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讓我領到您……出錢讓我照料的那個墳墓,銀發男人給了我一袋錢,讓我離開一段時間。我當時也擔心他們要做什麼,就在附近偷偷地觀察了片刻,見那個銀發男人坐在墓邊,像大人您那樣,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痴痴地盯著白色墓石上的那個水晶眼楮。我以為他們也像您那樣是來憑吊故人,可是當我傍晚回到墳墓前時,人當然早已走了,但是墓石邊的土地松松的,顯然被挖掘過……」
總管和安闐相視一眼。
「……我想他們挖都挖了,人也走了,只好把墓石邊的土壓平清理干淨。卻哪知道昨晚……」沙辛頓了頓,布滿紅藍雙色血絲的眼楮恐懼地向兩邊張望了幾眼。「昨晚我听到墓園里有沙沙的挖掘聲,一開始還以為是前幾天的那兩人回來了。我想看看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于是就偷偷地從屋後樹林邊繞道過去。遠遠地看到在大人您讓小的照料的墳前站著一個人,拿著一支閃動著銀光的手杖搖晃著,似乎在指揮著什麼。而在墓石邊趴著一團銀灰色的東西正拼命地扒著地面……」
「那團銀灰色的東西有多大?」總管問。
沙辛用手比劃了一下,說︰
「也就是一只沙貓那麼大小。」
總管點了點頭,做了個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手勢。
「……拿著手杖的那人顯然有些不耐煩,突然飛起一腳踢在那團銀灰色的東西上,我听到嗷的一聲叫,那團東西掉落到鄰近的一棵樹上。隨後那人揮動手杖,只見銀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塊白色墓石,漸漸地石塊升了起來,那人伸手拎起了墓穴中的水晶尸袋。恰在這時,樹林邊路過一只獨角羚獸,我就看到從盜墓人的手中飛過一道白光,獨角羚獸的頭已滾進了墓穴內,緊接著他一腳把尸身也踢進了墓穴。墓石重落原地後,盜墓人扛起水晶尸袋,口中發出一聲哨音,樹上那團怪物跳下來跟在了他的身後。那人臨走前回過頭來朝我躲著的方向掃了一眼,還好這時跳出了一只棕鼠,又被他一道白光給切掉了頭顱。嗚嗚,真是嚇死我了!」沙辛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突起的胸脯,淚眼汪汪的,差點就大哭起來。
安闐皺了皺眉,問︰
「盜走尸袋的人你有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沙辛使勁地搖了搖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燈,吸著鼻子說︰
「我……要是離他近點,早就……早就被他發現了。再說他戴著罩帽,臉都藏在黑暗中……咦,這位大人好像見過……」
他提起燈正想仔細打量安闐,安闐已默默無語地轉過身去。
總管向沙辛做了個讓他回屋的手勢,隨後跟著安闐走到芯楠公主墓前。安闐坐在了墓石邊上,伸出手輕輕地撫模著瓖嵌在白色方石正中的水晶眼楮,他的目光飄渺地穿過黑層層的林子,落在了雪森大地上某個或許早已不存在的破敗角落,那里曾經有著他的幼年、他的童年……
「束理,你認為我母親真的是病死的嗎?」他突然問。
總管的瞳孔一陣收縮,這正是他早已隱隱懷疑的一件事。
「還有我十三歲那年差點奪走我生命的那場怪病,是偶然染上的嗎?當時我已經獨自生存了三年,早就適應了那種弱肉強食的生存環境。我的體格相當強壯,可是那場疾病卻來得突然,癥狀和我母親的那場病極為相似。我還記得遇到大師後,他曾經問我以往接觸過什麼人,是不是他當時也在懷疑著什麼?而和蘇若的見面,激起了他多年來早已想徹查此事的興致,因此才有雪森之行。凶手從某種渠道听說了此事,或許另有其它原因,找到了大師,為了防止多年來深埋的秘密被曝光,他殺了大師,又匆匆趕到雪森,我想我母親的遺骸最終恐怕逃不了被毀的命運。」
「如果當初我沒有隱瞞公主遺骸的下落,公主早已葬在紫艾的夜邪王陵,也就不會造成現在的這個結果。」總管內疚地說。
安闐擺了擺手,正想說些什麼,他手臂上所戴的銀白色信息傳遞器突然亮起一道紅光。
「心舫——」他大叫一聲,一躍而起,發瘋般地向飛船停靠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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