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鐘家,已近晚上十一點。
張嬸將大包小包幫暖暖送進了房間里,又給暖暖燒了熱水,才回房間睡覺。而鐘家的那兩位男士不在客廳,听張嬸說都去睡了。
暖暖洗漱完,窩進被子里,聲控關了燈,閉上了眼。興許是她放下了心里的結,她昨夜睡了重生以來最香的一覺。軟軟的被窩,舒適的環境,再加上今天逛了一晚的商場,她很快就睡著了。
又是一夜好眠,天將將亮,暖暖就起來了。洗漱完,她去了三樓的健身房,一進門才發現里邊已經有人了。
「謙哥哥這麼早就在鍛煉身體了?」暖暖走過去,說道。
「你昨天回來得挺晚的吧?怎麼不多睡會兒?」
「還好,睡到自然醒。」
鐘謙看到暖暖走向跑步機,便起身走了過來,教暖暖調控跑步機,弄好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鍛煉去了。
暖暖回頭看了眼鐘謙,心里感慨,這真是新世紀四有好哥哥啊,鐘愛有那樣疼愛而不溺愛的父母,還有這麼到位的堂哥,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盡和些嬌慣之人來往揮霍青春,讓家人操盡了心。而她父親早亡,母親既要養活小弟,還要照顧她這個大病小病于一身的拖累,這樣不平等的生活環境曾一度讓她憤懣過,最終還是想開了,每個人的命不同,不努力怎麼知道最後能不能得到幸福,上天既然給了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抓住時機汲取陽光的力量來發展自己。
用過早餐,鐘家別墅里的人又只剩下暖暖和張嬸了。上班族的鐘爸爸鐘媽媽是最先離開的,而約會族的鐘謙隨後出了別墅,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暖暖和張嬸面面相覷。這三個人一出門就是一整天,只有晚上才回來,也就是說房子里都不會出現第三個人。
然而半下午的時候,鐘家別墅里來了三個人,卻是昨兒個晚上有過一面之緣的三只小妖精。
「小愛臨走前交待我們,叫我們好好‘照顧’你,小愛的爸爸媽媽都是大忙人,鐵定不能白天帶你玩,姐們昨天決定今天就應小愛的請求帶你出去玩,免得你一個人在家麻煩張嬸。」個子高挑的女生迎面就 里啪啦地說了一通。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在家里看書,不會麻煩張嬸的。」暖暖卻不想跟她們出去,听著那加了重音的「照顧」兩字,就覺得不是什麼褒義。
「嘿,人家小愛好心想著你一個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特地托了我們這群朋友來照顧你,你竟然不領情!」
「就是就是,要不是看在小愛的面子上,姐們會帶你玩?笑話!」
看著這架勢,張嬸立馬出來勸道︰「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小夏今天的行程,恐怕今天不能和三位去玩了。」
「什麼行程不行程的,肖阿姨無非就是讓張嬸帶她去逛而已,我們帶她去也是一樣的嘛,年輕人和年輕人在一起玩兒才有意思,張嬸你還省了一樁事,多好!」高挑女生毫不在意地說道。
張嬸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有些話以她一個保姆的身份可不好說。
「霜兒,琉琉,人家不願意就算了吧!回頭我們聯系小愛,還是叫她早點回來得了。」說話的是里邊最清秀的女生,單眼皮的眼楮里卻瓖著一對黝黑的眸子,看起來是小群體里最冷靜的人。
也是最會說話的人!前一句話還在退步,後一句話卻直接將軍了。這話正中暖暖的死穴,她現在最不希望的就是鐘愛回來,或者說不希望鐘愛這麼快就結束和她的交換生涯。
「等等,」暖暖站起來,喊住轉身欲走的三人,「那就麻煩你們了。」
三個女生面面相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地笑了。
暖暖朝張嬸點了點頭,就跟著女生們出去了,她倒是不擔心這些人把她怎麼著,估計頂多就是拿她當樂子,想看她出糗罷了。面子什麼的又不能當飯吃,她如今也只能作勢舍了這面子以保全自己的計劃不被打亂。
走出別墅,就見一輛銀白色的車停在門口,駕駛座上坐著一個染著酒紅色短發的男生,男生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杵著車窗框,支著一根香煙。看到女生們出來,他遙控著打開一邊的車門,目光在最後邊的暖暖身上轉悠,打量了一圈後就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
高挑女生身體一彎鑽進了車內,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湊過臉去親了一下駕駛座上的男生,笑嘻嘻地說道︰「碩,讓你久等了。」
男生嘴角勾了勾,抽了一口煙,對著高挑女生吐出了一嘴的煙氣,看到人都坐進來了,掐了煙隨手往車窗外一丟,啟動了車。
聞著那股刺鼻的煙味,暖暖眉頭微微蹙了蹙,不動聲色地關閉了嗅覺,等到憋不住氣之後將頭往窗戶處靠了靠,小小地吸氣。很小開始,她一聞到刺鼻的氣味就會下意識地閉氣,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豆芽菜今年多大了?」開車的男生突然說道。
暖暖正忙著呼吸,被旁邊的人推了一下,她才茫然地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那個清秀女生,睫毛忽閃忽閃的,帶著不明所以的迷糊。
「問你呢!」副駕駛座上的女生扭頭,白了暖暖一眼,語氣不佳地斥道。
暖暖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呆滯,反應過來後她嘴角抽了抽,說道︰「十六。」
泥煤,你才是豆芽菜!你全家都是豆芽菜!!
「豆芽菜該不會是來自那個有著將年齡往上報大兩歲習俗的村子吧?」男生復又說道。
「不是。」對豆芽菜這個稱呼,暖暖已經吐槽無能了。
「豆芽菜再黑點,就可以去領非洲救助經了。」男生似乎對調侃暖暖很感興趣,一句接一句的。
「……呵,呵。」暖暖深呼吸,安慰自己不要跟毛小子計較。
「笑得真傻!」
「……」嘴賤男,再說,咬死你哦!暖暖磨牙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