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段太後住秀峰山的禮佛堂離棲霞殿甚遠,隔了些日,慕容瑾便乘了轎輦前去探訪問候。往日,自己也不常去,皆因著當年母後與叛王來往的事情皇帝還記著。如今處在皇宮,處處都要看他的意思行事。
去秀峰山的路並不好走,隨著山勢越高,這轎輦越不好抬。慕容瑾憐憫那幾個轎夫,便停了轎,著了溪兒並兩個丫頭隨了去。一會兒看到隱在常年青翠林間的普金寺。畢竟是皇家寺宇,這里環境清幽,樓宇外觀卻也巍峨富麗。里面住著多為皇家修行之人。
越過重廊拱門,才來到禮佛堂。里面擺設並不華麗,顯得古樸厚重。
慕容瑾頓了頓,便見雲杉出來。忙行了禮︰「雲杉姑姑,」雲杉轉過頭,才看到青城公主,便施了禮溫顏道︰「長公主萬福,快請進來。」
「母後,今日可在禮佛?不知可有打擾?」
「太後老人家剛用了齋,此刻在內堂打坐。太後見了公主殿下定然高興。」
慕容瑾隨了雲杉去了內堂,老遠便看到背影,有些消瘦。段太後便整日于此打坐。
雲杉尚未稟明,慕容瑾腳下一滯,便一聲「母後」呼出口。
段太後聞言一驚,手中的佛珠遽然一頓,這才回過身,緩緩站起︰「是瑾兒——」。笑容浮現在略顯蒼老的臉上。不知何時白發已爬上了母後的鬢角,端莊的發髻愈發樸素,並無一金一翠,只別了個暗黃的瑪瑙簪,周身服飾並不見華麗,儼然一樸素和藹的婦人。
「母後,近來身體可好。瑾兒不曾常來,不敢請母後原諒兒的不孝。」
「能來就好,母後這輩子什麼榮辱未經過,這把年紀只求佛祖保佑小輩順順當當就好。哀家在這里很好。」
母後到底想開了。
「來,過來坐下。哀家也有些話問你。」
「是,母後。」
慕容瑾隨了母後端莊坐下。段太後上下打量了下慕容瑾,點了點頭。
「還是從前般好看。」微微嘆了口氣︰「女子太美好,也未全都是幸事。」
慕容瑾心中微酸,太後莫不是指得和親東晉的事,彼已過去很久,仍淡淡縈于懷。悄然模上自己的臉,並不想招惹誰,可仍會招惹到。
「母後——,我?兒臣也想在這里住上幾日,同著母後一同靜修幾日,可好?」
段太後淡笑著看向慕容瑾︰「那倒是極好,只要是皇帝那邊舍得你來便可。」
堂兄甚為疼愛自己,她也是有絲絲的擔憂。
「母後聞听你宮外出游,踫上暴雨外面待了幾日,可曾受了驚嚇?」
「母後莫擔心,兒臣好得很。只當是長了見識。」
「你這孩子的心最是清朗。偏偏嫣兒從小在佛卷邊耳濡目染,性子雖靜,卻是個心眼不大的孩子。」段太後說起慕容嫣,面上的笑意加深。
到底,嫣兒待在她身邊,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說到底,嫣兒才真正與太後有著血緣關系,真正的帝姬。自己不過是有封號的公主。若言不是先帝的重情,恐怕自己與普通女子一樣,即便有傾城之姿,左不過是金絲雀的生活。然而這些卻不是自己想要的,今時今日自己的未來仍舊未卜。
絮絮說話間,便听丫頭宓兒進來回道︰「太後,容萱公主來了。」
這麼巧,自己挑了日子竟也能遇到嫣兒。看樣子嫣兒經常來,段太後似也習以為常,淡笑道︰「嫣丫頭腿長,趕上你們姐妹相見。哀家這佛堂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雲杉去準備茶點齋飯吧。」
雲杉輕輕「諾」了一聲,轉身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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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慕容瑾回到宮中,她與拓跋祈之間還會有故事嗎?拓跋祈到底何許人?請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