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我們回去好不好……」蘭悠蘿苦著臉拉住春心哀求,「都半下午了,蘭姐姐的腿都快要斷掉了。」天啊,小春怎麼走了這麼久都不累的!
春心奇怪的打量蘭悠蘿︰「蘭姐姐,你可是習武之人啊,習武之人怎麼能這麼脆弱?」
說上街就上街,昨天把迎春巷的路一模熟,春心今天就拖著蘭悠蘿上了街,說什麼也要先把府城的大街小巷走個遍。
「府城比曄縣大好多,先模清楚,我將來就不會迷路了。」春心笑眯眯的啃著芝麻糕說道,「要在這里過好多年呢,不弄清楚路怎麼可以?」
可府城這麼大,街道這麼多,哪里是一時半會就走的完的?她們兩個東走西逛,從午飯後一直走到太陽西斜也沒能全都走上一遍,只先將迎春巷到吉慶街那一片的路模個大致熟悉罷了。
「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哥哥要擔心了。」蘭悠蘿拉拉春心的小辮,板起臉道,「不是說好了出來一切都要听我的麼?」
誒,有說過這話?春心歪著頭想了半天,似乎是有說過那麼一句啊,算了,都這個時候了,先回去好了,橫豎明天還有時間。
一回到錢家,等急了的錢無缺立刻拉了春心就跑,直留下蘭悠蘿在後面跳腳抱怨師兄太莽撞,哪有提著小孩子飛奔的,你抱起來她能費多少事?
「我說錢哥哥啊,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春心隨著錢無缺的移動淡定點搖晃著,她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習慣了被人隨手拎起來或者抱起來的待遇,橫豎他們力氣大不會失手把她摔出去就是了。
「你這小笨蛋一出去玩就忘了正事,你楚哥哥的傷上午就該換藥了,結果你拖到下午,下午你又跑出去玩。」錢無缺邊走邊說。「有你這樣做大夫的麼,把病人都丟到腦後了。」
春心撇撇嘴,只是推遲半天換藥嘛,不差錢師兄也太緊張了。話說回來,不差錢師兄似乎對楚石頭特別在意啊……難道說?
嘖嘖,楚石頭一看就是標準的強攻啊,不差錢師兄對上楚石頭只有做受的命,不過,不差錢師兄怎麼也是習武之人,身板應該能扛得住楚石頭折騰。但唯一讓人失望的是。不差錢師兄雖然長得沒有對不起觀眾,可卻不是美型啊,冰山強攻怎麼能不配給一個秀美的弱受呢?
還是說。這才叫真愛?
「……小心心,你在看什麼?」錢無缺黑著臉問道,他總覺得小心心看自己的眼神好詭異,這孩子不會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什麼東西吧?可七月半還早著呢……啊呸呸,有咒自己撞鬼的麼?
「沒什麼啦。只是覺得錢哥哥你長得很英俊而已。」反正好話不收稅,拿去哄人正好。
聞言,錢無缺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心心果然眼光過人,他錢大公子自然是英俊神武的。
切,傻樣。夸你兩句還當真啊?春心偷偷翻了個白眼,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人——花帥哥。
似乎花帥哥對楚石頭也很上心的樣子,因為楚石頭在這里養傷。所以每天都要來上兩趟呢。難道說花帥哥也……她的小心肝不由得猛跳了一下,楚石頭的魅力還真不小,連花落那樣的帥哥都給迷住了。
如果讓她幫楚石頭選一個的話,自然還是選花帥哥了,畢竟這樣看起來才養眼嘛。(錢無缺︰那我可太謝謝你了)
春心拼命腦補著某些情節。沒留意錢無缺已經停了下來,抬頭看看。哦,到地方了。
「喲,小春又來了。」花落一眼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立刻就笑了起來,連連沖春心招手道,「是來給你楚哥哥換藥的吧,正是時候。」
春心點點頭,視線從花落臉上掃過又落到楚河臉上,一個是線條剛毅的冰山型男,一個是精致秀美的春風美男,嘖嘖,這樣的兩個放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她的腦海里自動給兩人補上了場景和動作……忽然,她想起了身後的錢無缺,忙轉過身去拍拍錢無缺道︰「錢哥哥,別難過,一定還有更好的。」
她在說什麼啊?錢無缺不解的看看夏柳,然後又看看楚河他們。
楚河皺起了眉,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了。每次換藥,他總會有種背後發涼的感覺,似乎有種錯覺,這丫頭不單單只是為他換藥而已,那雙柔軟而沒有多少力氣的小手總是在他身上這里拍拍那里捏捏。
說被小春佔便宜?小春才多大,這種話說出去有誰會信?
可是,小春這樣的舉動實在是……
「楚大哥又睡著了,小春你動作輕一點。」
春心點頭道︰「恩啦,我知道。」楚石頭,你以為你裝睡瞞得過我麼?雖然你臉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可睡著的人和醒著的人脈搏會有所差別啊,我雖然學藝不精,可怎麼也算是半個大夫 。
惡意的壓了下楚河的傷口,果然就看到楚河的眉頭微微一動,春心不解,楚石頭干嘛在她每次換藥的時候都要裝睡?難道是因為被她模來模去模的不好意思了?不是吧,楚石頭,我一直以為你是純爺們的。
「那讓小春換藥,錢兄,我正好有事尋你。」花落說著自楚河床邊站了起來,順手捏捏春心軟女敕的臉頰,這才滿意的走出門去。
捏捏捏,你捏我捏大家捏,遲早給我捏腫!春心在心里碎碎念,也不去戳破楚河,就那麼開始動手給楚河換藥。
傷處似乎開始消腫了,是個好現象,果然習武之人的恢復力就是比一般人強,這才幾天啊,竟然傷口長得這麼好。春心一邊給楚河重新包扎起來,一邊順手在楚河的胸口拍了拍,唉,好結實的肌肉,要是沒有隔著衣服就更好了。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著,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 噠聲,在春心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有人從後窗翻身而入,她還沒看清那人的身影,就已經被那人一把抓住拎了起來。
看吧,她又被人拎著了。
「放開她!」楚河猛地睜開了眼楮,未傷的那只手飛快地從旁邊劍鞘中抽出自己的長劍,劍出鞘時,他人也已經翻身從床上下來,舉著劍與那人對峙。
「誒?你不裝睡了哦。」春心隨遇而安的掛在入侵者身上搖晃搖晃,對于入侵者的興趣完全沒有對楚河究竟要裝睡多久更大,剛剛回頭一眼就看到拎著自己的這男人少說也有四十歲了,年紀大沒關系,可你最大的錯誤是年紀那麼大卻又不是一個帥大叔!
楚河一怔,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在裝睡,想來他這兩日裝睡怕是沒有瞞過她,可她卻沒有說出來。但他隨即就回過神來,深恨自己因為被小春那些莫名的舉動影響了心神,以至于竟然沒發現危險靠近,害的小春被劫。
「話說楚哥哥,我要提醒你一句,雖然你的傷勢控制住了,可眼下還是不要進行太過劇烈的運動比較好哦。」春心舉起小手友情提示道,「我想我們可以大喊救命。」她現在是被劫人質啊,萬一身後這家伙泯滅良心,跟楚石頭動手的時候拿她當擋箭牌怎麼辦?
「放心,我無事。」楚河淡淡的說道,眼神卻是凌厲了起來。
「哈,沒想到楚爺竟然會藏到錢家來,還真是讓我好找啊。」入侵者笑得格外得意,將手里的春心搖了搖,繼續說道,「上次不小心傷了楚爺實在是過意不去,這次必然不會再那麼冒失了。素聞楚爺尚未成親,家中也沒有年幼的弟妹,這小孩子想來和楚爺的關系應該不大,在下若是想動刀子,不如動在她身上。」他方才在外面時就已經發現這個幫楚河換藥的小女孩並不似普通下人,想來是有點用處的才對。
楚河的眼神越發的冰冷起來。
「喲,好嚇人,楚爺放心,在下也不是那喪盡天良的人,怎麼會虐待一個小孩子呢?」那人嘴上雖是這麼說著,可另一只手卻時時不離春心的要害,謹慎的向後退了幾步,他說道,「楚爺重傷未愈,在下貿然打擾實屬不該,還請楚爺將尊殺令還給在下,在下也好將這孩子還給楚爺。」
尊殺令,那是什麼玩意兒?听起來很牛x的樣子。會不會是像聖火令之類的,拿到手就能號令群雄縱`橫江湖?春心好奇的看著楚河,這幾天來,楚河全身上下她基本都模得清清楚楚,連他衣領上有幾個線頭都知道,可她怎麼就沒發現有什麼類似令牌或者信物的東西?
「尊殺令不在我手上。」楚河冷冷的說道,未受傷的那只手卻是將劍緊緊握住,忍不住又多看了春心一眼,只這一眼,他的心就稍稍放下了些許,還好她沒被嚇壞。不過,話說回來,恐怕天塌下來也嚇不倒這丫頭的吧?
「可我想楚爺一定知道在哪里。」入侵者威脅的晃了晃春心,陰測測的說道,「斷一兩根手指不會致命的。」
你妹,你直接說拿不到尊殺令就要虐我出氣算了!春心低下頭咬牙切齒,她以為她的穿越人生是種田向的,可為毛會有江湖風刮進來?擦個邊也就算了,可她沒興趣參演啊,尤其是給的角色不是俠女不是妖女不是聖女,而是被拖走當人質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