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天心里暗罵魔王奸詐,但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能暗自試著調動氣息。
魔王卻已經察覺到了,下得車攆,來到逝天面前挑釁,「怎麼了?不是來找我算賬嗎?怎麼不出手了?是不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覺得自己法術全消了?哈哈哈」魔王仰天大笑,「就憑你,還想找我算賬,我一個雕蟲小技你都躲不過,你還拿什麼和我算賬?」
逝天又氣又急,心里也暗罵自己,做事不用腦子,竟然能栽在這種小小的詭計上面,他被抓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的女兒該怎麼辦?妖皇他們到底在哪里?怎麼還沒有出現?
逝天真的很擔心自己如果被抓,女兒和徒弟該怎麼辦?逝天強迫自己一定要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辦法。
魔王卻不急于動手,他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似的快感,尤其是他知道這只老鼠已經毫無反抗能力了。他不緊不慢的在逝天周圍轉來轉去,逗弄著逝天的神經。
逝天怎麼試都沒有辦法驅除藥效,找回法力。心漸漸沉了下去。多年來一直想找魔王報仇,多少年都忍了,可是卻在這一刻被氣憤沖昏了頭,把自己搞成現在這種絕境。
澹台雨老遠就看出師父在與魔王對峙,覺得有點不對勁,按照師父的性格早就出手了,沒道理一直和魔王廢話,他多了份心思,悄悄繞到後方,想著一會兒可以來個偷襲,也許能幫到師父也不一定。反正對手是個詭計多端的魔頭,也不用和他們講什麼道義。
就是澹台雨的這份心思救了逝天,逝天本來已經被逼到絕路,想著不如拉著魔王拼盡一死,也好過讓他得意。
就在逝天的想法剛要付之于實踐之際,遠處的南天門傳來一聲唱報︰「天帝駕到!」
魔王與魔子夜叉的注意力一時都被這聲音所吸引,直覺的向著自己最重要的對手望去。
只見遠處的南天門外一片衣影飄動,中間的那一抹明黃最是扎眼。天帝頭戴玉冠,身上紅色大婚禮服已經換下,重新龍袍加身,臉色還有些微蒼白,但氣質卻端的無與倫比,莊嚴神聖。莊重的立于南天門前,生生鼓舞了天界低迷的士氣!
魔王暗暗尋思,難道天帝已經恢復了,還是他只不過是在硬撐?因距離有些遙遠,所以魔王也沒有發現,其實天帝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的。
逝天卻沒有瞥向天帝那方,他需要點契機轉移魔王的注意,而此刻天帝的出現卻恰好給了他這樣的機會,他猛然發力,使出全身的力氣沖向魔王,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可是他的那一點毫無法術的力道看在魔王眼里是多麼可笑。
魔王毫不在意的一揮手,暗紅色的光芒劃過,一下就把逝天掀翻在地,逝天不服氣,準備起身再次攻擊魔王,可是魔王卻不想陪他玩了,直接喚來兩個魔靈,吩咐他們把逝天壓下去,禁錮起來。沒有絲毫法術的逝天已經不值得他費心。
他此刻有更重要的對手了,沒時間陪這個毫無法力的妖王戲耍。
兩個魔靈起初還有些畏懼,畢竟是妖界的妖王,可是當他們抓起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逝天時,才發現,他根本就與個常人無異。兩人拉扯著要把逝天帶到後面去。
澹台雨隱了身形,悄悄跟著他們向後走去。
魔王帶著魔子夜叉,飛身向著南天門飄去。天界的大人物終于出現了,他們也該正式迎戰不是!
魔王與夜叉徑直來到天帝面前,有上仙欲上來阻攔,卻被天帝揮手攔下。
魔王走到近前沖著天帝詭秘一笑︰「天帝大婚,我等帶人前來恭賀。」說著,裝模作樣的施了一禮。
天帝也不與他廢話,「魔王帶著這麼多魔兵前來恭賀朕,朕還真是消受不起。」看著眼前魔王的笑臉天帝就一肚子氣,就是眼前的魔頭,千年前花言巧語說服自己沒有答應婉華與逝天的婚事,最後竟逼死妹妹婉華。現如今,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可嘆自己竟沒能發現魔王的狼子野心。
「魔王,你的膽子也真不小,竟然敢帶兵來闖我天庭。今天朕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有來無回。」天帝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要與這種卑鄙小人生氣,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魔王也不在意天帝的語氣怎樣,依然嬉笑著挑釁︰「天帝沒听說過一句話嗎?叫做‘風水輪流轉,皇帝輪流做。’嗎?這天宮你已經佔的夠久了,也該輪到讓我們魔界住一住了。」
「天帝如果識相,就主動退位,把天庭讓給我魔界。但要是不同意,那就不要怪我們明搶了!願天帝你好自為之。」正式宣戰成功,魔王也不多停留,轉身帶著夜叉回到戰場的另一邊。
天帝氣憤不已,捂住胸口大口喘息,剛剛被天華重擊,引發了他的舊疾,哪能那麼一會兒就完全恢復。此刻,天帝不過強撐著過來,試圖穩定住軍心。
太常老遠看到父王到來,幾個利落的出手,掃清身前的障礙,飛來父王面前,「父王,您終于來了。」看到父王的面色過于蒼白,太常擔憂的詢問︰「父王怎麼了?臉色如此蒼白?」
天帝看看眼前出色的兒子,眼中有著屬于父親的驕傲。听到兒子關心的話語,天帝點點頭,「父王沒什麼大事,只是舊疾復發。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太常自負的笑笑︰「父王,您也太小瞧孩兒了,這幾個蝦兵蟹將能把孩兒怎樣?」
天帝也被兒子自負的表情逗笑了,隨即想到眼前的狀況,又轉為擔憂的叮囑太常︰「太常不可大意,這次魔界是有準備的進攻,帶來的人手全部不能小覷。你千萬要小心,天界的安危可是要靠你們年輕人來守護了。」暗暗透漏出對年輕一輩的期望,天帝希望太常能懂得自己話里暗藏的深意。
太常听出了天帝話里的涵義,直覺抬頭看向父王,卻發現父王的氣色確實很差,也就沒有再問出口,低下頭順從的向父王許諾︰「請父王放心,兒臣定不會讓父王失望!」想起還在持續的戰爭,太常又道︰「父王,兒臣這就去前方繼續參戰,定不能讓魔域踏入我天界一步。」
天帝欣慰的微笑點頭,「好,好,真是朕的好兒子。去吧!」忽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囑托︰「妖域的幾個朋友是來相助我天界的,不要誤會。有一位還是你婉華姑姑的女兒,待事情過後,父王再為你好好介紹一下這位表妹。」今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見到了自己從來不知的外甥女。哎,也許千年前,自己真的做錯了!
太常也沒有在意父王特意提到的妹妹,只想著看到再說吧。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表妹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尋找未果的吳天華。
命運這個東西,真是誰也說不清,料不準!
澹台雨一直跟隨這兩個魔靈,終于來到一處教僻靜的地方,暗想︰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澹台雨直接出現在兩個魔靈是面前,未等兩個魔靈反應過來,拉開架勢,澹台雨可沒空對
他們客氣,用最短最有效的招式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倆魔靈,扶住沒有絲毫法術的師父,直接
欲回天界接回妹妹天華。
逝天此時卻搖搖頭,示意澹台雨近到跟前來,輕聲嘀咕了幾句,澹台雨听後連連點頭,找了個地方把師父藏好,自己繼續隱起身形,悄悄的模向魔王的車攆。
剛剛師父交待給他兩個任務,就是要他想辦法進入魔王的坐攆,一來找找看有沒有解妹妹盤蠱的解藥,再一個就是給他們也留點紀念品。
找得到解藥自然最好,就算找不到也給他們撒點妖域的毒藥,讓他們也知道一下,妖域的人不是隨便欺負的。
澹台雨小心的靠近車攆,他不敢大意,師父剛剛也叮囑了,魔王向來詭計多端,要小心他在攆里布置什麼機關。
這一點完全是可能的,因為澹台雨剛到車攆附近,就注意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味,他連忙閉氣。但依然沒有放棄入攆的心思,他要是不給魔王留點禮物,會覺得對不起師父和妹妹天華中的毒。
他掏出玄夜分給他們的解毒丹含在口中,依然小心的盡量屏住呼吸,悄悄閃進攆內。
澹台雨並沒有直接進去尋找解藥。他小心的站在攆門處,因為他還不確定車攆內是否還有什麼機關,只用眼楮仔細掃了一遍,沒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他找出師父在天庭曾用過的散功丹,輕輕捏碎,散在空氣中,想了想怕魔王不上當,又拿出一種毒藥抹在攆簾上,這是另一種需要接觸才會進入皮膚的劇毒。
澹台雨這下才覺得滿意,轉身毫不留戀的出來,找師父去也!
轉瞬,魔王和夜叉也回到陣前,因兩方王者聚頭而暫停的戰局,在見到魔王揮手示意繼續的動作下,魔兵繼續進攻,天兵則繼續阻擋。
青龍這一頭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白虎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青龍經過剛才稍歇了一下,勉強恢復些法力,只能繼續咬牙堅持,心里暗暗祈禱,自己那個不靠譜的二弟在見到小蠍子後,還能不能記起他這個兄長。
不得不承認,青龍還是很了解他這個兄弟的,此刻的白虎壓根忘記了青龍的叮囑,在他的眼里,現在只容下懷中的天華,每次見到她,她總是這樣狼狽。
想想他們的幾次相見,白虎突然笑了,因為他記起自己雖然認識她很久,但算起來也沒有見過幾次。怎麼就好像親切的如同親人般,看到她受傷難過,自己也感同身受一樣。
看著天華因疼痛而在睡夢中仍皺緊的眉頭,白虎也跟著難過。
白虎突然開竅了。他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了,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天華就像是朱雀和玄武一樣,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妹妹。可是此刻他終于明了,不是這樣的,他對天華日思夜想,看到她難過,他也不舒服;看到她受傷,他的心里也像針扎了一樣痛。這不是對妹妹的感覺。
他終于明白,他愛上了天華,愛上了那個曾經毫無所依,**堅強的小蠍子,愛上了那個狡猾調皮的小蠍子,愛上了這個令他心如刀割的天華。
白虎低頭看看還在昏睡的天華,心情悲傷,自己明白了又怎樣?她此時此刻的樣子,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愛她,她中了盤蠱,听老君的意思如果沒有解藥,她會痛死的,白虎壓下心中的復雜情緒,頭一次定下了人生的目標,那就是一定要幫天華找到解藥,不能任由自己心愛的天華遭受這樣的痛不欲生。
還在昏睡的天華自然不知道白虎此刻的心思!可憐的白虎也無法預料,自己的情路有多麼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