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東，夏陽，千凝各自熱情把人送走，杵在門外吹風。
三個人都喝酒了，不能開車。
夏陽喝得迷迷糊糊，吩咐千凝去叫輛車來，把喬總先送回去。
千凝暗自翻個白眼，不太情願。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
現實世界，有時候要比小說電視劇精彩。
郝佳和舅舅——腫瘤醫院王院長吃完飯出來，剛巧踫見喬振東。他的背影高挑出眾，周圍總有看他的人，是啊，他到哪里都不太容易被人忽視，當年她忽視過他的出眾搶眼，連同他寶貴的愛，那時候沒人不羨慕她。
喬振東一回頭，見著郝佳，微笑，點頭，打招呼，「這麼巧。」
郝佳只問︰「喝酒了？」
「嗯。」
「喝多了？」
他沒答。
剛剛被陸千凝算計，和甲方多喝好幾杯，不然，她這個人恐怕都得搭進去。
簡短言語，已經看出端倪，夏陽自動退到一邊兒。
「坐我車回去吧！」郝佳提議。
「你去忙你的，別讓人等你。」
「那是我舅舅。」
「我叫人找車了。」
「不是還沒來嗎？坐我的車不至于送命吧？」
陸千凝在馬路邊兒上站著，一股冷風吹來，吹得她瑟瑟發抖。忽然一輛跑車停過來。
千凝認得那車，是李政的。
李政的臉露出來，「我趕的時間剛剛好，上來吧！」
千凝拒絕，「不行啊，我得為喬總叫車。」
「真听話，不過我看沒必要了，喏！」
李政往前孥嘴。
千凝回頭看，剛巧看見飯店門口，喬振東和郝佳面對面站著，璧人一對。
不知道是不是相愛過的人，都有過這樣的時候，總想和對方撇干淨，徹底沒關系了，可在別人眼中，他們之間的愛意情絲還在空氣中交織，哪怕是一句話不說，哪怕只是一個略微的低頭，一個不易察覺的皺眉，一個抬手擺弄劉海的動作，總有泄露。
千凝看過去，喬振東的視線也接了過來。
陸千凝站在一輛矮趴趴的跑車旁邊，丸子頭，大眼楮，臉蛋紅撲撲，嘴唇微微翹起來。
隔空相望，無話可說，無意可表，卻平添幾分怪異情緒，尷尬？不是。生氣？不是。
有時候，自動走開，給對方一個空間和退路是美德。
千凝懂得這個道理。
她轉身進了李政的車，目不斜視，車子一溜煙兒開走了。遠處人的視線被車流阻斷。
郝佳的車里沒什麼小女生的物件，和陸千凝不同，她不喜歡小女孩兒的那套東西，車里除了一些必備品，再無其他。
車里有股淡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幾乎重疊，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契合感熟悉感。
郝佳一邊開車，一邊放了音樂來听。
音樂名叫伏爾塔瓦河，這是捷克作曲家斯美塔那創作的交響詩，被稱為捷克第二國歌。
這是一首寫河的樂曲，起初音樂輕緩，而後激昂湍急，音樂很好听，是他和郝佳曾經最喜歡的一首樂曲。
因為它像青春，清純美好，不知遠方，不知方向，勇往直前。
現在放這首音樂，並非郝佳故意，因為她對這首樂曲的喜愛，已經變成習慣，並非要因此而喚醒什麼記憶，可樂曲漸漸進入情緒，情到某處，她看看喬振東。
「我車里沒什麼音樂，如果煩著你，可以關掉。」
「伏爾塔瓦河很難讓人煩的起來。」
她看著前方微笑起來，他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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