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心為魔，為渡眾生
「魔？」雲影有點疑惑為什麼無根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想了一下，說道︰「在我看來內心沒有是否之觀念，便是魔。」
見得無根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示，雲影就補充道︰「魔是存在內心之中的，如果硬要說魔的話，不如說是內心中的陰暗面，當這些陰暗面在特定的條件之下受到了刺激，那麼就會越來越膨脹。到最後就會造成陰暗面成為了自己主要的一面，這也就是別人常說的入魔。或許用北方神聖光明聯邦那些人的話來說，墮落應該是更好的解釋。」
「其實也不算是完全對。」無根搖了搖頭，給果凍喂入了一粒丹藥，說道︰「有時候入魔不一定是墮落，但是卻是苦了師弟。唉，佛說苦自己而成眾生，是大愛。師弟這輩子都是為了大愛而活著，但是殊不知卻是誤了自己。連自己都不愛了，哪里能夠愛別人呢。」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情？」雲影听得無根這樣說頓時有一種模不著頭腦的感覺。
無根看了一眼果凍，說道︰「他醒來還要一會兒，那我就和雲大哥好好說說這些陳年往事。」
雲影點了點頭，盤膝坐下，說道︰「如果方便，影對此很趕興趣，只是不知道是否會讓大師難做人？」
「其實沒有什麼，對于我們佛宗來說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無根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說道︰
「當年我早師弟入門三年，但是我是因為生來就有一些慧根。而師弟卻是一個孤兒，被遺棄在山門之處。不過現在想來卻是有人特意為之，因為我佛宗向來避世，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我佛宗山門所在地。方丈看他可憐便讓人收入寺中，但是師弟當時就身負著一身的死氣，頓時方丈就感覺很棘手，要是遺棄他或許等到他死後會化作更為恐怖的存在，不如在寺中用無上佛力渡化他身上的死氣。」
「那麼現在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盜取我戒指的時候應該是沒有入魔的。」雲影有些不解的問道。
無根看了看雲影，說道︰「唉，這就是我佛宗的自私所導致的。正好流傳著一本《大日如來聖經》，但是要練成必須身負死氣。本來當時師尊不同意讓師弟修煉的，只是方丈太想贏過世人，那種執念影響到了大家，最後卻是沒有渡化掉這些死氣，就讓師弟帶著。原本以為修煉了《大日如來聖經》之後會好很多，沒想到的卻是，佛力和死氣相輔相成，時時刻刻在影響著師弟。其實師弟都不知道自己會這個樣子，當初在寺內，幾位師叔還能壓制住師弟，只是由于一次下山執行一個任務，最後導致了師弟這個樣子。」
「什麼任務？」雲影下意識的問道。
「雲大哥是西南邊陲的人，自然听說過當初西南大山腳下的異變吧？」無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雲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據說是有亡靈的存在，後來又傳聞是子虛烏有。」
無根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世間的事情既然傳播出去了，哪里還有那麼多的子虛烏有，有的都是被隱瞞下來的秘密。」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果凍大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倒是方丈的失誤，他開始以為這亡靈並沒有什麼，最多是上古留下的一些亡靈法師的一些東西影響到了村民們，就讓師弟去查看一下。」說話著無根看了一眼見得雲影有些疑惑的樣子，便繼續解釋說道︰「別看現在師弟只有煉神期的修為，當時他修煉了《大日如來聖經》卻是已經凝丹了，很快就要突破到聚丹期了。也是因為這一次的探查之行，讓果凍師弟毅然決然的碎丹重來。」
「啊！」雲影猛地一吃驚，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根沖著雲影笑了笑說道︰「听我說完。」但是雲影卻能看見無根的笑容笑得很勉強，很淒慘，自然也明白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只是為了讓他自己讓雙方都能樂觀一點罷了。
「當時師弟去看的時候，整個村子已經死氣沉沉了。師弟知道如果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那麼只會有一個結果，就是西南邊陲的守軍進來撲殺這些無辜的村民，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當年歷史上的亡靈天災卻是歷歷在目，所以如果一旦確定就會下達這個命令的。可是師弟他就是太傻了，看著這麼多百姓，師弟他根本就舍不得上報，也不想上報，因為這些都是無辜的生命。于是師弟就催動了《大日如來聖經》收取了村民身上的死氣，然而師弟本來就是死氣和佛力平衡的狀態，死氣一進入到了師弟的身上就打破了這個平衡。」說著無根又看了一眼果凍，眼中流露出了一種嘆息和不舍。
「也就是這樣，師弟被死氣影響了心性，同時體內的元丹是越來越大，已經快要聚丹了。但是此時聚丹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自己入魔，屠殺一切，這樣就是和自己堅持的東西背離了。兩難之下，師弟選擇了自廢全身的功力，把佛力和死氣盡皆散去，可是他沒料到的卻是死氣是他自己從出生就帶來的東西，哪里有那麼好散，一時間佛力散去了七七八八，而死氣還是在師弟的身體之中盤桓著。這一次師弟卻是沒有那麼多的佛力去制約自己體內肆意的死氣了，于是師弟入魔了。」無根說著又嘆息了一聲，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當時看見的畫面。
雲影卻是想到了什麼，自動腦補著那個畫面。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莫非，莫非果凍……」
無根見得雲影已經猜到了什麼，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師弟受到了死氣的影響，卻是入魔了，一掌打死了一個村子的村民。當時我隨方丈以及師尊趕到村子時，滿地的死尸，只有果凍一個人站著。通紅著的雙眼，卻是告訴我們，殺人的就是他。」
「那麼，果凍為什麼現在還活著，那個時候已經造成了惡果，你們方丈還不收手？」雲影盯著無根說道。
無根搖了搖頭︰「當時果凍師弟的丹還沒有碎完，見得方丈和師尊便沖著我們出手。一時間寺里四位高僧齊齊沖著果凍師弟出手，然而卻只是打了一個兩敗俱傷而已，根本談不上誰勝誰負。但是他終究是一個人，我們有著無數的師兄師弟還有著師叔，都有著接近生死級的實力。最終果凍還是敗下陣來，當初方丈作為果凍的師父，卻是根本就下不了手，但是又看著這麼多死去的無辜人卻還是一掌對著師弟拍了下去。」
「那麼為何現在果凍大師還在這里，是有什麼轉機麼。」雲影這時听得卻是一臉的好奇，說道︰「最後方丈還是沒舍得下手，對吧？」
無根笑了笑說道︰「你不了解方丈，方丈可以說除魔衛道從來沒有眨過一下眼楮，沒有下手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時候來了一個老道。他自稱菊花仙叔，一身實力超強，攔住了方丈。」
菊花仙叔，雲影听得這個名字卻是一驚，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畢竟這個人似乎也太過于神秘了。
無根接著說道︰「他告訴方丈，此子今後是一個大劫之中的變數，若是現在取了他的性命，很可能的就是提前引發打劫，導致民不聊生。這個結果你能夠承擔？當時方丈卻是不信，執意要出手，但是卻被菊花仙叔給攔下，最後還將方丈給打傷，威壓壓得眾人不敢上前。他還說等到十年之後可以去大楚帝國的月復地來尋找他，然後就抱走了師弟。」
「那你這一次就是為了尋找你的師弟？」雲影想了一下，好奇的問道。
無根點了點頭說道︰「嗯，就是為了尋找他，同時帶師弟前去岳麓書院尋求解答的方法，或許岳麓書院的大儒能夠化解這一切。開始我已經在一個廢棄的寺廟之中找到了師弟，但是後來卻是在人群之中被沖散了。不過當時我見得師弟還算是好的，現在卻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但是請雲大哥手下留情，畢竟這關系到一個大劫的走向，至少得去岳麓書院之中尋求答案才可。」
「好的，既然你這樣說，那麼我暫且先和你一起去大楚帝國的星城吧，正好我也要去岳麓書院，順便一起盯著果凍大師。說實話他開始是為了村民著想的，不過卻沒有算到結局。唉。」雲影看著果凍搖了搖頭。
無根卻沒有太過于悲傷，畢竟佛宗追求的是一種心境平和，看著微微轉醒的果凍，對著雲影說道︰「師弟似乎要醒來了，我們暫且回天河鎮休息吧。」
雲影本來還想問問無根大劫的一些事情，見得無根這樣說，也沒有太過于心急，畢竟最後回到天河鎮還有很多時間在一起。
此時的果凍已經轉醒，雙眸顯得很是平靜，見得一地的尸體，卻是猛地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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