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笛聲已停,赫利手拿著笛子走近安闐,用夜邪語沉聲說︰
「為什麼你會有這支笛子?為什麼你的致命一擊竟然中途停手?你既然要和我決斗,原本就容不得半點猶豫,作為一個異能術的頂級高手,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是不可原諒的!」
安闐用神杖支撐著站起來,我連忙想扶住他,他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說︰
「是我輸了,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蘇若,你還記得一個……叫芯楠的夜邪女子嗎?」
芯楠?不就是安闐的母親嗎?剎那間,我注意到赫利眼中的震驚,他緊緊地盯著安闐蒼白的臉龐,唇微微地顫抖著。
「你……怎麼知道的?」
安闐冷冷地注視著赫利,說︰
「愛上一個……諾蔚族男子,這是芯楠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也是最致命的錯誤。那個男人在她十七歲時因為懦弱與她分離,六年後又因為移情別戀,讓痴情的芯楠徹底絕望……」
「是我辜負了芯楠,」赫利長嘆一聲,「但這一切只是天意弄人。離開海底,我以為今生再也遇不到芯楠,在救了沉船遇險的艾麗娜後,因為她有幾分形似芯楠,我把對芯楠的愛轉移給了艾麗娜。我和她結婚,住在澳洲創業,但是沒想到三年後芯楠會不顧一切地逃出紫艾來地球找我。我愛芯楠,但是我已又一次結婚,三年前我拋棄了我和芮林的一對兒女,我不能再拋棄深愛著我的艾麗娜,而且她又有心髒疾病,失去我對她來說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但是芯楠呢?你有沒有想過她的以後?」
「芯楠當時並沒有責怪我,她只是要求我能夠給她一個孩子,並且在離開時帶走了我憑記憶畫的她的一幅畫像。以後的一些年,我以為她會過得很好,也盼望她能夠幸福,卻哪知道……」赫利的聲音因為痛楚變得尖厲嘶啞,「卻哪知道十一年後,我從未離過身的守護之珠霧氣光亮漸漸黯淡,直到徹底失色……」
他從衣領內拉出一條鏈子,竟然和我所戴的掛件極為相似,只是在那眼楮造型的鏈墜上瓖嵌著的是一顆沒有任何光澤、死氣沉沉的石頭。那一刻,我看到老人眼中閃動的晶亮淚光,顫聲道︰
「她死了,芯楠死了……」
「艾麗娜的愛不是你一生中最珍貴的感情嗎?芯楠算什麼,不過是一個被你遺棄後身敗名裂,從受人尊崇的夜邪公主淪落為最低賤洗衣婦的傻女人!咳……」安闐怪笑著,鮮血順著他的唇邊滑落。
「安……」我心痛地望著安闐,腦中卻是一片混亂,難道……難道他竟然是赫利和芯楠公主的兒子?怪不得他如此憎恨赫利卻沒能在決斗中痛施殺手。
「她……芯楠是夜邪的公主?我只知道她有可能是王室成員,這麼說你……你是……」赫利似乎也已意識到了我所想到的。
「我?你認為我是你和芯楠的兒子?母親死後,你以為一個當時才十歲的一無所有的孩子還能存活多久?」安闐漠然地說,「三年後,當時的王找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早已身患重癥奄奄一息。我在神廟用的那瓶血,就是當時鑒定身份時留下的,只是在證實身份後一小時,那孩子已經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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