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丹性子素來便是驕橫的,對自己身邊人打殺從不客氣,卻又護短,弄得身邊的下人們在她身邊都小心翼翼,對外卻是橫慣了的,即使對那些庶出的小姐、公子,他們也從不客氣。
何況是西涼茉這樣一個不主不僕,素來最招西涼丹討厭的存在,以前打罵西涼茉都是常有的事。
西涼茉心中冷笑,做出一頭霧水地樣子︰「橙月姑娘,你說什麼呢,我這里有什麼東西是四小姐能看得上的?」
橙月話頭一卡,竟一下子接不上話,隨即翻了個白眼︰「哼,你少裝蒜,就是那日里你拿給縣主的那些破玩意,竟害得我們四小姐身子不爽,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正是四小姐議親的日子,你弄出這麼大的紕漏來,夫人絕對饒不過你!」
西涼茉一副訝異又猶疑的模樣︰「我那些破玩意是送給郡主打賞下人用的,不曉得四小姐會去用呢,那些東西都是針對我們普通人的膚質的,像四小姐這樣身嬌肉貴的,確實是不合適。」
橙月被她的話里暗諷一頓,頓時氣結,那話里分明是說既然下人用的破東西,卻是你們自己要用的,可怪不到別人頭上去。
她眼珠子一轉,卻拿住了西涼茉的話頭,怒道︰「既然你承認是你的東西傷了四小姐的身子,還說那些旁的做什麼,你們先上去給這小賤人一頓教訓,為四小姐出氣!」
說罷,那兩個粗壯的婆子就要串上來去押西涼茉。
西涼茉冷笑一聲,忽然厲聲道︰「你們敢,我怎麼說也是個主子,能罰我的只有家中長輩,你們這些狗奴才,也敢踫我!」
那種眉目間陡然迸射的煞氣,宛如有實質般射向橙月和那兩個婆子,眼中毫不掩飾的冷毒竟然讓兩個粗壯的婆子渾身一抖,倒退一步,有一個婆子手上一抖,棍子都掉地了。
「你!」橙月她在西涼茉那種森冷的目光下,竟然有種發毛的感覺,但沒多久立刻反應過來,即刻又窘又氣。
「吃了豹子膽,給我打!」橙月丟了臉面,立刻對著身邊的兩個婆子吼,自己搶先就撿起那木棍撲上去想打西涼茉,卻忽然一個黑影當頭打下來,打得她的頭劇痛,她「啊呀」一聲尖叫,下意識往頭上一模竟然是滿手鮮血。
再往地上一看,滿地碎花瓣還有一個打翻的花籃,她也沒想過小小花籃為什麼砸得自己頭出血,頓時惡向膽邊生地撲過去︰「一個奴才都不如的主子,也敢在我面前拿主子款,打死又如何!」
這一次,她是將西涼茉撲倒個正著,正是竊喜,伸手就往西涼茉清秀的臉上招呼︰「西涼茉,你個小賤人!」
可手還沒有踫著對方的毫毛,就听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叱︰「這都是干什麼!反了麼!」
糾纏成眾人回頭一看,正是面色鐵青的二夫人韓氏領著一群丫頭婆子臉色鐵青的站在花叢邊,橙月一喜,立刻就要告狀︰「二夫人,你看茉姐兒她……」
二夫人素來不喜茉姐兒,說不定即刻就打死她作數了。
「住嘴!」韓氏立刻怒喝,冷冷地瞪著橙月,隨即向身後的女子嘆道︰「讓御史夫人見笑了,是我們府邸馭下不嚴,還望夫人海涵。」
眾人這才發現韓氏身後除了一大票丫鬟婆子,還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穿著清雅的貴婦人,正是王御史的夫人陳氏。
陳夫人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面,目光最後落在一臉蒼白地捂著臉坐在地上的西涼茉身上,閃過一絲訝異和憐憫,忽然冷道︰「原來國公府上一個下人也能這般對待自己的主子,這般喊打喊殺的動手,還真是讓本夫人大開眼界。」
陳夫人喜歡素色,便是今日保媒,也是一身淡紫繡綠蘭緙絲襖裙,襯托得她一張容長秀美的臉更冷了三分。
韓二夫人微微擰眉,這王御史是個石頭樣人物,平日里最是硬氣古板,恪守成規,整日里不是彈劾這個就是告那個,誰的賬也不買。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向來多疑的皇帝,雖整日沉迷煉丹,卻還是很願意听王御史這些不會被收買的死硬派人物說什麼。
他娶的夫人也是個耿直性子,若是此事傳到王御史那里,萬一向皇上參靖國公一個治家不嚴,縱容惡僕欺主之罪,恐也不是什麼好事。
夫君如今已經在朝堂上與奸人惡斗,處境維艱,她不能雪上加霜。
韓二夫人定了主意,看向一臉得意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的橙月的目光就帶了十分的冷酷,她揮揮手,冷聲道︰「還不把這個惡毒犯上的刁奴拖出去打死了!」
想了想又對身邊伺候的大姑姑馬氏皺眉道︰「能養出這樣刁奴的,也不是什麼好的,一家子都遠遠地發賣出去罷。」
馬姑姑跟在韓二夫人身邊多年,立刻明白了主子的心思,恭敬地過來福了一福,一臉慚愧︰「都是奴婢的不是,這些日子陪夫人忙著幾位小姐的婚事,加上四小姐又素來是個心軟和善的,才養得出橙月這樣的刁奴,奴婢自請罰俸三個月。」
她三言兩語輕輕松松地先把韓二夫人摘了出去,再就把一個縱容奴僕欺主的刁蠻之罪從西涼丹頭上抹去,還讓西涼丹落個心軟和善的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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