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這才微微一笑,似自言自語地道︰「族規?也該是這些族規的既得利益的老股東們嘗嘗族規滋味有多好了。」
西涼月看著兩人,卻茫然不知所以,只是西涼茉的神色讓她覺得不寒而栗,更不敢直視。
等所有人都遠離了這院子里,一道男子偉岸挺拔的身影從梅花林深處現出,身邊的小廝聲音尖利地低問︰「二爺,您看這兩位姑娘如何?」
「女人爭寵的嘴臉有趣什麼區別,哼!」男子的聲音冷冽如二月寒風,他一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那小廝嘆了一聲,搖搖頭,這也是那兩位姑娘的運氣不好,如此也能被爺兒撞上,二爺是最討厭女子爭斗的嘴臉了。
不管是誰嫁給二爺,日子都會不好過了。
午膳後,所有西涼家的人齊聚流芳議堂上,余老太君冷冷瞥了西涼茉一眼,當眾宣布了她的決定,將西涼茉提為和親人選呈交皇帝,送她至赫赫當赫赫老王的王妃。
赫赫老王今年已經四十五有余,比靖國公年齡還大,彼時一听說又要和親,西涼家未嫁姑娘們都人人自危,趕緊趁著能定親的都去定親,余下那些年齡未至及或不受寵的姑娘們都和自己的娘親夜夜哭泣,如今忽然有旁支家的姑娘被定了下來,所有西涼家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但這一位身份頗為高貴,她若不願或者靖國公不願意,此事可能未必成得了,所以大家都很緊張地盯著西涼茉。
「既然老太君已經做了決定,茉兒自當從命。」西涼茉微微一笑,溫柔順從地應下來。
眾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氣,西涼嫵等人幸災樂禍,若非女子身份要矜持,恐怕都忍不住彈冠相慶,而不少年輕的男子都用一種輕慢而鄙夷的目光睨著西涼茉,仿佛西涼茉已經是一個下賤的妓女,可以恣意調弄。
郡主又如何,去了赫赫,也不過是一個妓子一樣的身子,倒不如……嘿嘿。
一些人隱秘地交換了一些婬靡的眼神,更加放肆地在西涼茉身上尋索。
西涼茉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看不出什麼來。
「很好,這才是我西涼家血脈。」看著西涼茉似乎還算識時務,余老太君僵硬肅穆臉色微微緩和一點︰「從後日起,你就住到本家來,自有嬤嬤教導你一切赫赫風俗禮儀。」
「茉兒,你的婚事,未必是我們能做主的,你可要想好了。」靖國公微微擰了眉頭,他在懷疑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王妃之位意味著一種毀滅與屈辱。
「西涼無言,你最好牢記你的身份,你不但是靖國公,亦是我西涼家的子弟,生生世世都要為家族榮耀獻出一生!」余老太君橫眉豎目,對這靖國公大聲叱道。
靖國公戎馬多年,立功無數,就是皇帝都甚少如此呵斥于他,他臉色一青正要說話,卻被韓氏牢牢按住了手,直對上韓氏哀求的眼光,仿佛在擔心他沖撞老太君,會與家族為敵似的。
「父親不必為茉兒擔憂,茉兒是西涼家一員自然要為西涼家做些犧牲的,何況這做王妃是榮耀。」西涼茉將韓氏的動作看在眼底,她心中冷嗤,隨後又看向老太君︰「老太君,茉兒知道您向來最重規矩,賞罰分明,不知若本家的姐妹冒犯天听,可是該罰?」
韓氏了解西涼茉的手段,心中立刻冒起警鈴,剛要開口,但余老太君正因為西涼茉的柔順而感覺心中稍微痛快一點,便點頭道︰「那是自然,冒犯天听,自要重罰。」
西涼茉嘆了一聲,仿佛極為惋惜的模樣︰「方才嫵姐兒在院子里不但妄言聖人的尊卑禮法,還親自掌擂教訓其他的姑娘,這就讓茉兒奇了,我西涼家何時教訓人也要未出閣的小姐如小戶人家一樣大動干戈,听嫵姐兒已經是定了親的,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恐怕于嫵姐兒名聲有損呢。」
趙氏頓時臉色一白,狠狠地剜向自己的女兒,自那日在西涼家冊封宴後一番交手,她是知道西涼茉不簡單的,但西涼嫵卻不听她的警告,竟然去招惹了這個莫測的少女!
西涼嫵大怒,立刻自趙氏身後站起來道︰「你胡說!」
「嫵兒,坐下!」
「嫵兒,不得無禮!」
趙氏和老太君同時呵斥,讓西涼嫵頓時覺得手足無措,臉上瞬間顯出委屈來。
西涼茉以手帕輕掩了唇,似在惋惜︰「嫵姐兒,原不是我要為難于你,若只是姐妹間的斗嘴倒也沒什麼,只是姐姐身邊的教養嬤嬤是宮中賜下來的二品女官,原來皇後娘娘身邊的司膳大人,姐姐幫不得你了。」
西涼本家眾人不由大驚失色地看向那站出來的中年嬤嬤,這才發現她氣勢高于一般嬤嬤不知凡幾,原來竟然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官。
何嬤嬤給余老太君和西涼老太公行了個禮,硬邦邦地道︰「奴婢任職皇後娘娘身邊,素聞西涼家最重禮儀規矩,卻不想大失所望。」
她將方才院子里的事兒重新說了一遍,末了冷冰冰地加上一句︰「這知道的是郡主姐妹斗嘴,這不知道的就是大不敬,我等于皇後娘娘身邊一向謹言慎行,娘娘也常以西涼世家女子為典範教化宮中妃嬪、公主,想來奴婢回宮復命之時少不得要請娘娘重新思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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