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小教堂寧靜的早晨,只見一名手拿長槍的聯合軍士兵快步奔走于各條小巷之間,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終于,他累了,他手中長槍放松的搭在肩上,漫步走向教堂的門口。‘教堂不會虧待一名聯合軍士兵吧?’他心里竊笑道,他的腦海中想象出自己在那里大吃大喝肆無忌怠的樣子。
他清了清嗓子,站在刻著浮雕的教堂大門前,剛要喊出聲,卻被背後的一雙有力的手捂住了嘴。
「唔!唔!」他掙扎著想掙月兌那強有力的手臂,但越是掙月兌,那鐵鉗一般的手臂勒的越緊,他的口鼻全被捂住,他難以呼吸。最後,他放棄了,他無可奈何的撒手墜入了黑暗的深淵。
唐羅薩移開自己的雙手將這被勒暈的聯合軍士兵的身體挪到了附近一個不起眼的草叢里,然後一臉輕松的拍拍手走出來。
「奇怪這太奇怪了」唐羅薩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難道聯合軍已經找到了這里?這聯合軍士兵來這里干什麼?」
唐羅薩四處的張望,周圍並無他人。
「呼可能是我多疑了。」他長呼了一口氣,大步走到教堂門前,還沒等敲門,門竟然自己就開了。「納爾多?」
唐羅薩一臉驚喜的看著面前這個身著灰色呢格衣服,褐色長靴,腰間佩著一把刀,身後披著一個黑色斗篷的中年人。「怎麼樣?」納爾多一臉炫耀的揚了揚眉,他挺直了腰板說道,「怎麼樣?這次我可是很準時,怎麼樣?!」
唐羅薩一頭黑線。「就為這個?」「就為這個。」「那還真不怎麼樣。」「」
唐羅薩拍了拍納爾多厚實的肩膀,大聲說道,「我們要快點到吉尼亞海灣,懷雅特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到了。」
納爾多點了點頭,回身關上了教堂的門。突然,他揚了揚眉,疑惑的問道,「等一下,難道我們只是為了看一眼米爾斯•蘭多才去吉尼亞海灣的麼?拜托,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吧?!」
「當然不!那只是一個附加條件。」唐羅薩不滿的看著納爾多,「你覺得我有可能這麼幼稚麼?米爾斯•蘭多為什麼今天會親自帶兵巡邏呢?在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搏得人心,但在暗地里真正的用意卻是接收一艘貨船上的貨物,那滿是從黑市上交易過來的軍火,沒有一個好東西!」
唐羅薩皺了皺眉,他觀察著納爾多臉上表情驟變的過程,繼續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止米爾斯•蘭多接收這批貨物,這樣也能讓懷雅特他們見到米爾斯本人,這樣既讓他們找到了目標,又能完成我們的任務,兩不誤,懂?」
納爾多用力的點了點頭。
「很好。」唐羅薩滿意的點了點頭,「跟上我,我們必須即刻動身去吉尼亞海灣,要是晚了後果我們可擔當不起!」——
就在此時,懷雅特等人已經來到了吉尼亞海灣,他們混入人群中靜靜觀察著從他們面前快步走過的巡邏士兵,很好,他們沒有認出他們。
懷雅特左臂上的披風被風吹的飄飄揚揚,露出他左手上帶著的錚錚發亮的金屬手套。他緊攥著左拳,時刻準備與敵人戰斗。
羅蘭斯不耐煩的掃視著附近來來往往的人群,在那其中尋找著唐羅薩與納爾多的身影,但卻遲遲沒有找到。
「該死,他們倆去哪里了?都這時候了還不來?私奔也不挑個時候!」羅蘭斯不耐煩的咒罵道,但聲音放得很低沒有被巡邏士兵注意到。
桑卡淡淡的看了羅蘭斯一眼,隨即又收回目光,他此時顯得十分鎮定。「再等一會兒吧,他們很快就會到了,不要那麼急嘛米爾斯•蘭多又不會突然掛掉,你急個什麼勁兒啊?!」
就在這兩個人不停地爭吵的時候,加文銳利的目光如劍一般掃過涌動的人群,他沒有再找還沒有到的那兩位,而是在尋找那讓人感覺不舒服的目光的來源。
終于,他的目光鎖定了在人群中那個並不起眼的一個身著樸素的人,他注意到加文在看著自己的時候,他慌慌張張的隨著人群四處走動,想避開加文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加文的獵人技能有很厚的底子,聚精會神的將目光鎖定在一個獵物的身上是最基本的技能。
「小心一點」加文雙眼仍緊盯那慌慌張張拐進角落里的人,低聲說道,「小心一點,我們被人監視了,不要太引人注目」
魯爾听到了加文的低語,他雙手放在腰間的雙刀刀鞘上,警覺的注視著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行人,「在哪里?我怎麼沒看見?」
加文嘖了一聲,他遞了一個眼光,魯爾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便看見一個人背靠著建築物的牆壁,雙手抱著胸呆望著天。
「那是什麼人啊?長得丑不拉嘰的」魯爾毫不委婉地評論道,「但我看他也沒有在監視我們啊,就在那里傻望著天,跟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區別啊。」
「不」露西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只他一個人,還有很多」
露西這一句話說出來,其他人的神經立刻緊繃,直接進入了警覺狀態。
「啊?沒那麼糟吧?我們融入在人群中,他們」懷雅特話還沒說完,他就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見了露西所說的所謂的其他人。
壓低帽子裝作買菜,時不時的盯著他們的人混在人群中的幾名手拿匕首的幾人還有幾名巡邏士兵,此時已堵住了所有的去路,將他們圍在了這個大包圍圈里面。
「哦?」羅蘭斯吹了一聲口哨,「看來我們被發現了啊」——
唐羅薩與納爾多急速穿過一個一個的人群,劇烈的心跳聲,沉重的呼吸聲,邁開的步伐越過一個個地磚,終于
「該死!」唐羅薩怒罵了一聲,隨即也停下了腳步,他身後的納爾多也一臉失落的停下腳步看著巡邏士兵持槍慢慢地朝懷雅特幾人*近。
唐羅薩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被發現,照理來說在這麼大流的人群中想認出懷雅特他們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按照米爾斯•蘭多的性格來看,這倒也是不是很難——當然,難指的是那些巡邏的士兵。
那些持槍的士兵壞笑著慢慢地向懷雅特他們慢慢的*近,逐漸的縮小範圍圈。
「看!」納爾多大叫了一聲,唐羅薩嚇得一個激靈,同時也睜大眼楮看向周圍,去尋找什麼足以讓納爾多大叫。
終于,他也嚇得大叫了一聲。
米爾斯•蘭多漫步走進包圍圈,他的腰間佩著一把鋒利的長刀與一把雙管手,他身後只到腰間的小型斗篷在風中飄蕩。
「我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里,懷雅特先生。」米爾斯•蘭多一臉戲謔的看著懷雅特說道,「初次見面,我是五人幫成員之一——米爾斯•蘭多,我認識你,但你不一定認識我。」
懷雅特輕蔑的眯了眯眼楮,不懈的說道,「我沒有功夫去記你這樣人的名字!你讓我作嘔!」
「不勝榮幸!」米爾斯優雅的行了一個禮,他與懷雅特他們此時不到兩米,懷雅特本可以動手但礙于這附近對著他們的槍管太多,所以就先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听听米爾斯想說些什麼。
「赫爾曼先生教導我,‘在任何時刻都要注意你的敵人——不要輕視他們,他們很可能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捉虱子’,這句話還真是說對了。」
米爾斯注意到在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黃發女孩,「誒呀好漂亮的小姑娘啊!」米爾斯相當紳士的走到露西的面前,優雅的行了一個紳士禮,「你好,小姑娘,你長得真好看!亂世佳人啊!你站在他們中間就像是一朵漂亮的鮮花在一群雜草之中,這多有損你的形象啊!來吧,加入我們,你會變為更漂亮的鮮花的!」
露西實在是受不了米爾斯的這番話,本來她對聯合軍就相當反感,現在聯合軍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不能開槍,這是一個多麼痛苦的事。
然而下一秒,米爾斯竟然伸出右手去牽露西的手,他低聲的說道,「來吧,跟我走,我帶你遠離這些野蠻人。」
露西用力掙月兌開米爾斯的手,她拔出腰間的手槍指向米爾斯,她厲聲說道,「滾開!你這個混蛋!否則我射穿你的腦袋!」
米爾斯先是怔了怔,隨後大聲的笑了起來。
露西很是不解,難道這家伙不怕死?這家伙也是個能力者?難道他有辦法躲過我這一發子彈?
好像都不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卻是一個聯合軍長官,五人幫的成員。
「好啊,小姑娘!來啊,開槍啊!」米爾斯叫囂道,「來啊!沖我的天靈蓋射!用不用我在額頭上做個記號讓你找到射擊的位置?!啊?!哼!不識抬舉!你以為把我射死就了事了麼?!別忘了,你射我一顆子彈,立刻就會有數十發子彈射穿你嬌女敕的身體!而且也會牽連到你身邊的同伴們!不僅這樣,我死後,聯合軍會立刻撥兵來到吉尼亞海灣殲滅你們!你以為是那麼簡單的一槍射死的事麼?!」
就在這時,羅蘭斯們慢慢的月兌去身上的斗篷,隨意的扔在一邊,然後如釋重負一般的伸了一個懶腰,「啊你以為只有你有這心眼,會打這算盤麼?!你就算把算盤算爛了也沒辦法算出我們接下來的動作!而且你也絕對不知道我們這幾個人的力量!」說完,他彈出雙手手套上鋒利的刀爪,嗤嗤*人的看著米蘭斯,「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米爾斯長吸了一口氣,倒步往回退,現在這個包圍圈里沒有一個平民——他們全都爭先恐後的逃離了這里,而那些暗中的監視著也拔出刀劍進入了包圍圈包圍著他們。
米爾斯退到包圍圈之外,他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傲人的看向包圍圈內的幾人。
「你們現在就是被困在狼群中的可憐小羊羔!來吧!你們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權利,勢力,財富,還有槍支,這些才是你成為強者的入場券!你們現在一無所有,你們現在就被槍口指著,我看你們還能怎麼辦?!」
米爾斯右手高舉過頭頂,大喊一聲,「準備——」
「完了!」唐羅薩失望的跪倒在地上,一臉無奈的看著米爾斯即將揮下的右手,一旦右手揮下,數十發子彈將穿透他們的身體,那場景慘不忍睹。
納爾多也沒有了辦法,他懊惱的杵在那里瞪著米爾斯的背影,就算他沖過去打破包圍圈,米爾斯還是會及時下命令射擊,還是避免不了那悲慘的結局。
露西顫顫巍巍的躲在懷雅特的身後,她現在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躲在一顆巨大的岩石後面尋找安全感。「不要啊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怎麼能就這麼死掉了呢」她的眼眶里噙滿了眼淚,她不甘心。
「誰說結束了?」魯爾與加文異口同聲的說到,露西一臉疑惑的看向這兩人——他們兩人竟然同時露出一副嗜血的表情!他們這是要去戰斗麼?!他們能躲得過子彈麼?
「靠你了懷雅特」羅蘭斯笑著將手搭在懷雅特的肩上,桑卡也把手搭在懷雅特的另一只肩上。
這是責任的重量,也是信任的重量!
「包我身上了!」懷雅特的雙瞳中爆發出一股怪異的光芒,那是一股妖異的紫光,與當初他與朱爾交戰時爆發的情況一樣!
他將左手舉到齊眉處,在眾人的注視下,左拳緊攥。與此同時,槍聲已經響起,米爾斯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猙獰。
「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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