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咬了咬唇,看著他的手指觸在了傷口之上。麻麻的、燙燙的,在他的指尖上仿佛有股電流瀉出,在手指移動中傷口奇跡般地漸漸愈合,直到留下一條深褐色的痕跡。
「過兩天,這條痕跡會自動消失。」他松開手,「對不起,心舫。」
我抬眼直視著他。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那人要殺的是你?」
他彎腰自地上撿起一把槍,又從牆上拔下一支針形物。
「這是麻醉槍,他們不是要殺我,而是想把我弄到實驗室去。」
「實驗室?難道除了我和大胖,還有人清楚你的真實身份?」我忽然想起一個人,「是那個湯韋基嗎?」
他震動地望著我。
「其實湯韋基並不完全清楚我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在懷疑。五年來我一直平靜地生活在海城,原以為已經擺月兌了他。卻沒想到最近他從大洋彼岸追蹤到了本地。他是個卑鄙、瘋狂的家伙,學者中的敗類。」
「他是學者?」我想起他昨晚說的那句話——「學者也有很多種」,也許就是由此發出的感慨。
「是個電腦專家,同時也是一個海洋生物學家。」
「他是怎樣注意上你的?」
他坐倒在一旁的椅內,嘆了口氣。
「這是我七年前犯下的錯誤。那年,我由澳洲來到北美,主持一家開發電腦軟件的小型公司。在一年內,由我設計的電腦軟件,因為一直處于時代的尖端,所以公司業績蒸蒸日上,逐漸引起了幾家大公司的注意。湯韋基本人就是一家大型軟件公司的總裁,他收買了我公司的數名員工充當商業間諜。在收集情報期間,他發現我這個老板在設計重要軟件時基本上躲在家里,于是他開始派人監視我的起居生活。因為我身體構造的不同,我的生活習慣與陸地人當然有所差異,他從中發現了一些端倪。當時,我正在設計用于海洋考察的數位影像軟件,需要派遣潛水員到海底作業。哪知道在海中,他派人襲擊了我所雇用的潛水員,在搏斗中我的潛水員被刺傷,輸氧裝置也有所損壞。我在船內的屏幕上看到水下的突變,情急之中我沒有使用任何潛水設備就跳入了海中。我救起了潛水員,可我在海里的一舉一動也被湯韋基用攝像機拍了下來。當我將潛水員救上船,再去找湯韋基算賬時,他已浮上海面,爬上直升機的軟梯跑了。」
他苦澀地垂下頭,額上的幾縷長發掉下來,遮住了他的眼楮。
我深吸了一口氣。
「後來你就離開了北美?」
「當晚我就離開了我的住所,三天後我坐上了去南美的航班。在接下來的一年多,我輾轉于十幾個國家間,直到五年前回到了海城。」
「後來你就認識了葉寶宏?你和他怎會走到一起?」
「五年前,寶宏跳海自殺,是我救了他。」
我想起寶曼說過,大胖五年前曾經抄股失敗,她和她母親成天擔心他要自殺。原來他真的自殺過,只是沒死成。
「寶宏一直很感激我,因為他在海中掙扎的那瞬間,他已後悔自殺。他也發現了我的秘密,可他已是個成人,自是不會有你當初那麼大的反應,並且他很願意替我保守秘密。吸取了以往的教訓,投資海誼公司時,我不再出現于公司的任何場合。在本地,我的行事一向很低調。但是在一個月前,當我出海回來,走上碼頭時,竟意想不到看見了湯韋基。你可以想象到當時我有多震驚,雖說他並沒有注意到我,但我還是知道他出現在本地決不是偶然。就是在那天,我來到葉家,無意中看到了你們小學時的一張合影,我一眼認出了十五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世事真的很奇怪,我和寶宏相交五年,以前從來沒有翻看過他的相冊。當我問起照片中的小女孩時,寶宏說是他以前在家鄉時的同學。我這才知道難怪當初找不到那個小女孩,原來她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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