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嘴角微微抽搐。這公主真是好大的架子。不過,這丫頭說得也不算錯。
雖然黛國雄霸一方,自已稱王,但在表面上並沒有月兌離天朝。黛王是天朝冊封的親王級的一字王。那公主的封號與親王同級,她以此為由不出來見禮也還說得過去。黛國雖然國力強盛,但時機未到,還不能與天朝直接撕破臉。
只是這晴天白日,在各國使者面前,這面子總得找補回來了吧?
于是,他腦筋一轉,便有了說詞。「公主雖然身份尊貴,但自古以來,有三綱五常,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父為子綱。既然公主是鳳帝賜婚給黛王的,做為妻子,公主自然得給夫君行禮。」
紫玉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只是突然將耳朵豎起,凝神注視著前方。
風無痕這回樂了,憋了半天,他終于讓對方啞口無言了。于是,他理了一下衣冠,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那位驕狂的公主出來給他們的王見禮。
各條船的人也全都瞧熱鬧一般,將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畫舫上。免費的戲不看白不看。
就在眾人矚目之中,紫玉又有了動作。
她又沖著風無痕微微施禮,再一次開了口。她的聲音清脆如珠,甚是動听。
「大人此言差矣。公主雖然是皇帝陛下御賜的黛王妃,但是與黛王並沒有舉行大婚典禮。一沒拜天地,二沒拜高堂,三沒有夫妻對拜,四沒有飲合巹酒,何來的夫妻之名啊?
話音一落,湖面上便發出了一陣嗚噓聲,還夾雜著幾絲輕笑。風無痕的俊臉微微一僵,勉強擠出一絲絲笑容。
「就算是如此,他們也算是未婚夫妻,黛王要見一下未婚妻,公主也應該出來相見吧?」
紫玉身子稍微一頓,隨即便綻放出燦爛的笑顏。
「大人,黛王要見公主也未嘗不可。只是在這黛國,黛王是主人,公主現在只算是客人。自古以來,這見客之禮,都是主人迎接客人,哪有客人先出來見主人的道理?」
「你這丫頭……」風無痕簡直想發飆了,這黃毛丫頭竟然如此胡攪蠻纏,偏偏說得頭頭是道,讓他無從反駁。
正想著要如何應對,卻忽然听到一聲女子的嬌斥。
「你這奴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口出狂言,讓黛王出來相見,你懂不懂尊卑規矩?你的主子是怎麼教你的?」
剎那間,大家皆被這聲音吸引,齊齊地望了過去。卻見東面的游船上,一位紅衣女子正對著怒目而視。
紫玉臉色微沉︰「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紅衣女子也不矯情,話語非常干脆。
「本郡主是燕國郡主慕容燁,現在是黛王的妃子。難道沒有資格出言教訓你這樣一個不知尊卑的奴婢嗎?」
紫玉呵呵一笑,微一彎腰,對著慕容燁也施了一禮。
「郡主當然有資格教訓奴婢。但是,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奴婢自幼侍奉公主,自然一言一行都由公主管束。郡主如此越俎代庖,似乎也很失禮。畢竟,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但與公主比起來,還是差了一級。
更何況,公主為御賜的黛王妃,郡主您則是公主的陪嫁媵妾,只能做黛王殿下的妾。以妾的身份敢挑釁主子,說主子的不是,這又是哪家的規矩?」
「你……」慕容燁被堵得滿臉通紅,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小竟然如此的伶牙俐齒,句句逼人。正想再辯,卻听到慕容炫冷冷的喝斥聲︰「燁兒,不許再多嘴。」
于是,慕容燁即使心中委屈也不敢再多言,卻鼓著一肚子氣。她只不過是氣不過那公主如此囂張而已,哪料到會被一個小丫頭小損得顏面無存。她沒有抬頭,便似乎能听到另外兩條船上,別國的陪媵在恥笑她。
紫玉與眾位侍女心中卻大樂。活該,誰你自己出來自取其辱的?以為自己身份多高貴啊?不就是來當小妾的嗎?原以為黛王只是不待見公主,現在看來,別國來的媵妾們似乎也沒有得到黛王的青睞。這樣一想,她們為公主憤憤不平的心就放下了許多。
風無痕經歷過無數大場面,卻不曾遭遇到如此尷尬的氣氛。他微微皺起眉頭,想想要如何圓場。卻見白船的艙門突然開了,走出一位風姿妖嬈的綠衣女郎。
「奴家翠娥,向公主及各位王子、郡主、大人們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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