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明看了*舉一眼，嚴肅地說，李總，有關確定中標人會議的內幕，我不想說，但是，你既然想吃一塹，長一智，我也就毫不隱蔽個人的觀點。你和熊國鵬的投標書，我仔細看了。熊國鵬的投標文件，確實比你做的好。看得出，熊國鵬的投標文件，是請專門的公司做的，而且是高人。在這一方面，你的文件，確實差一點。
我也是請專門的公司做的呢，唐市長。
看得出來，你的文件也是出于專業人員之手。可是，李總，同是專業人員，有高低之分。你沒有找到高手，是吃了一點虧。所以，往後，要做這樣的文件，還得多請行家，做幾個文案進行取舍。
*舉听了，笑道，謝謝唐市長指教。您這樣一說，我回去，也就好向公司班子成員交待了。*舉說到這里，還是想想輕輕敲敲唐懷明，深意地一笑，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您唐市長就把我們掀開了？
就我個人意見，你文件略差，但標的更接近鑽石廣場的資產總量，所以，我從內心里，還是贊成你銀燦燦米業公司的。只是，大多數人不同意我的看法。他們從資金來源，引資招商這個角度，對我的意見進行了否定。
*舉輕輕搔搔頭頂的幾根頭發，然後，用手輕輕末了一下，被搔亂的頭發，又整整齊齊地順在了禿頂上。哈哈，唐市長，我也相信，您是真心幫我們公司。可是，龔市長說，在會上，您是極力反對我們公司中標的啊。*舉笑眯眯地瞧著唐懷明。笑容是討好的，巴結的，他想，這幅笑容，足以抵消這句話給唐懷明帶來的不快。
唐懷明的臉猛地一沉。他沒有想到，龔智市長竟然在李鵬舉面前說這樣的話。他乜了*舉一眼，不像是說假。于是反問道，龔市長真是這樣說嗎？
是。*舉點點頭。他知道，領導們之間，很想了解各自私下里對自己的看法，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告密的人，總是受到領導歡迎。因為領導需要從這些秘密里，去防範，去反擊，去更穩準狠地明爭暗斗。
恰恰相反，是他龔智主張熊國鵬做中標人。唐懷明忿然作色，忽然又住口了。他說，會議上的情況，你還是不要打听。就說到這里。我給你說說易麗娜的事吧。
*舉從唐懷明的表情上，看出了龔智和唐懷明之間，是龔智在說謊。不說假話辦不了大事。一些官員中流行說假話。有時候，也教人真假難辯。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偽裝，總有露骨的時候。*舉的臉，紅了；他感到，有一種被騙了的羞辱。然而，被領導羞辱，就被羞辱了，一個下級，除非你有朝一日官職高升，比他更大，有找回的機會，否則，你就只能永遠地承受羞辱，或者，不覺得羞辱。*舉目視書櫃里那只小小的布老虎，看著那呲牙長嘯的神態，努力消除心中的羞怒情緒。
*舉很快理順了情緒，問，唐市長，您對易麗娜想說什麼？
唐懷明說，易麗娜，我覺得她人挺大方。不過，我對她過去了解得不多，想請你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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