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欣得知小龍告訴她的數字後,眼楮就沒離開過月琪,真沒想到富家子弟光是零花錢就有這麼多,出乎她的意料。
「月琪啊,你——身無分文了?」
「嗯。」他點頭。
「這樣吧,書呆子剛才給你找了個工作,做他的助手怎麼樣?你看,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有工作,怎麼生活?管吃管住還有工資拿,考慮一下吧。」她諄諄善誘。
月琪在心中做過比較後才道︰「我有地方住的。」
「管飯的。」
「那?那薪水要及時給的。」
「沒問題。」
林子欣就這樣輕松地騙了一個美少年為她工作,工資還是來自少年的零花錢。
這天,她終于完成月琪的電腦,一只小貓形狀的智能。小貓趴在她的手上用那紫色的眼楮盯著她看,通身是墨綠色的,因為用的主料是葉子。
沒想到加了一點紫仙藤後,紫色竟然匯聚在眼楮中,它的眼楮可真漂亮,像是粉紫色的寶石。
「喵——」它發出一聲細細的叫聲,像個羞澀的小姑娘。
這是貓語,多虧了小不點的幫助,經過小龍的篩選才最終完成。最開心的恐怕不是在樓下等著的月琪而是小龍了,因為他們家族又添了新成員。
「月琪,上來一下。」
月琪二話沒說,沖進二樓寬大的陽台中。
「什麼事?」
「明知故問,伸出手來!」
月琪嘿嘿一笑,將手伸出來。林子欣沒作任何提醒直接用靈力劃開他手指,在他的「哎呀」聲中,一滴鮮血流出,滴到小貓的頭上,形成一個小小血珠慢慢滲透進去,滴了三滴小貓的眼楮才出現靈性的光彩。
林子欣給他止了血將小貓交給他,讓他自己用靈力跟神識與小貓溝通。
「給它取個名字吧。」她說道。
「叫它小咪好不好,看上去比小不點還可愛!」他笑得滿臉開花。
「哼!」小不點不理他了。
「沐軒,謝謝你,我後天就要過生日了。你們一起到我哥的城堡來玩吧。」他很真心的邀請他們。
「好啊,書呆子那邊你去說,如果你能拉動他外出的話。」林子欣無所謂的擺擺手,反正她除了修煉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需要辦一件事情,你知道這附近最大的寺廟在哪里嗎?」她覺得是時候了結與老和尚的因果了。
月琪突然一愣,抱著小咪問︰「你要去寺院?那得讓我哥陪你去才行。」說著舉起小咪,「小咪,你能連接小淚嗎?」
沒等林子欣阻止他已經與月璃通話了,月璃的投影听過後只說了一句︰「明天我來接你們。」
「月琪,為什麼去寺院得你哥帶路啊。」她無奈地問。
「因為寺院不是好地方。記得小時候不小心走了進去,在里面我全身不舒服,回去還生了一場大病。好了後就被告知千萬不要一個人去那里,以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林子欣心想,「難道是因為他身上妖的血統受到那里佛陀的壓制?」
看他還想解釋著什麼,她妥協了。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月璃就來接他們了。月琪沒能把書呆子拉出實驗室,寬大的車廂里就他們三人,小不點趴在林子欣懷里打盹,月琪跟小咪兩個玩得正開心。
月璃突然問︰「你去那家寺院,是因為上次的事?」
「當然,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倒要問問他為什麼在我身上下那麼惡毒的咒。」她右手握拳,從帶在中指上的戒指中竄出一朵紅蓮,車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度。
小不點再次往她懷里鑽,月琪抱著小咪也不說話了,看著那朵詭異的紅蓮不語。
「好吧,我陪你去,月琪就不要進去了。」他說道。
月琪很意外地乖乖點頭。
「你們為什麼對進入寺院有這麼大的反映?」
月璃單手支著下巴,半眯著眼楮說道︰「你知道他們跟我們的道統不一樣,我們這樣闖入就等于直接進入對方的大本營,會有許多不便之處。」
她點頭,也覺得他說得對。
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這是一座很大的寺院,香火鼎盛。大門前有一道很長的階梯,彰顯著它的巍峨。
他們兩個沿著階梯往上攀登,走到大門前有一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攔住他們的腳步。他宣了一聲佛號,「兩們施主請留步。」
「你是?」林子欣問,看他這麼年輕就穿著這麼正式的袈裟,在寺內的地位一定不低。
「貧僧覺明,在此等候施主多時了。」
「覺明?覺慧是你什麼人?」她略一思索後問。
他不慌不忙地說︰「覺慧乃是貧僧的師兄。」
「哦——,」她抬頭打量著他,只見他年紀雖小卻沉穩異常,在那兒一站身上就有一股氣勢,過往的人們不由自主地繞道而行。
「你家住持呢?」
「貧僧就是本院新一代主持。」他又宣了一聲佛號向她行禮道。
她一愣,老和尚這麼快就退下了?又問︰「我問的是那個老和尚,上一代的主持在哪里,我要見他?」
「師父已經在半月前圓寂了。在他離去時知道施主定會前來討公道,所以師父留下幾句話讓我轉告于施主。」
「什麼?圓寂了?」她感覺有點失落。「真是遺憾,還沒跟他好好探討一番呢。」
覺明沒有多作解答,直言道︰「師父說,是他誤會姑娘了。師兄覺慧能有今天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別人,這就是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師父說請看在他已經自食其果的份上,望姑娘日後不要為難本寺之人。」
「呵!好啊。」她來只為一個公道,本就沒有難為他人的打算。
轉身扯了一下還在看熱鬧的月璃。「既然老和尚都這麼說了,我們之間因果已消,自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姑娘還請留步,貧僧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覺明突然說。
林子欣重新轉身面對他,語調沒有任何波動。「講吧!」
「貧僧觀姑娘乃是人中龍鳳之相,但姑娘身上輪回業障之多也是我師生平僅見的。若非姑娘前世乃至上上世不是是大奸大惡之人,那就是有宵小之輩在姑娘某一世施以咒印造成的。這也是我師判斷錯誤的根本原因;看姑娘並非奸邪之人,還請姑娘日日當以慈悲為懷,不做殺孽,悲憫天下人方能破除咒印。若是能昄依我佛的話,自會」
「夠了!」她打斷他繼續說下去的話。「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後會無期!」
拉著月璃就快速離開這里,她真的是有些理解月琪不願來寺院的心情了。
覺明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嘆道︰「兩位皆是人中龍鳳,可惜不是我佛門弟子。我佛門何時才能發揚光大呢?」
他心中放下了這塊石頭,終于完成了師父的遺命。對于那個被稱為佛門之恥的同門師兄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他搖著頭一步步地邁入寺內,潛心理佛去了。
「看什麼看?」對于月璃的幸災樂禍她極為不滿,在車上瞪著眼楮問。
月璃止住臉上的笑轉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讓她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
「如果我上輩子不是惡人就是有人在咒我,要讓我知道是誰的話,定會讓他好看。」她凶神惡煞地說。
「是,是,是。」听完他們的敘述後,月琪也在一旁笑道。
被林子欣一瞥,馬上也學月璃的樣子看著窗外的風景,她舉起小不點的爪子真想給他們一爪。
突然月璃說道︰「城堡內有兩位客人,你們今晚住在城堡的小院里不許亂跑。」說完他著重看著月琪。
「為什麼?」月琪不服。
「讓你來城堡就已經是破例了,沒有為什麼,若是不听話,以後再也不許來城堡。」
月琪听到後一句話也不敢說,委屈地盯著林子欣。
「看我有什麼用?」她攤開雙手,表示愛莫能助。
他們來到城堡後就被安排在一處單獨的院子里,月琪想住在前面城堡的房間,被月璃一巴掌拍在頭上老實了。
「這個沒用的小屁孩!」她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兩兄弟鬧矛盾。
最終,月琪跟林子欣像被關在這院里似的,暫時不能外出一步。林子欣倒是無所謂,本來就是為了消遣而來,住哪里都沒關系。月琪則像熱鍋上的螞蟻似地急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他又在鼓動林子欣陪他溜出去了。而林子欣這時正在跟久未露面的青萍交談著,沒空理會他。
「這個地方還算勉強能夠住人,比你那里強多了。」青萍四下打量著,這是一處古典小院,頗合她的口味。
「咱平頭老百姓怎麼能跟資本家的住處相比呢!」她自嘲道。
「沐軒就陪我這一次嘛,我下次拿到零花錢全部給你好不好,就做為小咪的維護費。」
月琪又在煩她了,她用手推開他,「你少來這一套,沒門!」
青萍反而感興趣起來,也鼓動她。「出去轉轉也不錯,難得來到一個合心意的地方。要不,我陪他一起去?」
林子欣忙打斷道︰「算了,還是我去吧,讓你陪他我反而更擔心。」
就這樣,他們趁著夜色潛出去了。她倒是很想知道月璃的客人是什麼人,要這麼鄭重的交待他們。剛這麼想著,一不留神月琪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她讓小龍跟蹤小咪的信號,好不容易抓住往後院跑的月琪。剛要教訓他時被一道黑影突然襲擊。來者很快,一擊即跑,她來不急做防護,便使勁推開月琪的同時就地一滾化解了這一擊。只听到月琪,「啊呀」一聲,沒了後音。
「月琪,你沒事吧。月琪——」
「我沒事,腳扭了,你不要管我,我在這里很安全。」他通過小咪跟林子欣聯系。關鍵時刻他是知道自己在一旁只能幫倒忙,也就慢慢爬著找地方避難去了。
那道黑影見一擊不成快速後退到一棵大樹上,完全遮住了身影。
「小龍,鎖定他。」
「主人,那人太快,我捕捉不到。」
「太快?」明明看到他退到樹上了,待她攀上那根樹的時候那道身影已經連番越過幾個樹梢,向著小湖方向掠去。
「那不是藏玉簡的小榭嗎?難道是盜賊!」
她把小龍所化的眼鏡推開,化作一個發夾將額頭碎發夾起。用自己的雙眼來判斷那人前行的路線。
「快點呀,再磨蹭人都跑遠了。」青萍用不緊不慢地聲音催道。
林子欣全力施展身法無視耳邊的點評聲,快速地與那人拉近距離。待真正看到他身影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全身黑色只余兩只紅色眼瞳的人,正穿著一件特殊的衣服,在空中作飛行狀。她快速甩出一把蒺藜刺來,嗖嗖地破空聲沖著前方人影射去,那人單手一揮帶起一陣風,打掉大部分蒺藜刺,但仍有一兩枚刺入來人身體中。他悶哼一聲閃身進入小湖前面的一棵大樹中,林子欣也已追了上來,站在與他對立的另一棵樹的樹梢上,與他遙遙相對。
她只看到一雙血紅色眼球,刺得她視力有些模糊,待她開啟異瞳後才將那股異樣化解。有此感覺得不僅是林子欣一人,那人也有這種感覺。他也只能看到那雙開啟異瞳後的雙眸,那一抹紫紅讓人為之痴迷,生出深陷其中不想出來的感覺,有這樣一個感覺後他警醒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心道︰「果然那老不死說的對,不應該在這邊輕舉妄動!」
「大哥,沐軒,救我!救我!啊——」小龍傳來月琪呼救的聲音,之後就嘎然而斷。
「月琪!」她尋著聲音急速退去。
青萍評價道︰「身法勉強模著門路了,不要小看這些小功法,關鍵時刻能救你一命!」听道她沒回音又說,「你急什麼,在自已家里能出什麼事?」
她心道︰「正因為在自已家里才有可能出事,她真後悔帶他出來。」
就在她離去時,樹上的黑衣人低頭輕語︰「喬治,不要輕舉妄動,我找到地點了。」他身後正是小榭所在的小湖。
林子欣幾乎是拼了老命地往那邊趕,與月璃差點撞了個正著。待他們出現在這座散發著陰暗氣息的老宅前時,一道憤怒的聲音像炸雷般憑空響起。
「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