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地跟著安闐穿過一間間華美的宮室,當他拉著我走進一個透明的球體時,昏沉沉的我才發現身後跟隨著的侍從侍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的暗示下全部退下。
「是不是累了?」他摘下面具。
「你明知道還問。」我沒好氣地說。
「生氣了?」他伸手把我攬在胸前,「只是不想你長時間地離開我的視線之外,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夠熟悉這個宮廷。」
「可是我真的不想……」我吸了口氣,強忍著沒把下面的話說出口。「難道……我以前親口答應過你留在紫艾?」
「是的。」
他的回答讓我僅有的一絲希望為之破滅,我無語地注視著宮室的燈光離我漸遠——透明球體正在緩慢上升,心卻似乎在下沉……
這時,數道亮光先後從腳底下升起,伴隨著炸裂聲,鮮艷燦爛的光點在我腳下、我身邊、我的頭頂盛開。是煙花!紅色的、藍色的、金色的煙花在透明球體四周相繼綻放,仿佛身臨于七彩的流星雨中,被那份觸手可及的奪目美麗所震嘆。
「這是我讓人按照地球上的煙花工藝專門制作的。心舫,曾經和你在山腰上、在花園中看過煙花,所以這一次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身臨于煙花叢中,感受別樣的絢麗,但願這次在你心中的美麗記憶中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垂下頭,手指輕輕地滑過我的雙唇。
「想吻你的唇。這一次,你會咬我嗎?」
「安……」
但未等我回答,他的唇已壓住了我的。
煙花繼續在我和他的周圍綻放、閃耀、墜落……我的心突然升起一絲酸一絲痛,那一刻眼前模模糊糊地現出一個人影。那曾經的初吻,是他嗎?那個人是安闐嗎?我看不真切,但有一種直覺讓我無法把那個人影和安闐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怕被我再咬一口,還是怕我又回憶起他曾經虐我的片斷,這一次他一開始吻得小心翼翼,但這原就不是他的本性,當他的舌和我的觸踫在一起,他心中強忍的熱情便已無法抑止地爆發出來……
當他的唇終于離開我的,透明球體升降機四周已沒有耀眼的光芒,只有青紫色草坪上一個個精美的雕像中自然透出的柔和亮光。
「心舫,可曾有一點愛上我?」他注視著我的眼楮。
「我……只是不討厭你。」我遲疑地說。「而且也沒有資格討厭你。」
內心中我真的不希望自己愛上他,愛上他意味著這一生就得生活在這個異星的宮廷,還得忍受著眾多美麗女人對所愛人投懷送抱的情感煎熬,我自知我的涵養還未到能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他似乎能看穿我的內心似的笑著搖了搖頭,但並沒說什麼,只是拉著我走出透明球體升降機。
當我向遠處眺望,才發現身處在王宮一角懸浮著的空中花園,綠色、紫色、金黃色的樹叢中點綴著飛瀑、清泉、繁花、雕塑,更有著美輪美奐的宮廷建築。
順著一條透明的水晶台階向上走去,我驚奇地看到在數棵纏繞在一起的巨樹上竟然建著一座水晶小樓,連同樹梢上懸掛著的一只只水晶球形裝飾,構成一種夢幻般的奇妙景觀。
走到樓前,才注意到小樓看似水晶制成,其實卻並不能透視到屋內的陳設。
門在我和他的眼前自動打開,走進樹屋內,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張巨幅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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