠悠的仿佛漫步在雲端,不急不躁,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她她也跑不快似的,而偏偏,看著那樣的賞心悅目,叫人有種愜意優雅到極點的感覺。
真討厭吶,明明未經別人允許就一副別人已經答應了,硬是把東西塞進別人手里叫人不好拒絕的人,讓別人有時候即使覺得很是不願意都要硬壓著心情的幫你做事的那種人,實在太自私而且任性了,當然,有時候寧願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那只能算是自找苦吃活該了。
……
墨謙人把沐如嵐送到學校門口,確認沐如嵐不需要他幫忙把行李拉進學校後便上車回加州了,飛機漸漸眨眼便拉開了距離。
即使在同一個國家,最東邊和最南邊的距離依舊遙遠,伸手不可及。
墨謙人看著窗外棉花糖一樣的大片雪白的雲層,身邊坐著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從剛才就一直在做一些動作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因為她邊上的和她長得頗為相似的女孩不停的向她使著眼色。
東西方人的審美角度和觀念都是不同的,不少中國人覺得美國人長得都一個樣,而不少美國人也難以區分開來中國人的臉和臉有什麼區別,墨謙人是那極少數中能讓外國人瞬間把他和其他人區分開來,並且對他一見鐘情的中國人。
不過他的性子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而有所改變。
他一點兒都不想理會這些煩人的青蛙姑娘們。
五個小時的飛機,從波士頓抵達舊金山機場,依舊是施密特來接機。
墨謙人正朝施密特走去,一個帶著黑色禮帽穿著黑色大衣把自己裹得有點密看不清臉的人迎面走了過來,墨謙人腳步忽的一頓,一種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那人低著頭與他擦身而過……
墨謙人轉過身看過去,那人卻消失無蹤,仿佛沒出現過一樣。
他微微的低頭,從口袋里模出一樣不屬于他的也未經他的允許便被擅自放進去的東西……
哦草,差點被雨攔在半路,還好為了完成跟乃們六點更新的約定冒雨跑肥來了,雖然只有三千字淚……明天咱就恢復萬更吼吼!求票票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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