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冷眼望向側妃;不用想,便知是她。
錦王的眼神,令側妃覺得,自己仿佛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孩子多大時沒得?」錦王詢問。
「三、三個多月……」紫茵伸出滿是鮮血的柔荑,覆上錦王臉頰︰「……孩子若、若還在,一定、一定會像你;只是、只是……」紫茵眸光轉向側妃,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你、你早知孩子是、是被婉兒派人所、所害……」側妃試探出聲。
紫茵點頭︰「紫茵查、查過,那日衛忠曾、曾進入、進入過紫茵房間;衛忠向來听、听令與你,府、府上人人皆、皆知!」
側妃眸光微微有些渙散︰「你、你為何沒、沒有告發婉兒?」
「有、有用嗎?!」紫茵唇角微微透著苦笑︰「就算說、說了,又、又能怎麼樣?當、當年太子如此寵、寵你……紫茵怕、怕被趕出府,所以、所以……」
‘自己當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麼?!’錦王眸中閃過一絲自責。
「呵呵……」側妃氣喘吁吁的大笑︰「你、你還有些自、自知之明……」
「夠了!」錦王對著側妃怒喝。
紫茵身上的傷口,血液汩汩的流淌;凝視錦王的眸,充滿不舍。
錦王神色復雜,有對紫茵的恨意,也有對她的歉意。
「你好傻……」最終,錦王幽幽道。
「你、你不要紫茵了!紫茵也、也是該去、去陪孩子了……」紫茵神志,越加不清晰︰「……柳、柳姑娘是從、是從離此大、大約有、有五百米左右的山、山洞中出、出去,隨、隨後一直朝、朝西,穿、穿越草叢,在、在穿越一片樹林,便、便是懸崖;紫茵特、特意往下望、望了眼,懸崖上盤、盤結了許多樹,柳、柳姑娘若被樹、樹枝勾住,應、應該還、還有一線生、生機!」
錦王凝視懷中隨時會離去的人兒,眉頭微微蹙起︰「為何要告訴本太子?!」
「因、因為紫茵想、想你幸、幸福……」
良久,錦王幽幽開口︰「……對不起!此生,是本太子辜負了你;若有來生……希望你別再遇上本太子!」
「你、你的一句對、對不起,足可令、令紫茵含、含笑九泉了!」紫茵眸中有著微不可見的笑意︰「紫茵可、可不可以求太、太子一、一件事?」
「說!」
「紫茵死、死後,希、希望太子,你能將、將紫茵埋在、埋在當年我們那、那未成形的孩兒身、身邊……」紫茵大口的喘息著「「……孩子就、就在紫茵住、住的別、別院中!」
「本太子答應你!」
「謝、謝謝你……」紫茵唇角含笑,緩緩閉上雙眼。
早在錦王抱著紫茵之時,月梵宮之人便悄悄將錦王團團包圍。
錦王起身,冷眼掃視眾人;倨傲的眸中,沒有絲毫懼意。
子賽將鈺王送下山,只不過片刻功夫,月梵宮便已是一片慘然;遠遠便見錦王被團團包圍,子賽快速從懷中模出傳遞炮筒,打開蓋,讓其沖入空中。
眾人眸光,刷的射向不遠處的子賽。
錦王唇角微微勾起︰‘來的夠及時!’
子賽飛身至錦王身邊︰「主子!您沒事吧?!」
「無礙!」錦王淡聲回。
子賽冰冷眸光掃視眾人︰「不想死的,統統讓開!」
此刻沒有主心骨的他們,不知該如何抉擇;眸光紛紛投向地上無法動彈的媚娘。
媚娘用眸光命令他們,不準退縮。
眾人卻如看不懂般,腳步紛紛後退。
錦王示意子賽將紫茵抱上。
子賽領會,將紫茵抱起;隨著錦王緩緩前行。
「太子∼∼」側妃垂死掙扎的聲音,在錦王身後響起。
錦王腳步,無絲毫停頓之意。
「婉兒如、如今,就、就如此令、令你討厭嗎?討厭、討厭到連看婉兒一、一眼都、都覺得不、不舒服嗎?」
錦王依舊毫無回應,腳步繼續前行。
側妃不停渙散的眸,突然染上一抹赤紅︰「你、你後悔了!後悔多年對、對婉兒呵護備至,疼、疼愛有加?!」
「是!本太子後悔了!」錦王終于有了絲變化︰「後悔當年的有眼無珠!」
「呵!呵呵……」側妃仰天苦笑;良久,身子緩緩倒于地上。
山下人馬,接到信號後,第一時間沖入山上;從外側將月梵宮之人團團包圍。
「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錦王冷冽目光,掃視月梵宮之人。
「寧可戰死,也決不退縮!」人群中,不知誰大叫一句。
月梵宮之人紛紛受到鼓舞,高舉長劍︰「寧可戰死,也決不退縮……」
「不知死活的東西!」錦王低咒。
「沖啊!」月梵宮之人大叫,朝錦王與子賽撲去。
「住手!」一抹白色身影,躍入人群。
「宮主!」月梵宮教徒,紛紛恭敬叫道。
望見來人,錦王嘲諷道︰「本太子還以為,你逃了呢?!」
月梵宮宮主掃視四周,眉頭不悅皺起;聲音中充滿質問︰「為何不等本宮主回來?!」
「等你回來?!」錦王冷冷一笑︰「你能將煙煙還與本太子嗎?!」
「你已經知道了?!」月梵宮宮主凝視錦王︰「你想如何?」
錦王不置可否一笑︰「你覺得呢?!」
「本宮主相信!身為當朝太子的你,想必也不希望自己的子民,死于自己的手中吧!所以……」月梵宮宮主眸光微轉︰「……不如用本宮主所說的方法!」
錦王不語,只是靜靜凝視月梵宮宮主。
「後日午時!後山一決生死!」
錦王注視月梵宮宮主良久,薄唇輕啟︰「一言為定!」
「主子……」
錦王手臂微抬,制止子賽未說完的話︰「吩咐下去!撤!」
「是!」子賽應聲。
「等等!」月梵宮宮主的聲音,在錦王身後響起。
錦王慢悠悠的回身。
「還請將舍妹穴道解開!」月梵宮宮主開口。
錦王手腕輕動,一顆珠子快速打至媚娘穴道;隨後,錦王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媚娘捂著微微發麻的穴位,從地上緩緩站起︰「哥哥!您真要……」
「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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