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看到白鳳已經蘇醒過來,知道僵尸毒已經祛除,心中很欣慰,虛弱的笑了笑,強撐著的身體一下子就失去了精神支柱,昏倒在了白鳳的身旁。
「公子!」朗叔和天殊在火堆對面看見龍翔昏倒在地,心中都隱隱感到了一些不安,急忙的跑了過來。朗叔將龍翔扶正後,迅速的替他運功,護住他的心脈。
此時的白鳳也暈乎乎的醒了過來,身體還是有些冰冷和僵硬。她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手腳都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樣,怎麼都不听使喚。再一看昏迷不醒的龍翔,心中更是著急,大聲叫道︰「小倩,小倩,快扶我起來!」
一直坐在火堆對面默默抽泣的小倩听見小姐虛弱的叫喊聲,一下子跳了起來,風風火火的跑到了白鳳的身邊,慢慢地扶起蘇醒過來沒一會兒的白鳳。加上有篝火的取暖,沒多久白鳳的體溫就恢復了正常,手腳也變得靈活自如了。
她有些迷茫的的看著龍翔,而此時朗叔還在往龍翔體內源源不斷的輸送真氣。
「他怎麼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小倩哽咽的將龍翔在白鳳中毒昏迷後的整個事情發展經過完整的給白鳳重復了一遍。
白鳳听後被搞暈了。龍翔原來是為了救自己才一個人硬撐著把那麼一大把巨苦無比的鬼草嚼成了汁液喂自己服下!他也是被鬼草的汁液苦到昏了過去!白鳳覺得自己欠了龍翔一個很大的人情,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後的生活極有可能就是像僵尸一樣,成為一個活死人了!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報答他。
在听到小倩說龍翔給自己喂服鬼草汁液的時候是嘴對嘴時,白鳳的臉開始變紅發燙了,一顆芳心也像是迷失的小鹿一樣砰砰亂跳,難道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意思才會借這個機會••••••這樣沒想多長時間,白鳳就清醒起來,也開始暗中責備自己︰想哪兒去了呢,人家也是為了救你才非得那樣做不可的!可奇怪的是我在迷迷糊糊中為什麼只感受到了鬼草汁液的苦味而沒有其他的感覺呢?難道是小倩她們看錯了,眼前出現了幻覺?亦或是他根本就沒有親吻我這回事兒?哎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和虛榮心,又胡亂臆想了!這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還是看看龍翔到底怎麼樣了吧。
白鳳打住自己天馬行空的奇怪念頭,轉過頭去看著龍翔。
龍翔臉上的苦青色消退了不少,但整個臉龐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樣子也有點兒嚇人。小倩只好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白鳳心里也有些發怵。
朗叔這個時候也收功休息起來。他講龍翔小心翼翼的放躺在離火堆旁邊的地上,然後就閉上眼楮,什麼話也沒說,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在龍翔身上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和真氣了吧。
時節雖然是清明節剛過去沒多久,但是荒郊野外的蚊蟲也開始猖狂泛濫起來,尤其是在水邊。那些蚊蟲沖著光亮就奔過去,停留在龍翔白鳳他們身上開懷暢飲。夜越深沉,鬧得越厲害。剛開始還不覺得,等到察覺後,五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起了好幾個包,又痛又癢,令人抓狂。
天殊為了防止龍翔被那種個大如斗的野蚊蟲吸成干尸或是被抬走,在朗叔休息的時候就負責其龍翔周圍的蚊蟲來,用碩大的樹葉來來回回的扇著,驅趕著,偶爾也替自己扇一下。
白鳳看著天殊的舉動,深受感染,也來到龍翔的身旁,和天殊並肩坐著替龍翔驅趕蚊蟲。小倩怕公主被蚊蟲叮咬,于是來到小姐身後站著,手里也拿著大樹葉,替白鳳和天殊扇了起來。朗叔似乎就是一個皮糙肉厚的粗人,蚊蟲也對他不感興趣,周圍清靜得很。實際上,朗叔在閉眼休息的時候也在暗中發功,將自己的全身都包裹在一團熱氣中,蚊蟲想接近也難啊。
朗叔在休息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就站了起來,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面拿出干糧分給大家湊合著吃了。在吃完後,朗叔將先前早就燒開了的現在已經冷卻的河水遞到白鳳,小倩和天殊三人面前。
三人見朗叔遞來的是僵尸河里面的水,都直搖頭,表示不必了。他們寧願被干糧噎著,也不敢喝那已經燒開的河水,朗叔笑了笑︰「看來你們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都被嚇怕了吧!放心吧,已經燒開了,就沒事了!」說完帶頭喝了起來。
朗叔就在三人不敢相信的神情注視下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半個時辰。三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喝了起來,剛才吃干糧的時候確實噎著了!
白鳳剛喝了一小口,立刻吐了出來,沖著朗叔叫道︰「朗叔,你在這開水中加了些什麼啊,怎麼這麼苦呢?這該怎麼喝啊,你確定這水是人喝的麼?」
好心被當做了狼狗吠了!朗叔,天殊和小倩三人哭笑不得的看著白鳳,白鳳也傻傻的看著他們三個。最後還是朗叔開了口說話。
「白姑娘,這水里面我可是什麼也沒加沒放,我一點兒都不覺得苦,不信你問問他們兩位!」
「嗯嗯。」天殊和小倩連連點頭。
「你會感覺到開水苦得難以下咽,那是因為你嘴里面還殘留著鬼草汁液的苦味。而且,這種苦味還會持續存在三天!」
「啊,三天!我的天啊,這麼長啊!」白鳳連連驚呼︰「不對啊,那為什麼我吃干糧的時候苦味也有,我還以為是食物放壞了,就將就著吃了,可是沒這麼明顯啊!」
「干糧里面的甜味和咸味將苦味中和了一些,所以就沒那麼苦了。」
「哦。」白鳳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她隨即又想到了一件事,這麼說來,接下來的三天我豈不是要盡量少喝水了?哎,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要是沒能不足充足的水分,那我不就要變得很憔悴、很蒼老、很丑陋了?可是如果喝太多的話,那苦味實在是難以下咽啦!我這可是該如何是好呢••••••
小倩看著白鳳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知道她可定時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對著白鳳說道︰「小姐,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早些休息了。昨晚一整晚都沒睡,今天又趕了一天的路,再不休息整個人會被累垮掉的!」
「嗯,我知道了。可是如果我們都睡了,誰來照顧龍公子呢?」白鳳擔心的說道。
「這個白姑娘就不用操心了,包在乞丐我的身上吧。想我一個人還在做乞丐的時候,經常都是幾天幾宿的不合眼,精神還是那樣的抖擻!」天殊憨厚的笑了起來。
白鳳也對天殊報以微微一笑,說道︰「那就辛苦天兄弟了!如果你實在頂不住了,就喊我們,我和小倩誰都行!」
「對呀對呀,喊一聲就可以了。」小倩歡快的迎合道。
「呵呵,好的。」天殊也不在多話,用嘴朝著朗叔的方向努了努,三人發現,原來朗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應經睡著了。白鳳和小倩識趣的閉上了嘴,也沒說什麼,在火堆的旁邊和衣躺下。
在白鳳和小倩她們熟睡進入夢鄉後,在火堆旁就只剩下了天殊一個人坐著,他繼續的替龍翔驅趕著身上的蚊蟲,同時也在想著一些事情,一些他以前沒時間,而現在終于有時間可以好好想一想,甚至是想清楚的事情。
首先想的第一件事情,為什麼朗叔這麼沉默寡言,在龍翔面前自稱「老奴」,把龍翔當成主人?但龍翔對他說的話卻是言听計從?這樣看來兩者的關系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主僕關系了。
第二件事情,為什麼龍翔和朗叔還有白鳳他們一直往北走?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到哪里去?到那個地方去的原因又是為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日後自然而然的就會見分曉的。
第三件事情,白鳳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跟著毫無血緣關系,僅僅只是因為不打不相識而認識的陌生人四處流浪?按照白鳳自己的說法,那是她高興,她願意,別人也管不著,沒其他的什麼原因。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們真正的企圖又是什麼?
最後一件事情,也是和自己有關的,就是那個夢境。等到了要等的人,龍翔,也解開了夢境,可是到目前為止自己好像一點幫助也沒提供,是不是了空大師言過其實了?
在這四件事情的糾結中,天殊開始變得混亂,看著火堆發呆。過了很久才听到龍翔微弱的聲音︰「我想喝點兒水!」
天殊將思緒馬上從發呆的狀態中回到眼前,沖著龍翔笑了笑,然後將水壺里的水慢慢地喂進他的嘴中。
龍翔也感覺到水很苦,也想吐出來,但是立刻就想到了,原來是自己口中還殘留著鬼草汁液的原因。一咬牙,咕嚕一下,將一大口水努力的咽了下去,口干舌燥的感覺立刻得到了緩解,要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殊看見龍翔睡著之後,又開始思考那四件事情之間的關聯,可是越想越沒頭緒,漸漸地自己竟然坐著進入了夢鄉之中,就如同閉目養神的佛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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