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的夜色,月光被一團黑雲遮蓋住,烏黑的天空下仍舊一片明亮。
一排排營帳整齊佇立,帳門兩側都架著火盆,火光隨風搖曳起一片嘶響,守兵個個挺拔,時不時有舉著火把的巡邏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大步走過,眼觀六入,耳听八方,有任何聲響都會一齊沖過去,手中的長槍一陣殘忍亂刺,無論是人是狗抑或是誤闖進來的癩蛤蟆,都會死在長槍之下。
無比森嚴的防守,證明此時軍營正處于緊張狀態!
一隊巡邏兵剛走,兩個站得筆直的小兵立即松了口氣,相視一笑蹲在暗處開始繼續手中的工作,手腳麻利,三兩下用手中的小鐵鏟挖好坑將一個拳頭大的瓷瓶埋進去。
「行了,去前面!」一個小兵對另一個人道。
另一人點頭︰「王妃,為什麼不晚點過來,這個時候來往的人太多,我們很容易被發現。」
「人多才好,就算被發現了也好找理由,要是人少被發現了,我們怎麼說?半夜起來上茅廁?一次還好,發現次數多了,人家以為你尿不盡!」蘇馥珮邊對青絕說著邊站起身來。
青絕暗笑,這比喻打得真夠通俗易懂的!
「走吧,不知道他們三個埋得怎麼樣了,今晚上必須埋好,我們得抓緊時間!」蘇馥珮邊說邊往前面的營帳而去。
早上蘇馥珮和鐘棋四人從煙雲關出發,到達夏昌南晉軍營時天已經黑了,天黑好辦事,蘇馥珮五個,有三人易容成夏昌軍,兩人易容成南晉軍,隨著出去采購的士兵混進了軍營。
先把軍營的大概情況模了一遍,蘇馥珮發現夏昌南晉兩國的軍營中還有十萬人馬左右,大概是他們最後的人馬,而夏候靖與南宮夜那日逃跑時受了傷,一直在休養,所以還沒有任何舉動。
夏候冰清本不與兩國兵馬駐扎在一起,但她的人馬已經全軍覆沒,只剩她一人,她無處可去,也住了進來。
這讓蘇馥珮更加高興,全聚集在一起,她才好下手,一舉殲滅。
她分好四個大範圍,由鐘棋,黑風,白鯉,她和青絕四方分散暗自掩埋**,埋好後把導火繩拉出去點火,到時候整個軍營都會夷為平地!
「該死的,難道我們就在這坐以待斃?」
蘇馥珮和青絕經過一個大帳蓬時,听到里面傳來夏候靖的聲音,難道這是夏候靖的營帳?蘇馥珮二人趕緊躲在後面偷听。
「那你有何良策?」帳內,南宮夜冷冷掃了夏候靖一眼道。
此刻南宮夜身著黑色軟袍,系黑色玉帶,坐在椅子上,滿身冰冷卻帶著幾分慵懶。
夏候靖一襲月白軟衫,淡淡的燭光下,身上的書卷氣顯得更為濃重,如果不知道的人,定以為他是一個長相俊美的書生,誰會相信他殺伐血腥滿手?
夏候冰清一身勁裝,長發在腦後扎起一個馬尾,長至腰身,看上去英氣勃勃,但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布滿痛恨又無力的眸子。
她拳頭拽緊,望著那跳躍的燭火恨道︰「蘇馥珮太厲害了,以前與皇甫翊交手,我等豈有敗得這麼慘的時候,沒看出來,她一個女人竟比皇甫翊還會打戰,真不知道她哪來那些邪門兒的法子?」
听著夏候冰清咬牙切齒的聲音,帳外的蘇馥珮暗自一笑,還有更邪門兒的等著你!
南宮夜不作聲,先前听聞夏候冰清全軍覆沒獨身逃回來,他認為是夏候冰清沒有能力,遭了皓月軍的埋伏所以慘敗。
經水戰一事,他終是知道了蘇馥珮的厲害,誰能有哪麼好的水性潛入水底那麼長的時間?不但鑿破了他們的船還殺光了他們的人,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不但長得絕美,還是個非常有腦子的人,種糧,打戰都是見所未見的厲害,現在皓月國日漸強大,都是她的功勞,當初真該不顧一切將她奪來,否則強大的就是他南晉國!
真是得她之幸,失她之禍!
夏候靖怒道︰「不管她是人是鬼都留不得,皇甫翊已然夠厲害,再加上蘇馥珮,我們豈是他們的對手?如今之計便是合我們之力將蘇馥珮鏟除,皇甫翊最重視的人是蘇馥珮,只要鏟除了她,皇甫翊這痴情種一定傷痛欲絕,到時候還不好對付嗎?」
「這個辦法好,只是蘇馥珮身邊明里暗里都有高手圍繞,先不說皇甫翊那些暗衛,就單單是那個馬聰也不好對付,我們如何才能殺了蘇馥珮?」夏候冰清問道。
夏候靖滿臉陰毒︰「明的不行我們只能來暗的,她會使炸我們也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她以千人對十幾萬兵馬,我們就以十萬對她全部的兵力,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萬全之策,明天我們就行動,我就不信,老天只幫她不幫我們!」
蘇馥珮心中已經對夏候靖兄妹一陣拳打腳踢,明天?今晚就讓你們粉身碎骨,你們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蘇馥珮看了青絕一眼,示意她走,趕緊把**埋好,否則明天夏候靖他們就行動了。
青絕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離去。
「誰在外面?」卻不知這樣輕的腳步也被南宮夜听到了。
隨著南宮夜的話落,門口的守兵趕緊朝這邊沖了過來,將蘇馥珮和青絕圍住。
夏候靖三人從營帳內走出來,打量了兩人一番,發現是南晉國的兵,夏候冰清質問道︰「你們倆個跑到夏昌的軍營做什麼?」
蘇馥珮微愣,這才發現原來夏昌南晉雖是駐扎在一起,但也有分界,剛剛她們倆在南晉的軍營里埋**沒有人發現她們,但現在她們到了夏昌軍營的範圍,軍服都明顯不同。
這可怎麼辦好?
蘇馥珮腦中三百六十度急轉想著理由,上茅廁?南晉軍營沒有茅廁嗎?大晚上的跑到夏昌國來上?找人?如果人家問你找誰,要求當面對質怎麼辦?不成,溜彎不小心過界了?這也太明顯太假了!怎麼辦呢?
「問你們話呢?為什麼不回答?」夏候靖冷冷盯著蘇馥珮二人問道。
蘇馥珮倒是不怕他們看,反正她和青絕現在臉上都帶著兩張人皮面具,是兩個長得還算可以的男人,光線暗,又裝著兵服,他們火眼楮楮也看不出她們是誰來。
罷了,還是用找人的理由,到時候一句沒找到不就成了?
蘇馥珮粗著嗓子答道︰「小的們是來找人的!」
青絕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等會要是沒法月兌身,為了保證蘇馥珮的安危她只好出手了!
「找誰?有何事?」夏候冰清再問。
蘇馥珮在心中暗罵夏候冰清,我找誰你管得著嗎?難不成找相好的?可是坑爹的軍營哪來女人?只有軍妓……
心中不滿,臉上卻十分恭敬,隨機應變道︰「小的前些日子賭錢輸了銀子,一個好心的大哥借了小的一百兩銀子,小的今日前來還銀子,但是小的賭錢心切,竟忘記問大哥叫什麼,以為來踫踫運氣可能會遇到,誰知找了幾圈也沒看到人,準備回去了的。」
夏候靖三人半信半疑,相視一眼沒有出聲。
夏候冰清又指向青絕道︰「他呢?」
「小的膽小,拉他來作伴的!」蘇馥珮回道。
夏候冰清還想問點什麼,南宮夜冷道︰「我南晉兵不可來你們夏昌軍營嗎?夏候公主要如此盤問?」
「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小心為妙,否則出了事誰負責?」夏候冰清不以為意道。
南宮夜冷哼一聲︰「夏候公主要是知道小心二字,何以會傷重而回?你們夏昌軍前往我南晉軍營,朕可從未管問,何以我南晉兵來了你夏昌軍營倒成了奸細?」
夏候冰清不服氣再要說話,夏候靖一聲怒喝︰「行了,夏候冰清,這是朕的地盤,何時輪到你說話?要不是看你是朕的妹妹,你現在孤身一人,朕早就將你趕出去了,你還喧賓奪主了?」
南宮夜現在還不能得罪,他們現在只有這麼一點人馬,若是不合力根本是自尋死路,這個時候他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夏候冰清咬了咬牙,夏候靖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是非不分,本公主可是為了你好,出了事你別怪本公主沒有勸過你!
蘇馥珮心中暗笑,就知道你夏候冰清的日子不好過,你還狂什麼?
「還是夏候帝明事理,夏候公主沒事還是將臉上的傷養好吧,就你這身脾氣再加上你這容貌,將來有哪個男人敢要你?」南宮夜嘲諷道。
夏候冰清怒極︰「南宮夜,要娶本公主的男人排成了一條長龍,輪不到你操心!」說罷瞪了蘇馥珮和青絕一眼扭頭而去。
蘇馥珮的脾氣好嗎?溫柔嗎?還不是有大把的男人喜歡她?她夏候冰清會沒有人娶?開玩笑!
南宮夜勾嘴一笑,看向蘇馥珮和青絕道︰「既然找不到就跟朕回去吧!」
蘇馥珮二人趕緊彎身低頭︰「是。」
「既然如此,南宮帝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前往煙雲關!」夏候靖抱拳朝南宮夜一禮。
南宮夜回了一禮,領著蘇馥珮和青絕而去。
到了南宮夜的營帳,蘇馥珮趕緊道︰「皇上,您歇著吧,小的們也回去歇息了!」說罷拉著青絕趕緊走。
「等等!」南宮夜喊停她們。
蘇馥珮和青絕步子頓住,慢慢轉過身去︰「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南宮夜道︰「他先回去,你留下伺候朕沐浴。」
「沐浴?」蘇馥珮喊出聲來,讓我伺候你沐浴?你腦子沒病吧?
南宮夜挑眉︰「如何?你敢違抗朕的命令?馬上去備水,朕在里面等著你!」說罷甩袖進了營帳。
蘇馥珮氣得上下牙關打架。
「王妃,不要管他,我們走!」青絕拉著蘇馥珮離開。
蘇馥珮趕緊停下道︰「不行,我要是走了南宮夜肯定不會罷休,到時候滿軍營地找我們,我們豈不是要暴露身份?不過是給他提水沐浴,沒事的,我提水放下就走,你先去埋**,等會我去找你!」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一個人在南宮夜身邊屬下不放心,要不屬下去提水,你去前面等屬下?」
「他指著要我去,換了你豈不更惹怒他?別蘑菇了,等會引起他的懷疑,你趕緊走,如果半個時辰我還沒去找你,你再來救我!」
青絕猶豫。
「你們在磨蹭什麼?皇上要的水怎麼還不去提來?」南宮夜的貼身護衛走出來沖著二人吼道。
蘇馥珮微驚,趕緊將青絕推走,然後點頭哈腰道︰「小的這就去,這就去!」說罷朝夜色中跑了。
夏候冰清回到營帳,坐在銅鏡前,將臉上的面紗拿下來,撫上臉上那道疤,像條蜈蚣一樣爬在臉上,好丑!
她拳頭猛地拽緊,沒有男人喜歡她嗎?沒有男人要她嗎?她夏候冰清就不信了,她堂堂一個公主,黃花大閨女竟然沒有男人要?
她命人提水好好沐浴了一番,將長發散下來,又著了一襲粉色煙雲衫,重新坐到銅鏡前,化上精美的妝容,然後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英眉大眼,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小嘴,尖尖的下巴,雖然那道疤痕還在,但經過她鋪粉遮蓋,已經淡了許多,在夜色下基本看不出來。
她重新戴上面紗,走出軍營,朝一個將軍的營帳而去。
挑簾進了營帳,那位將軍正在準備睡下,見到夏候冰清來了,趕緊起身拜道︰「公主這麼晚了有何要事?」
夏候冰清走向前扶起將軍,小手抬起將軍的下巴,柔聲問道︰「你喜歡本公主嗎?」
將軍微愣,趕緊點頭︰「末將喜歡。」
他身材魁梧,長相普通,夏候冰清一直不喜歡他,罵他丑八怪,今天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本公主美嗎?」夏候冰清眉眼帶笑,再問道。
「……美。」以前很美,但是現在……
夏候冰清更歡喜了,小手捏著他的下巴問︰「你願意娶本公主嗎?」
將軍愣住。
夏候冰清湊到他面前,滿身香氣撲向他︰「如果你答應娶本公主,本公主馬上就是你的!」
將軍心頭一熱,點頭如搗蒜︰「好好好。」
夏候冰清歡喜萬分,一手繼續捏著將軍的下巴,一手將臉上的面紗拿下來︰「抱本公主去……」
「啊!好丑!」夏候冰清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將軍已經嚇得大叫跑到床上躲了起來。
夏候冰清臉上的笑容立即化成寒冰,飛身而起取下帳中的劍,朝那將軍一陣亂刺,一陣血流如注,濺得夏候冰清滿臉滿手都是,在夜色中極為嚇人。
夏候冰清棄了手中的劍,滿身是血地走了出去,只要敢說她夏候冰清丑的人,都得死!
她走出營帳繼續往下一個營帳去,今晚就算殺光了這里的男人,她也要找出一個願意要她的男人來!
「砰!」蘇馥珮兩手一軟,手中的木桶便掉到了地上,木桶里的水濺了一地。
南宮夜听到聲音進到屏風後一看,不由得擰眉道︰「怎麼像個女人似的,連水都提不動?」
蘇馥珮暗暗咬牙,這都第十桶了,你提十桶試試,洗個澡而已,弄個這麼大的浴桶做什麼?老娘的手都要廢了,等會多給你這埋點**,多炸炸你才能消了我心頭之恨!
心中再怒再恨也不能表現出來,蘇馥珮低頭道︰「小的沒用,皇上怒罪!」
「行了,水夠了,來給朕更衣!」南宮夜張開雙手,挺直站在蘇馥珮面前。
蘇馥珮兩眼翻白,不是吧?還真讓我伺候你洗澡?
「小的笨手笨腳不會伺候,唯恐惹惱了皇上,皇上還是找別人伺候吧!」
「朕不怪你,你只管伺候,要是合朕心意,以後就留你在身邊伺候了!」
蘇馥珮哭笑不得,你明天就要死了,我在你身邊伺候個神馬?
她繼續拒絕︰「皇上,小的真的沒伺候過人,要不小的幫您找人來伺候著?」
南宮夜放下手來,轉身冷冷看著蘇馥珮︰「你果然膽子不小,連朕的命令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違抗,剛剛在夏昌軍營朕便覺得你說話語氣不卑不吭,有幾分氣魄,很是看重你,所以讓你來伺候,沒想到你豈止是不卑不吭,簡直膽大包天!」
蘇馥珮趕緊低下頭去,身高本就矮了南宮夜一大截,這樣一低頭彎腰,更是矮了,她心中暗暗叫苦,蘇馥珮呀蘇馥珮,你造的是什麼孽?
南宮夜靠近蘇馥珮幾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不耐煩道︰「沒有人可以違抗朕,趕緊給朕更衣,伺候好了朕有賞,伺候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
「是!」蘇馥珮意識到就算她找千百個理由也不能改變南宮夜的意思後,只好妥協,走到南宮夜面前去給他月兌衣服。
玉扣的腰帶,蘇馥珮一現代人哪會解這玩意,平時皇甫翊的腰帶都是下人解的,所以她解了半天也沒能解下來,本就熱的夏天,又穿著這男人的軍服,蘇馥珮滿身大汗。
那個汗噠噠的!
南宮夜擰著眉頭看著蘇馥珮笨拙的動作,他真的沒伺候過人?連腰帶也不會解?這小手白女敕似水蔥,怎麼男人會有這麼白女敕的手?而且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玉蘭花香,令他心頭一陣燥熱。
「 !」蘇馥珮終于解開了,長長呼了口氣,將玉帶放下,又踮著腳給南宮夜月兌去軟袍,里衣,露出強壯有力的胸膛。
蘇馥珮閉上眼楮,非禮勿視!
「你怕看朕?」南宮夜望著緊閉雙眼的蘇馥珮,這小子的身材也太瘦小了,是誰挑了這麼個人進軍營,八成收了什麼好處!
蘇馥珮答道︰「小的不怕。」
「那你閉眼做什麼?」南宮夜饒有興致地問。
蘇馥珮趕緊睜開眼楮,看向一邊︰「先生說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听……」
「你上過學?」南宮夜打斷她,見她一邊吃力給自己解衣服,一邊扭頭不看自己的樣子十分有趣,不由得勾起一抹難得的笑容。
「小的小時候偷听過學院上課,會一點點。」終于把衣服完了,就剩下褲子了,這個不會還要她月兌吧?
「為什麼偷听?」南宮夜問,看了看對蘇馥珮道︰「繼續。」
蘇馥珮一頭冷汗,不是吧?
深吸一口氣,她轉過頭去,手指朝南宮夜的腰上伸去,一邊答道︰「因為小時候家里窮,沒銀子上學。」手伸了半天也沒伸到南宮夜身上。
「朕來吧!」見蘇馥珮小手都在發抖,南宮夜突然阻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自已月兌了褲子進到浴桶里。
蘇馥珮如負釋重,听到水聲方才睜眼一看,南宮夜已經進了水里,這下沒她的事了吧?她趕緊轉身逃走。
「過來給朕挫背!」南宮夜慵散的聲音再次響起。
蘇馥珮步子一頓,咬牙切齒,南宮夜,你能不能放過我,我還得去埋**炸死你吶!
她能說不去嗎?南宮夜武功高強,帳外又有無數守衛,屏風外還有兩個高手,她能逃出去嗎?
罷了,誰讓我落你手里呢?
她無力地應了聲是,轉身回去挽起衣袖拿起浴桶上的浴巾浸濕,慢慢給他挫著背,心早就神游天外了,娘的,連皇甫翊都沒享受過這種高級待遇,你南宮夜倒是享受到了,等會再給你多埋點**,看不炸得你血肉橫飛?
這樣想著,手上猛地一用力。
「唔。」南宮夜痛得一聲悶哼,轉頭一把拽住蘇馥珮的手︰「你想謀殺朕?」
「小的豈敢,小的早就說過不會伺候,是硬要皇上逼著小的伺候,這可不能怪小的。」我還不伺候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要不是為了大局著想,老娘還真的宰了你,只可惜沒有帶匕首在身上!
南宮夜眉頭一擰,眸中寒光閃現︰「你很不情願伺候朕?」
「小的沒有。」蘇馥珮一副無辜的模樣道。
南宮夜盯了蘇馥珮半響,放開她轉過身去道︰「多少人想近身伺候朕,都沒有機會,你卻這般不情願,朕還非得讓你伺候不可了,今天晚上不伺候朕舒服不準走。」這小子的脾氣倒和靜兒一樣,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以前靜兒穿男裝混進他府中的時候,就與這小子一模一樣。
蘇馥珮想對著南宮夜的背一頓拳打腳踢,但想到南宮夜武功高強,一點響動也逃不過他的耳邊,便作了罷,只好繼續給他挫背,動作輕柔,再也不敢弄痛他。
南宮夜十分滿意,爬在浴桶上說起話來︰「以前靜兒也這般不情願伺候朕,但朕就是想讓她伺候,反抗了幾次後,她便乖了,每次都能讓朕滿意。」
蘇馥珮明知故問︰「靜兒是誰?您的婢女嗎?」
「不是,她是司馬國的長公主,長得極美,能文能武,是個很可愛的女人,她很愛朕,朕也很愛她。」南宮夜痴迷道。
蘇馥珮鄙視南宮夜,虛偽小人,哪個男人會把自己真心深愛的女人送給自己的父親?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怕閃了舌頭?
「那後來呢?皇上為什麼沒和她在一起?」蘇馥珮淡淡地問道。
南宮夜身影一僵,似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拳頭拽起來,沒有回答。
「小的該死。」蘇馥珮撅了撅嘴,現在知道痛知道後悔了?早的時候干什麼去了?
「沒關系。」南宮夜松開拳頭,起身靠在浴桶上。
蘇馥珮有點驚訝,南宮夜什麼時候這麼大度了?戳到他的痛處竟然沒發作?
背挫好了,便給他挫手,走到他身側,拿起他的手慢慢洗著。
南宮夜看她一眼道︰「你有點像她!」
蘇馥珮差點沒栽進浴桶里,臉上訕訕笑著︰「皇上說笑了,小的是個男人,嘿嘿,怎麼會像皇上的心上人?」
南宮夜被蘇馥珮的表情逗得一展愁眉。
蘇馥珮走到另一邊,拿起南宮夜的手給他洗。
南宮夜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迷離道︰「你的手真美,和靜兒的手一樣,以前朕總是這樣握著她的手,她會依在朕懷里,喊著夜哥哥,會撒嬌地讓朕帶她去皓月國看煙火,朕卻失言了,從始至終都沒能讓她看到嶺南奇老制的煙火,朕對不起她。」
那兩次在皓月國都想把嶺南奇老帶到南晉國給他制煙火,可是嶺南奇老那老家伙不肯來,否則在靜兒的忌日就可以給她看到想看的煙火了!
蘇馥珮趕緊抽回手︰「皇上,小的是男人!」她重重地咬著男人兩字,以圖提醒南宮夜。
南宮夜竟然揚眉笑了︰「你很有趣,朕發現有點喜歡你了!」
蘇馥珮第一次看到南宮夜的笑容,覺得有種日出冰破,寒梅盛開的驚艷冰寒之美,正愣著又被南宮夜的話驚得差點栽倒在地,南宮夜,你男女通吃?
「皇、皇上,夜了,小的不打擾您休息了,小的告退!」蘇馥珮覺得她再不走,絕對會被南宮夜逼瘋,這男人私下里怎麼和平日看到的不一樣?
「靜兒也曾說過這樣的話!」南宮夜望著蘇馥珮的背影道︰「連背影也與她極像。」
蘇馥珮徹底惱了,轉過身來怒道︰「左一句靜兒右一句靜兒,既然你這麼喜歡她,你為什麼不和她在一起?還要將她送給別的男人,南宮夜,你這不是犯賤嗎?」
南宮夜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眸中冷光陣陣,緊緊盯著蘇馥珮。
他怎麼知道他把靜兒送給了別的男人?難道是听別人說的?
蘇馥珮心頭咯 一聲,完了,又沒有控制小宇宙,南宮夜可是個危險人物,青絕還沒來,要是他惱休成怒要殺了她,她豈不是死得冤枉?
「你說得沒錯!」南宮夜眸光一轉,滿身寒氣散去,悲傷道。
難得遇到敢對他說真心話的人,這點也與靜兒極像!
啊?
蘇馥珮驚得張大嘴巴,南宮夜竟然沒有發火還說她說得對?這男人中邪了?
「從來沒有人敢將朕心中的話說出來,除了靜兒,你是第一個,就沖你這氣魄,朕不怪你,過來給朕穿衣服!」說罷起身走出浴桶,背對著蘇馥珮。
i服了you!
蘇馥珮松了口氣,同樣非禮勿視,未看南宮夜一眼,走過去拿起衣服給南宮夜穿上。
「你會下棋嗎?」南宮夜突然問。
蘇馥珮答︰「不會。」蘭雪是會下的,但她不能說會,否則這男人要是拉著她下棋可怎麼好?
「朕教你!」南宮夜拉著她的手走出去。
蘇馥珮趕緊掙月兌︰「皇上,很晚了,您明天不是要去煙雲關嗎?」
「朕不困,教會你就睡,以後你就跟著朕近身伺候,朕最喜歡下棋,你得陪朕下。」南宮夜再次拉起蘇馥珮的手走到棋桌前坐下。
蘇馥珮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活到明天還難說,就把以後的事給安排了?
教會就睡是吧?那好辦!
蘇馥珮坐下來,讓南宮夜給她講了一遍怎麼下,然後兩人開始對弈。
下的是圍棋,棋子是玉的,拿在手上冰涼冰涼,讓心都慢慢靜了下來。
片刻。
「皇上,小的會了。」
南宮夜微愣︰「你學得真快,靜兒也是這般聰慧。」然後帶著笑容地看著蘇馥珮道︰「上天一定是見朕思念靜兒,所以將你派到朕身邊,朕一定不會再放開你!」
「小的是男人!」蘇馥珮再次強調。
南宮夜無所謂道︰「無妨。」
蘇馥珮捂臉痛苦不已,果然是男女通吃的貨呀!造孽呀!
「那個,小的已經學會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小的告退!」蘇馥珮站起身來。
南宮夜拉住她道︰「再陪朕下一局,時間還早。」
早?都半夜了還叫早,南宮夜你用的是倫敦時間嗎?
「一局而已,很快的,只要你能贏了朕,朕就放你走!」南宮夜邊撿旗子邊道。
蘇馥珮想了想,以蘭雪的棋藝贏他不是問題,她速戰速決,不會耽誤多少時間,而且拖住了南宮夜,鐘棋他們在外面更好辦事!
「你說的,可別再賴賬!」蘇馥珮給他打計預防計。
南宮夜已經收完了棋子︰「好。」
兩人開始。
南宮夜邊下邊問她︰「你叫什麼?」
「蘇……富,富貴的富。」蘇馥珮暗驚,差點露餡。
「多大了?」南宮夜並沒發現蘇馥珮的異常,繼續問。
「二十。」
南宮夜看她一眼︰「吃了很多苦吧?」否則二十的男人怎麼會長得這麼瘦小?
「嗯。」
「以後跟著朕,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一群烏鴉從蘇馥珮頭頂飛過。
蘇馥珮想了想,問道︰「皇上,我們這次輸得這麼慘,您就不怕嗎?」
「怕有什麼用?」南宮夜落了一子道︰「怕是弱者才會做的事,強者是不會懼怕的。」
蘇馥珮暗道,等明天把你炸得粉身碎骨,看你怕不怕?
南宮夜突然問︰「你怕嗎?」
「怕,小的從小膽子就小。」
「呵呵!」南宮夜笑得很天真︰「你還不如個女人,在皓月國有個女人,膽大包天,誰都不怕。」
蘇馥珮心頭咯 一下,問道︰「皇上說的是蘇馥珮?」
南宮夜點頭︰「嗯,就是她,朕倒是挺欣賞她的,有氣魄,又才華,天下間像她那樣的女人少之又少,長得也很美,朕很喜歡。」
「皇上不是喜歡靜兒嗎?」蘇馥珮繼續鄙視南宮夜。
「誰說男人只能喜歡一個女人?靜兒是朕心中永遠的痛,蘇馥珮朕永遠得不到,朕現在只有你,朕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蘇馥珮直想吐,南宮夜你太惡心了!
下完棋趕緊走,再待下去她就要吐了!
「皇上,帳外有人找他!」一守衛前來通報,指著蘇馥珮。
蘇馥珮暗喜,是青絕來了!
「何人?」南宮夜眼皮也沒抬一眼問道。
守衛答︰「先前和他一起跟皇上回來的那個人。」
果然是青絕,蘇馥珮站起身道︰「他肯定是見小的這麼久沒回去,來尋小的,小的還欠他銀子,他怕小的跑了!」
南宮夜看著蘇馥珮道︰「你到處欠銀子?欠了多少朕都幫你還了。」然後對守衛道︰「讓他進來。」
「不行了,皇上,小的也該回去了。」
「棋還沒下完,朕幫你把他打發了,我們繼續下!」語氣不容拒絕。
蘇馥珮重重嘆了口氣,她怎麼攤上這麼苦逼的事?
「你怎麼還在這?」青絕被帶進來,立即沖到蘇馥珮身邊拉起她,在她耳邊輕問︰「你沒事吧?」
「他和朕在一起有什麼事?他欠你多少銀子?朕替你還了,你以後不要再來找他!」南宮夜自是听到青絕的話,對青絕道。
青絕一頭霧水,這唱的是哪出?
蘇馥珮趕緊拉著青絕走到一邊道︰「他讓我陪他下棋,我沒事,你不用管我,我自會想法子月兌身,外面的事情不能耽誤。」
「不行,你一個人太危險了,事情我們都辦好了,我們趕緊撤離。」
「可是他不讓我走,我們要是硬走的話會被發現行蹤,到時候功虧一簣豈不可惜,你放心,我沒事,你先出去等我!」
「可是……」
「你們在說什麼?」南宮夜不耐煩地問道︰「走那麼遠做什麼?有什麼秘密怕被朕听到?」
蘇馥珮拉住青絕的手︰「快走。」
青絕咬了咬牙︰「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就在帳外,有什麼事你大聲叫我們就進來救你!」
「好。」蘇馥珮拉著她走到南宮夜面前道︰「這小子問我要銀子,我身上沒有,所以……」
南宮夜見蘇馥珮拿著青絕的手,不由得擰眉對青絕冷道︰「他欠你多少?」
青絕正要回答,蘇馥珮想了想趕緊道︰「一千兩而已,小的自己還!」
青絕微怔。
南宮夜也愣了愣︰「一千兩還而已?你怎麼欠他那麼多銀子?」
「手氣太背了,就沒贏過。」蘇馥珮慚愧道。
南宮夜搖搖頭,對貼身護衛道︰「取一千兩來給他。」
蘇馥珮見南宮夜這麼好騙,再道︰「皇上,一千兩是本金,利息還有一千兩。」
青絕有些缺氧,王妃,您也太見錢眼開了!
蘇馥珮暗道,又給你洗澡,又陪你下棋,還要听你那些酸掉牙的情話,老娘才問你要兩千兩,你賺了!
南宮夜和要前去取銀子的護衛都驚得張大了嘴巴,南宮夜看向青絕道︰「本金一千兩,利息一千兩,你這是天價利息?」
青絕答道︰「是他親口承諾了時間要還,結果沒還,一千兩利息我還是給他優惠了的,否則定要收他兩千兩利息!」
「朕殺了你!」南宮夜怒了,在他的軍隊里竟然有這樣的事?
蘇馥珮趕緊勸道︰「皇上息怒,這不關他的事,是小的言而無信,這銀子小的自己來還,不用皇上的銀子。」
「你怎麼還?」南宮夜問。
蘇馥珮想了想道︰「小的可以給人洗衣服,端夜壺,倒馬桶……」
青絕等人听得有些反胃!
「行了!」南宮夜打斷她,一雙那麼白女敕的手,去做這些髒活累活,他怎麼舍得?他再次親衛道︰「取兩千兩銀子來!」
「是,皇上!」親衛轉身去取銀子,他心中吃驚,一向冷漠冰霜的南宮夜,何時對一個小兵如此關懷了?竟然要替他還賭債?
「這是兩千兩銀票。」親衛將銀票給了青絕。
青絕接過道︰「我們兩清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說罷看了蘇馥珮一眼,讓她小心,然後轉身走了。
蘇馥珮暗自得意,雖然被南宮夜荼毒了半個時辰,但賺了兩千兩也還不錯,反正南宮夜就要死了,死了銀子沒花完豈不太可悲?她這是在做好事!
南宮夜見蘇馥珮滿臉笑容站在那里出神,勾嘴一笑站起身走到蘇馥珮面前,低頭湊到她耳邊壞笑道︰「朕幫你還了兩千兩銀子,你是不是得做點什麼回報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