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麼?他真的會不辭而別?
當清晨醒來後,沒找到羅生,卻發現這兩天一直擱在活動書架上的螺形鑰匙已不見蹤影,我的心剎那間像被抽去了些什麼。盡管明知道他終會有走的一天,在心底也曾經想過,也許他悄悄地離去,我會少一點難受,但這一天真的降臨了,我還是覺得撕裂般地心痛。
手機在這時叫了起來。是他嗎?我的心一跳,急亂地拿起了手機。
「喂?」
「心舫姐嗎?我是寶曼。我想見羅生,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我——不清楚。」我弱弱地說。
「我有事啊,很急的事!」寶曼的聲音听起來急促而不安。「我不知道前晚你們和我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但是……心舫姐,你能不能出來,我有一些事想跟你說。九點半,在楓林茶館,我等你。」
我該去嗎?其中會不會有寶宏的陰謀?但羅生如果已經走了,寶宏再也無法傷害到他了。我正猶豫著,寶曼已急不可待地說︰
「心舫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事關羅生,你一定要來。」
我向她問明了楓林茶館的具體地址,隨後掛斷了電話——
走進茶館,只有零星的兩三個人,但如果不是寶曼站起來向我招手,我真的會認不出她來。往日時尚前衛的她,戴著太陽鏡,少見地穿著一身如同中學女生校服般的連衣裙。
我快步向她走去。她向我點了點頭,引我走進一旁的包廂。
待服務員小姐走出包廂,她重重地喘了口氣︰
「自從我出事後,只要出去,就得被兩個大男人跟著。你知道今天我是怎樣擺月兌那兩個家伙的?我說要去同學家,這兩人就跟著來了。我同學住的是老式房子,結果我從前門進去,換了身她以前的衣服,立馬從後門逃走。那兩個家伙恐怕此時還在我同學家門口等著呢。」
「寶曼,你有什麼事?我想你找我來不是為了說你的這些驚險歷程的吧?」
她摘下太陽鏡,神情凝重地望著我。
「前晚羅生打了我大哥,我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心舫姐,如果你知道,請你告訴我為什麼?」
「這件事很復雜,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向你解釋。寶曼,你有沒有問過你大哥?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說羅生這個怪人頭腦發昏了,把公司搞得一塌糊涂,還來責怪他。」
「你相信嗎?」
「我只知道羅哥哥以前並不管公司的事。他不去公司怎麼管理?可是……可是就算是他把公司搞砸了,又打了大哥,大哥也不至于要買凶害他呀?」
「寶曼,你說什麼?寶宏要買凶害羅生?!」我驚呼道。
寶曼似乎感到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剎那間煞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听見我大哥跟本地的一個黑幫頭目在說羅生。他們在電話里談著條件,好像我大哥在向他雇人。就這些,是我偷听到的。我大哥和羅生五年的交情,不至于……不至于……」她抓住了我的手,眼中滿是恐懼和驚惶,「心舫姐,對我說,是我听錯了,我大哥不會害羅生的,他們之間只有一點點小誤會。」
我很清楚她在害怕些什麼,羅生和寶宏是她心中的兩個偶像,他們中只要有一個人的形象在突然之間崩潰,對她的打擊都是極其深重的。可我雖然很同情她,但仍覺得有必要告訴她一些事實,我不能讓寶宏隨意誣蔑羅生。
「他們之間沒有誤會,而事實上寶宏害羅生已不止一次。」
「可是……為什麼?」寶曼顫聲叫道,「難道……羅生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大哥的事?」
「羅生沒有!如果他有錯,就錯在他不該在五年前從海中救起自殺的寶宏。」
「你說羅生五年前救過我大哥?」
「五年前,你大哥抄股抄得傾家蕩產,他並沒有如你想象那般挺過來。他去跳海,結果是羅生救了他,並投入自己所擁有的大部分資金幫助他開拓事業。羅生雖說很少去公司,但許多重要的決策都是由他制定的,你大哥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寶宏什麼都依賴于他,可當羅生有一天決心退出去尋找屬于他的生活時,你大哥搞亂了公司卻反而指責他害慘了他。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部分事實,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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