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帳內的寒氣越重,吃完後,雨萱將帳內爐子點燃,又燒了一鍋水。
營帳內有了些暖意,她又麻利的在地上鋪好了厚厚的羊毛墊子,把燒熱的水倒在盆中讓凌霄洗漱,伺候凌霄歇息。
凌霄用熱水洗了把臉,看她很清楚該如何在營帳內過活,問道︰「你以前也是官家小姐,會讀書認字吧?在軍營里呆了多久?」
「回夫人,奴婢會認點字。在軍營中呆了快一年,原在平州邊關營地里做些粗使的話,半月前被送到京城的先鋒營隨軍。」雨萱說著又似要落淚,極力忍住了,看到凌霄身上的男子裝束已經髒了,道,「夫人可要換件干淨衣衫就寢?」
凌霄這才想起來,她的行李包袱全在出京時坐得馬車上,現在身邊沒有任何可換洗的衣物,只有自己的私房錢,和幾件小巧的首飾,塞在細長的布袋中貼身綁在胸前。
當著雨萱的面也不方便月兌掉外面的袍子,凌霄抓著墊子上一個虎皮的靠枕,半歪著躺下,不自然的道︰「沒有,出來時太匆忙,什麼都沒帶,就這樣睡會沒關系的。」
雨萱一副詫異的表情,還不清楚為什麼將軍會帶著夫人一起出征,但這種情況一般極少,除非將軍夫人也是個能征善戰的主,可看這位夫人對軍營一無所知,不像會打仗的。
但她也沒多問,拿了毯子給凌霄蓋上,道︰「夫人這樣歪著睡多難受,躺下會舒服些。」
凌霄感覺這樣已很舒服,身上也沒那麼酸疼,「這樣挺好的,你也和我一起躺著歇息吧。」
「奴婢不敢。」雨萱趕緊披了條毯子,跪在一邊,「奴婢就這樣守著將軍和夫人已很好了。」
凌霄正要起身,讓她也鋪張羊毛毯子躺在一邊睡,就這樣跪著怎麼行?
雨萱看出她的心思,搶著道︰「奴婢知道夫人心善,可奴婢是最低等的罪婦,只有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才能平安的苟活。」
凌霄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勸她,自己躺了下去,抱著又舒服又暖和的虎皮枕頭,心中似有所觸動,原來這些年她在相府內所受的委屈比起雨萱的遭遇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雖然受盡了爹的漠視,二娘的刁難奚落,府中僕人丫鬟的輕視,但至少還有這大小姐的身份,成親後又成了鎮國公府內的少夫人,相府的榮耀也同樣讓她在外人眼中是尊貴的。
以前她在心中恨怨時,也恨不得相府最好一夜之間被問罪抄家,看二娘還能不能那麼囂張。
現在她突然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愚蠢,顧家的榮辱其實與她息息相關,若爹真出了什麼事,她和娘豈不和雨萱一樣變成了罪婦,連活著的起碼尊嚴都不敢奢望。
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可怕,在胡思亂想中她恍恍惚惚的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有一雙溫暖的手在解開她身上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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