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冤枉,奴才沒有偷竊!」那太監被皇甫翊一聲怒喝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甫翊眾人進得書房,走到那全身發抖的太監面前,打量了太監一番。
小豆芽認出他來問道︰「你不是照顧小白的小春子嗎?你不看著小白在我書房做什麼?」
「小白在御花園捉耗子,奴才、奴才是來找小世子去看的。」太監吞吞吐吐,眼神閃躲道。
原來是照顧小白的太監,蘇馥珮看向他藏在背後的雙後,示意連媽媽向前︰「看他偷了什麼?」
「是!」連媽媽走向前去,一把奪了太監藏在身後的東西,發現是兩封信,直接遞給了蘇馥珮。
信?蘇馥珮看了太監一眼覺得十分奇怪,御書房這麼多名貴字畫他不偷,偷兩封信?他腦子沒問題吧?
她看向手中的信,發現一封是她回給小豆芽的那封,一封是小豆芽自己寫的,她先打小豆芽寫的那封,看過之後,臉色一變,把信遞到小豆芽面前驚問︰「兒子,這是你給娘寫的信嗎?」
小豆芽見是給蘇馥珮寫的第一封信的草稿,點了點頭,想起蘇馥珮給他回的信,垂眸難過起來。
蘇馥珮眉頭一擰,從懷中拿出在煙雲關收到的那封信來,打開給小豆芽看︰「那這個呢?」
小豆芽抬眸一看,不由得臉色大變︰「孩兒從未寫過這封信,娘,這不是孩兒寫的!」
他那麼愛娘,怎麼會寫恨娘的信給娘呢?這封信是誰寫的,為什麼是他的字跡和落款?
蘇馥珮雙眉緊擰,看著兩封一樣字跡的信,一封怨恨滿滿,一封字字關切想念,如此天差地別,難道是出自一人之手?
眸中寒光閃爍,蘇馥珮又打開她回給小豆芽的那封,看過之後雙手一緊,將信拽進手心,她明白了,她收到的信並非是小豆芽所寫,小豆芽也未收到過她的回信,而是有人在信里做了手腳,將她和小豆芽的信調了包,故意離間她和小豆芽的母子情份!
「怎麼回事?」皇甫翊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問蘇馥珮。
蘇馥珮將信遞給皇甫翊,而後道︰「有人調包了我和小豆芽的信。」
她就說,小豆芽怎麼會給她寫那樣的信,小豆芽也未再給她回信,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
皇甫翊看過信後,臉色一黑,一腳朝地上的小春子踢去︰「說,為什麼要偷信?」
「奴才、奴才……」太監被踢翻在地,卻顧不得痛爬起來又跪在地上,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李長祿向前大喝︰「狗東西,皇上問話趕緊如實回答,你的狗命還要不要了?」
小春子嚇得不敢再隱瞞,小聲顫抖地答道︰「皇、皇上饒命,奴才該死,奴才調換了太子和皇後娘娘的通信,皇後娘娘回來了,奴才怕事情敗露,所以想把信拿走毀掉證據,沒想到……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蘇馥珮冷冷看著小春子問︰「你為何要調換本宮與太子的信?」他一個養狗的太監有什麼理由調換她們的信?能得到什麼好處?
小春子看向蘇馥珮,目露狠光︰「奴才是左安的親外甥,你殺了奴才的姨丈,姨母自殺了,就連小表弟也活活被餓死了,奴才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
左安?蘇馥珮听到這名字十分耳熟,卻想不起來是誰,好一會兒才浮現蘭雪的記憶,這左安不就是被江蓮香收買,折磨蘭雪的翊親王府的前任管家嗎?
蘇馥珮笑了笑道︰「左安是自殺,而非我殺,你把這事算到本宮頭上來?」你是不是活膩味兒了?
「自殺也是你逼死的!」小春子怒道。
皇甫翊眸子一寒,向前又是一腳朝小春子踢去︰「混帳!左安之死全是他咎由自取,你姨母自殺也是因為她良心不安,愧對左安,因為你那餓死的小表弟根本就不是左安的血脈,是你姨母與別的男人所生。」
當初他去查了左安一事,發現左安根本無法生育,江蓮香定是知道此事,所以讓左安之妻與別的男人生下孩子,以此相脅,逼左安害蘭雪。
左安自殺前夜,他命人將此事透露給了左安,左安如遭晴天霹靂,身心受到嚴重創傷,終是承受不了,翌日便自殺了,左安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
小春子驚愣,神情呆滯。
夏清兒也愣了愣,卻未作聲,恭敬低頭站在一旁,乖巧得異常。
蘇馥珮搖搖頭︰「左安思子成疾,中年得子,本以為上天厚賜,卻沒想到是一場笑話,他卻為了這個笑話做了那麼多違背良心的事,說來真是可悲!」悲嘆過後,蘇馥珮眸光一寒,厲聲喝道︰「左安先前作惡多端,就算是本宮所殺也是死得其所,你還怨氣不平,加害于本宮與太子,本宮今日便親手殺了你!」
小春子猛地驚醒,趕緊求道︰「皇後娘娘饒命吶,奴才、奴才是鬼迷心竅,一時糊涂,求娘娘饒了奴才這一次,奴才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娘娘大恩大!」
「本宮不用你感恩戴德,你差點就破壞了本宮與太子之間的母子情份,害太子傷心難過,本宮說過,任何人敢傷本宮的兒子,只有一個死!」蘇馥珮慢慢走向小春子,滿身殺氣冰寒。
小春子嚇得全身僵硬,那朝她走來的絕美人兒此時卻如地獄修羅!
他不要死,他猛地爬向夏清兒︰「清兒姑娘,你是太子身邊的紅人,你幫奴才求求太子,讓太子饒了奴才這一次!」
夏清兒臉色大變,趕緊踢開小春子道︰「你這狗奴才,竟敢暗害皇後和太子,太子身邊豈會留你這種居心不良的奴才,這個情我能求也不會為你求的!」
小春子被踢了三腳後,終是忍受不住胸口的劇痛,吐出一口血來,捂著胸口張了張嘴說不出話,只能怒瞪著夏清兒!
夏清兒走到小豆芽身後,低頭垂眸,沒有人知道她眸中的笑意。
皇甫翊從吐血的小春子身上移開視線,看向一旁低眉順眼的夏清兒,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稍縱即逝。
小豆芽氣呼呼地向前道︰「你害我和娘都傷心了,就算清兒姐姐求我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傷我娘的人,都不是好人,娘說過,壞人就要受到懲罰!」
蘇馥珮滿臉欣慰地看了小豆芽一眼,再次走向小春子︰「今天就是大羅神仙來了,本宮也不會留你的狗命!」說罷抬腳就朝小春子身上踢去。
「丫頭。」皇甫翊輕聲阻了她,走向前道︰「你有孕在身,不可沾了殺戮,此人交由鐘棋處理,五馬分尸還是凌遲處死都由你決定!」
蘇馥珮頓了動作,這倒也是,她懷孕了不能再殺人,否則會給孩子帶來災難,她朝皇甫翊點頭︰「刮肉拆骨放血,賞給小白了!」
「好。」皇甫翊摟著她走出去,對李長祿道︰「把他交給鐘棋,好好招呼他!」
「奴才領旨。」李長祿命人將半死的小春子拉起來,跟著皇甫翊等人走了。
小春子全身無力,軟如爛泥,一雙眼楮卻瞪得極大,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夏清兒,從她身邊經過時,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月兌太監的鉗制沖向夏清兒,朝她撲了過去。
夏清兒輕松閃開,眸中盡是得意,是你說要為我赴湯蹈火的,現在不過讓你做個替死鬼,你就不願意了?男人沒有好東西,太監也如此!
小春子一頭撞倒在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外面听到響動的皇甫翊眸子微沉,並未作聲,摟著蘇馥珮拉著小豆芽離了書房。
在前殿,皇甫翊對李長祿命道︰「過幾天冊封過後,太子便要搬離這里到太子宮去,傳朕旨意,凡入太子宮的人,查清三代以內的親友關系,交由朕過目後方可入太子宮伺候太子!」
「奴才領旨!」李長祿躬身領命。
皇甫翊摟著小豆芽問道︰「為什麼不將信的事告訴爹?」
「爹爹辛苦操勞,孩兒是大孩子了,理應有處理事情的能力,不該事事去叨擾爹,所以……」
「所以你加倍努力地學習,想盡辦法做到你娘對你的要求,默默承受著這些傷心難過?」皇甫翊阻了小豆芽的話問道。
小豆芽點點頭。
皇甫翊嘆了口氣,將小豆芽摟進懷中︰「兒子,你知道嗎?爹和你娘都以你為傲呢!」
「沒錯,你是世上最懂事乖巧的孩子,是爹娘心中的寶貝疙瘩!」蘇馥珮揉了揉小豆芽的頭道。
小豆芽開心地笑了︰「孩兒就知道娘不會丟下孩兒,不會生孩兒的氣,爹爹娘,你們也是孩兒心中的寶貝疙瘩兒!」
眾人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瞥了皇甫翊一眼,趕緊站好。
皇甫翊和蘇馥珮相視一笑,左右在小豆芽臉上親了一口,齊聲道︰「好兒子!」
「嘻嘻,好癢哦!」小豆芽左右抓了抓癢,卻笑得十分開心,雙眼眯成一條線,露出一口小白牙,粉女敕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快樂。
皇甫翊和蘇馥珮眸中盡是柔情寵愛,幸福縈繞在一家三口身邊,令在場眾人都露出喜悅的笑容來。
「娘,孩兒背書給你听好不好?」小豆芽從皇甫翊身上跳下來,跑到旁邊椅子上的蘇馥珮懷中,捧著蘇馥珮絕美的臉道。
蘇馥珮低頭,額頭抵著小豆芽的額頭噌了噌道︰「不用了,兒子,娘相信你是最捧的,以後你的學問娘不會再管了,但我們拉勾,就算娘不管你,你也要努力自主地好好學習,不要讓娘失望好不好?」
小豆芽長大了,又是一國太子,她必須要讓他**,學會獨擋一面的能力!
「好,拉勾,孩兒一定不會讓娘失望的,娘只管照顧好妹妹,孩兒是大孩子了,不用娘再操心!」小豆芽勾住蘇馥珮的小指,兩人拉了拉勾。
蘇馥珮輕撫小豆芽的小臉,小豆芽,你知道嗎?娘好幸福,有你,有你爹,現在又有了妹妹,娘真的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娘一定不會讓我們一家人的幸福被任何人破壞,誰敢來打擾我們的幸福,娘一定讓她們有命來沒命回!
「爹娘,孩兒要去書院了,小福子哥哥還在等孩兒。」小豆芽見時間不早了,對皇甫翊和蘇馥珮道。
蘇馥珮點頭︰「嗯,到了學院對小福子哥哥說一聲,下學的時候娘和他一起回去看看福女乃女乃和村長他們!」
「好,娘,孩兒也想去。」
蘇馥珮捏了捏小豆芽的小鼻子道︰「好,娘帶你也去。」
「既然如此,等我忙完陪你們一起去,順便逛逛夜市,放松放松!」皇甫翊道。
蘇馥珮點頭,看向小豆芽道︰「快去吧,爹和娘等你下學。」
「好!」小豆芽咧嘴一笑,轉身跑了,卻是跑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捧著蘇馥珮的臉親了一下,又跑到皇甫翊面前,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笑,朝二人揚手高興地跑了出去。
皇甫翊和蘇馥珮相視一笑,同時抓了抓臉,果然有點癢癢。
「餓了嗎?」皇甫翊湊到蘇馥珮身邊,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
蘇馥珮點頭︰「有點。」
「那就吃點東西,听說有孕極易饑餓。」皇甫翊轉頭看了李長祿一眼。
李長祿點頭走了出去。
「嗯,確實有這種感覺。」蘇馥珮從皇甫翊手中抽出一只手來,幸福地撫上小月復︰「才三個多月,她還要在肚子里待六個月呢!」
「怎麼?累嗎?」皇甫翊心疼地望著蘇馥珮。
蘇馥珮搖頭︰「不累,很幸福!」
皇甫翊似孩子一般笑了︰「我也很幸福,丫頭,我愛你!」
「這麼多人在,你可是皇帝,讓人听了笑話!」蘇馥珮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另一只手。
皇甫翊霸道地重新將她的手握進手心︰「那又如何,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皇甫翊愛蘇馥珮,只愛蘇馥珮!」
蘇馥珮沒有再抽回手,滿臉幸福微笑地看著皇甫翊,越看越帥的男人,嘖嘖,說情話的樣子更帥!
連媽媽心頭暗喜,面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好似皇甫翊這話是對她說的一樣。
眾宮女太監也都滿臉幸福羨慕,皇上和皇後好恩愛,都要把她們膩死了!
李長祿帶人端了吃食來,桂花糕,甜酥餅,濃香八寶米粥,開胃雞肉丁等等,擺了一桌子。
蘇馥珮掃了一眼道︰「一個人哪能吃這麼多,你陪我一起吃吧!」
「我不餓,我看著你吃。」皇甫翊夾了一塊桂花糕遞到蘇馥珮嘴邊道︰「這是福女乃女乃早上送到翊親王府,管家命人送進來的,是福女乃女乃親手做的,我讓御膳房加工了一下,你嘗嘗如何?」
蘇馥珮听說是福女乃女乃做的,張嘴就咬了一口,入口桂花香沁得口齒香甜,松軟易化,甜而不膩。
「好吃,福女乃女乃的手藝比得上宮中的御廚了!」蘇馥珮三兩口把糕點全吃了,又吃又說話,一不小心嗆到了,捂著胸口咳嗽起來︰「咳咳,嗚——」
「丫頭。」皇甫翊急得臉色大變,趕緊端了參茶給她喝。
連媽媽和幾個宮女也緊張地過來輕拍蘇馥珮的背幫她順氣。
蘇馥珮喝了幾口參茶,這才舒服了些,輕咳了兩聲道︰「連媽媽說得對,食不言寢不語!」
連媽媽無奈搖頭,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皇甫翊語帶責備,眼神卻盡是心疼,憐愛地給蘇馥珮擦去嘴角的糕點碎沫。
蘇馥珮訕訕一笑︰「福女乃女乃做得太好吃了,你也嘗一塊。」說罷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給皇甫翊。
皇甫翊接過咬了一口,點了點頭︰「喜歡的話再讓福女乃女乃做。」
「不如我出宮去學,嘿嘿,上次的野菜餅子她都沒教我,福女乃女乃老精老精的,教你不肯教我!」
「她是心疼你!」皇甫翊邊給蘇馥珮盛粥邊答。
蘇馥珮不可置否︰「福女乃女乃真的很疼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們祖孫。」
「嗯,我們一起照顧。」皇甫翊舀了勺粥吹了吹遞到蘇馥珮嘴邊︰「多吃點孩子才能長得壯實。」
蘇馥珮張嘴接下,又想說話。
「吃了再說,吃了我慢慢听你說。」皇甫翊阻了她疼愛道。
蘇馥珮微笑,听話地一口一口吃著皇甫翊吹涼了遞過來的粥,粥沒放糖,她卻如同食蜜,甜到了心坑里。
「飽了!」蘇馥珮推開皇甫翊遞來的甜酥餅︰「好甜好膩。」
「那就吃點辣的。」皇甫翊夾了一塊雞丁給蘇馥珮。
蘇馥珮搖頭︰「真的吃不下了,好撐。」
「乖,多吃點,你看你出去幾個月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我很心疼你知不知道,丫頭。
蘇馥珮打了個飽嗝,問皇甫翊︰「你是不是想把對小豆芽的虧欠全補給這個孩子?」
「我不否定,但更多的還是為了你。」
蘇馥珮將皇甫翊手中的碗和筷子拿下去,然後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很好,你不要太過緊張,我一定會平安幫你生下這個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
「丫頭,一想到你又要為我受苦受罪,我就想將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你,生了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你懷孕受苦,有兒有女,我已經很滿足了!」皇甫翊大手貼在蘇馥珮的背上,下巴抵著蘇馥珮的頭,疼惜道。
听說女人生孩子要去鬼門關走一遭,他不想他的丫頭這麼痛苦!
「不苦,皇甫翊,能為你生兒育女我真的不覺得苦,我反而覺得萬分幸福,一想到這個孩子還有六個月就要出世了,我的心便會激動不已,是我心甘情願要為你生孩子,你不必自責!」
她以前一直認為生孩子是件很可怕的事,她感受到了蘭雪的痛,如今感受到了蘭雪的幸福,原來為心愛的男人生孩子,無論再辛苦都是覺得幸福的!
皇甫翊更緊了緊懷中的人兒︰「謝謝你,丫頭。」
蘇馥珮依在皇甫翊懷中,感受著這個至高無上的男人帶給她的寵愛疼惜。
連媽媽和李長祿眾人看得眼眶紅紅,皇上和皇後之間的感情太令人羨慕感動了!
蘇馥珮突然想到什麼,問皇甫翊︰「端太妃她們怎麼樣了?」
「有一段日子沒去看了,你想不想看看?」
「想。」她和皇甫翊不是兄妹的事情端太妃估計還不知道,她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端太妃。
帶著人到了天牢,皇甫翊盡量讓蘇馥珮靠在他懷中,牢房冤氣太重,他怕傷了蘇馥珮和孩子。
兩人走到端太妃的牢房,見端太妃拿著一堆干草在吃,兩眼無神,披頭散發,衣衫破爛不堪,和乞丐無異。
「堂堂高貴端莊的端太妃竟然成了這副行,真令本宮大開眼界呀!」蘇馥珮冷笑道。
听到蘇馥珮的聲音,端太妃吃草的動作猛地一頓,抬頭看去,見到蘇馥珮站在那里,滿身貴氣絕美不凡,她黯淡的眸子突然閃過狠光,猛地爬起來沖了過去︰「賤人,你還活著,你還沒有死?你這個賤人,你們是親兄妹,你們還敢在一起?你們會遭天打雷劈的!」
皇甫翊摟著蘇馥珮退後了幾步,不讓端太妃身上的惡臭燻到蘇馥珮。
蘇馥珮滿臉開心,笑道︰「端太妃,今天本宮來就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哦不,對你來說這不是個好消息,這是個壞消息,你怎麼也想不到,本宮和皇甫翊不是兄妹,本宮是司馬國的公主!」
端太妃神情一僵,轉而大笑︰「哈哈哈,你以為這種謊話本宮會信嗎?你怎麼會是司馬國的公主?」
蘇馥珮笑著看向連媽媽。
連媽媽點頭,對端太妃道︰「皇後娘娘當然是司馬國的公主,因為當初是我將皇後娘娘從司馬國抱來皓月國的,而淑貴太妃根本沒生過公主,你奪走的不是淑貴太妃的女兒。
如今皇後娘娘已是皓月國一國之母,與皇上舉案齊眉,端太妃,你以前所做的事沒有半分能讓淑貴太妃痛苦,你白費心機了!」
端太妃猛地後退幾步,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淑貴太妃那個賤人不可能沒有生過公主,你們騙本宮,本宮不會相信你們的話……」她猛地抓起一把草來往嘴里塞,一張臉扭曲得看不清五官︰「她不能做皇後,不能和皇甫翊在一起,不能……」
她費盡心機才將蘭雪從淑貴太妃身邊奪走,折磨了她十幾年,本以為會讓死了的淑貴太妃氣得魂飛魄散,沒想到她所做的一切竟然不能傷淑貴太妃半分!
天拉!為什麼所有的好都被淑貴太妃得了,而她卻成了這個樣子,在天牢受盡折磨不見天日?
蘇馥珮冷冷一笑,原來這場後宮爭寵的大戲,最後的贏家是淑貴太妃!
「吃吧,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蘇馥珮痛快不已,看向皇甫翊道︰「最近糧食豐收,養著她們也是浪費糧食,不如戴上腳撩手拷放到田間去幫忙收糧!」
「這個辦法好。」皇甫翊極為贊同,對李長祿道︰「傳朕旨意,將她們喂飽了,上腳撩手拷放到田間幫百姓收糧!」
「奴才領旨。」李長祿轉身去安排。
蘇馥珮左右看了看︰「朱氏呢?」
「她已是個廢人,還有一口氣呢!」皇甫翊指著隔壁的牢房道。
蘇馥珮想了想︰「讓她慢慢死,把她的牢房封死,放些蛇和耗子之類的進去陪陪她,免得她寂寞!」
皇甫翊點頭,命人去辦。
蘇馥珮又去看了看皇甫睿佳,見她餓得面黃肌瘦,只剩下皮包骨了,像個白骨精,怪嚇人的。
「高貴的睿佳公主原來是宮女所生的賤貨,真令本宮吃驚,原來你以前罵蘭雪的話都是在罵自己,你才是賤貨!」
皇甫睿佳本來爬在地上,听到賤貨二字用盡力氣爬起來,走到牢門口,卻是全身無力支撐不住身子滑落在地,抓著牢門惡毒道︰「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你才是賤貨,蘭雪,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蘭雪從未害過任何人,已經不得好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蘇馥珮,前來報仇的蘇馥珮,所以睿佳,不得好死的將是你!」蘇馥珮眉目帶笑,一張絕美透女敕的臉在陰暗的牢房中顯得更加絕美。
如同一朵盛開的血紅罌粟,美得蠱惑人心,卻毒得取人性命!
皇甫翊緊緊摟著蘇馥珮,視線一直未離開過她,眸中盡是寵愛溫柔。
「我不會死的,我是賀章的未婚妻子,他會來救我的,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賀章呀?」蘇馥珮笑得更開心了︰「也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賀章和我妹妹司馬雁,哦不,說華蘿衣你可能會記得清楚些,他們馬上要成親了,你想嫁給賀章嗎?你再等個幾輩子看看吧!」
皇甫睿佳發瘋了似地抓了抓凌亂不堪的頭發,尖聲大喊︰「啊——不可能,賀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蘇馥珮想到什麼,對皇甫翊道︰「她曾經欺負了我妹妹,我要為她報仇!」
皇甫翊溫柔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轉向身後的太監道︰「進去打,留一口氣即可!」
「是,皇上!」幾名太監立即打開門進去,對皇甫睿佳一頓毒打。
皇甫睿佳被打得頭暈目眩,喊了幾聲就暈了過去。
蘇馥珮深吸一口氣,舒服了!
可惜讓蘭香跑了,她可是欺負蘭雪最多的人,一定要把她抓回來,好好折磨!
「其實淑貴太妃根本沒有害過任何人,李氏之事是朱氏在先皇面前吹的風,與淑貴太妃無關;淑貴太妃身子不好,不能再生育,她是真心喜歡皇後娘娘的,她心地善良,總覺得虧欠了端太妃,所以忍痛將皇後娘娘給了端太妃。
淑貴太妃溫柔賢淑,先皇是多聖明的人,怎麼會分不清好壞,所以一直恩寵淑貴太妃,而冷落端太妃朱氏,只可惜淑貴太妃命不長久,早早就走了,先皇傷心不已,只好將所有的疼愛都給了皇上和睿佳。
如今好了,先皇和淑貴太妃一定在天上幸福地在一起,而皇上和皇後娘娘也幸福了,老奴總算是擱下了多年的心結。」
蘇馥珮看向皇甫翊,見他滿臉沉重,不由得抬手撫上皇甫翊的臉道︰「淑貴太妃賢良淑,乃天下婦人的典範,又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理應追封其為太後,讓天下人敬仰學習!」
「丫頭。」皇甫翊握住蘇馥珮的手︰「謝謝你!」
蘇馥珮搖頭︰「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不用說謝謝!」
皇甫翊點頭,然後轉身已經回來的李長祿︰「傳朕旨意,追封淑貴太妃為賢仁淑太後,將其移骸與先皇合葬!」
「皇上聖明!奴才領旨!」連媽媽和李長祿領著一眾宮人跪地大拜。
半死不活的朱氏听說要封淑貴太妃為太後與先皇合葬,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滿血復活,仰頭尖喊︰「本宮才是太後,本宮才配和先皇合葬,淑貴太妃那個賤人有什麼資格?皇甫翊,你敢這樣對本宮和贏兒,你愧對列祖列宗,你會遭報應的!」
蘇馥珮冷冷一笑,抬頭見去準備耗子和蛇的宮人回來了,不由得帶著宮人走過去道︰「你想與先皇合葬?怕你不夠高貴,像你這種毒婦,只有和耗子毒蛇合葬的份!」說罷對宮人道︰「封了牢房,把這些毒物放進去,好好陪陪她,這樣她就不會想先皇了!」
「是!」宮人立即行動,搬了木板來將牢房封釘好,然後將耗子蛇蜘蛛等毒物放了進去。
「啊——不要咬本宮的手,不要爬進本宮的衣服里,啊——滾開,滾開——」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極為嚇人,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蘇馥珮眸中盡是痛快,新仇舊賬,今日與你算清了!
皇甫翊吻了吻蘇馥珮的臉,摟著她轉身出去︰「可還要去水牢看看?」
蘇馥珮道︰「去!」
兩人帶著人到了水牢,一眼便看到皇甫贏和皇甫寧被鐵鏈吊著,站在水中,水已經滿至腰身,同樣披頭散發,垂著頭全身像被人拆了骨頭,空氣中一股皮肉腐爛的惡臭。
蘇馥珮有些反胃,便沒有靠近,遠遠看著皇甫贏二人吊在水里,倒像是掛在樹下的晴天女圭女圭!
但皇甫贏二人听到了腳步聲,抬頭看去,見蘇馥珮和皇甫翊來了,瘋狂地伸著手,皇甫贏胡亂喊道︰「皇甫翊,你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
皇甫寧則朝蘇馥珮喊︰「蘭雪,我好歹是你的皇兄,我們是一個父皇生的,你救救我!」
「皇甫寧,你錯了,我與你可不是兄妹,我是司馬國的人,與你八竿子都打不著!」蘇馥珮輕笑道。
皇甫寧呆住,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你是司馬國的人?」
「沒錯,我是司馬國的公主,與你和皇甫翊都不是兄妹!」蘇馥珮好脾氣地再道。
皇甫寧一臉死灰,蘭雪和他不是兄妹?那麼他原本是可以和蘭雪在一起的,他可以的,蘭雪本就是他的妻子,是他親手寫休書休了她,還將她送給了皇甫翊,然後又深深地愛上她,要不是端太妃告訴他蘭雪是淑貴太妃的女兒,他早就得到蘭雪了!
他可以愛蘭雪,可以的,可以的!
「哈哈哈,我們不是兄妹,你和皇甫翊也不是兄妹,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皇甫寧瘋了似地大笑起來,卻每笑一下吊著脖子的鐵鏈便會勒他一下,但他已經痛得麻木了,不管不顧繼續大笑,直到脖子勒出血來。
相較于皇甫寧來說,皇甫贏是最慘的,因為他們吊著同一根鐵鏈,皇甫寧每動一下,皇甫贏便會被勒一下,現在的皇甫贏已經快被勒得斷氣了,連話也說不出來,雙手拼命地在空中抓著,卻什麼也抓不住,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皇甫寧笑著笑著胸腔一口血沖上喉嚨,臉上的笑容一僵,他痛苦地噴出口來,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眼皮罩下,他仍舊見得蘇馥珮絕美的臉上帶著蠱惑人心的笑,他張了張嘴無聲喊道︰「蘭雪……」
蘇馥珮到今天才算真正出了口惡氣,頓時身心舒暢,見兩人都暈了,她長長舒了口氣,和皇甫翊轉身離去。
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蘭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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