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事情似乎就這麼定下來了,但什麼時候顯露結丹還是林子欣說得算。兩人手拉手在坊市中轉了一天,這才回返。
回到若水峰後遇到了許墨,他們二人的事他早已听斐文軒講過。對于這個小師妹的以前他並不熟悉,但也好歹相處了一年多,身為師兄自然是更關心唯一的師妹。
「師妹,你們回來了。即日起我將搬離若水峰,沐兄若不嫌棄的話,可以住在竹居,離師妹的杏梅苑很近,見面也方便一些。」
林子欣看著這位如墨如竹的師兄,有點羞愧,忙將十指相扣的手抽回。微微笑道︰「師兄,搬往何處?」
許墨的目光從看到他們後就一直在月璃身上,此時才收回,說道︰「離若水峰不遠,隨時歡迎師妹前來做客,我取名為悠然峰。」
林子欣順著他指的方位看去,那是一座常年翠綠的山峰。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清秀,叫做悠然峰也貼切。
「師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與,與兄長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我就不客氣了,希望師妹日後能幫師兄在住的地方多溫養一些墨竹。」
「沒問題,明天就去師兄的悠然峰。」
隨後許墨又盯著月璃看了片刻,說道︰「沐兄,我雖與師妹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也知道師妹是位好姑娘,希望沐兄日後不要虧待了師妹。若是有一點對師妹不妥的地方,我第一個不答應。」
看他笑咪咪的樣子,說出這話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林子欣開心地笑了。笑容中露出了絲絲羞意,難道這就是要嫁人的感覺嗎?多年來她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
「許兄。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月璃再次鄭重地道,同時又將林子欣的手緊緊握住。
許墨點頭。道︰「希望如此,師妹明天見。」
說完,他便飄然而去。
諾大的若水峰,此時只有閉關中的許振遠跟他們兩人,看山童子住在山下,沒有招喚是不會上山的。
天色漸晚,夕陽映照下兩人的身影被拉長,又被染上了一層金暈。
突然月璃將她打橫抱起,林子欣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喊出了聲。
「喂,你要做什麼?」
「天色不早了,怕腳下的路不好走,我送你回去。」
「你臉皮真厚!」林子欣佯怒道。
「嘿嘿,又不是第一抱你了,還記得第一次抱你時在哪里嗎?」
這話一出,月璃的臉卻先紅了起來。
林子欣沒有察覺,問道︰「哪里?」
她剛問完,就已記起了第一次中迷藥時的情景。也就往他懷里靠了靠,不再言語。
快到院門前時,月璃再次開口想化解這種尷尬,「天色是真的不早了。今日早點休息吧。」
林子欣笑咪咪地回道︰「好啊,讓小璃璃出來陪我。」
「這好,好吧!」
月璃有些無奈。似乎她喜歡小璃璃勝過他,雖然那也是他。還是讓他有點小失落。
此後幾日林子欣都忙著幫許墨在悠然峰上種植墨竹,月璃則一個人在杏梅園中練劍。此劍訣他越練越覺得不同凡響。這是林子欣交給他的《毓心劍》,雖然上面說得很清楚,此乃凡人劍譜,可他覺得這只是表面上的,深層次的東西連他這個境界也把握不清。
一柄冰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雖並未用一絲法力,但冰劍形成的勁風卻卷起地上的草葉花瓣飛舞在他身前。青衣烏發,一柄剔透的冰劍,讓他的氣質變得清冽又有韻味。慢慢地他嘴角上揚,似乎把握到了劍訣內含得某種意境,身上靈力閃耀,手握冰劍旋轉著沖上高空。
「啊——」
一聲慘呼頓時從空中傳來,月璃忙用法力化掉此劍,他捅破了某人隱藏在此處的小結界。
莫依桐隨著慘呼聲從空中墜落在杏梅園中,差點暈了過去。
月璃一直感覺有人在偷窺,卻始終沒能發現異常,原來是用極品隱身符為她隔離了一個小型結界空間。
他從空中緩緩下落至莫依桐身邊,離她亦有著兩丈遠的距離,靜待她給自己一個解釋。
莫依桐慢慢地從地上爬起,臉變成了紅隻果。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欣喜,還摻雜著其它不知明的東西,一顆心咚咚地響個不停,感覺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沐,沐前輩,我是依桐,莫依桐啊,你還記得我嗎?」她低聲問,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是怕的還是激動的。
「你在偷窺?」月璃冷冷地問。
一句話將莫依桐的心打入寒潭,她抬頭眼中出現一層水霧,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月璃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反問︰「我應該記得你嗎?」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我是來感謝當年前輩的救命之恩的。若不是前輩相救也沒有今日的依桐,想必早已成為羅域秘境中的一堆枯骨了吧。」她心情復雜地說。
「在下不知你在講些什麼?但你不該學人偷窺,可知在人練功之時偷窺乃是大忌。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月璃就這樣冷冷地看著她,似乎要看著她離開。
莫依桐的心再次被打碎,雖然之前已有過預想,可真正听到這話時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多年來,她的精神依靠就是那個救過她的男子,可明明他就站在自己眼前,為何不對她說上只言片語的安慰呢?
這些天她一直在暗中觀察若水峰,得知林子欣白天總會去悠然峰後,她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終于下定決心動用母親留給她的極品隱身符前往若水峰,就是希望能有一個機會,或者說想再留住那個希望。
可誰知看到他舞劍時竟然被他佔據了整個心神,以致于此符出現了漏洞,被他一劍戳破小結界。想過很多次見面,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一味的流淚,最後喃喃道︰「難道就不能給依桐一個念想嗎?」
「念想!你想要什麼念想?」月璃反問,心道︰「怎麼可以讓她有念想,最好是連念頭都沒有。」
「我」
莫依桐不知怎麼說好,她已經將話說到這一步,實在不能再往下說什麼了。她看了月璃許久,看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都沒正眼看她,突然想回去了,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一言不發地慢慢轉身,抬頭一看,林子欣正沖著她笑。
「莫師妹,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杏梅園做客呀?」
林子欣如何出現的連月璃都沒有察覺到,他忙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笑道︰「子欣,今日回來的早了。」
林子欣嘟著嘴道︰「難道你希望我回來的晚一點嗎?莫師妹也希望這樣吧!可是悠然峰就那麼大,竹子都栽完了,要不我這就跟許師兄說再栽些野花什麼的吧。」
「不要!野花哪有我們園子里的杏梅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那邊再幫許兄栽幾株杏梅吧。」月璃捏著她的手道。
「好啊!莫師妹,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吧。我師父還在閉關,最近我也是閑得難受,有人陪著總是好的。」
莫依桐看到他們二人有說有笑,話語間露出的意思她懂,此時就想快點離開這里。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道︰「不,不了。本來是想向林師姐請教的,沐師叔已給依桐做了解答,依桐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略施一禮就走下山去。
「鶴兒,你送莫師妹回去吧。」
林子欣喚出仙鶴來,笑嘻嘻地看著莫依桐被仙鶴送走。她轉身臉色一變,甩開月璃的手就往院子里走去。
「子欣!子欣,不要走那麼快。」
走在前面的林子欣問道︰「你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
「想!」他拉住林子欣,一臉的期盼道。
「我們明天就去找斐大美人,讓他出馬。」林子欣終于下定決心道。
月璃驀地笑了,心中高興她沒有誤會,再次將她打橫抱起,這次林子欣只是嘻嘻笑著,她已經習慣了。
「罰你變成小璃璃陪我。」
「沒問題!」
翌日,斐文軒一早就看到兩人期盼的臉,嚇得他差點逃走。
「你們這是干什麼?」
月璃臉皮厚,這類事由他開口最合適,林子欣是這樣跟他商量的。
于是月璃開門見山道︰「斐兄,幫我們一個忙,對斐兄來說,小忙而已。」
「說吧!」斐文軒咬牙道。
「事情是這樣的」
月璃便將怎樣在羅域秘境中無意救了莫依桐從頭到尾說起,只是隱去了龍羽那一段。
斐文軒听完,問道︰「當時你也去了羅域秘境?」
「是,只是那次沒有遇到子欣。」月璃坦然承認。
斐文軒這才露出笑容,「好,這個忙我幫了,至于有沒有用我可不敢保證。」
「斐師兄出馬,一個頂倆,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林子欣拍馬屁道。
「呵呵,還是師妹會說話。莫氏姐妹的師父吳師兄,他可是很迷我們的玉羅釀,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讓她們去買上一些。每次都是在月初,要不下個月月初你們也喬裝去看看效果如何?」斐文提議道。
林子欣與月璃相視一笑,這麼好的戲怎會不去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