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納蘭若素回頭命令侍立一旁的風無痕,花無心,雪無塵。
「無痕,無塵,你們負責送兩位世子回館驛。無心,你將這幾位姑娘好生安置,不可讓她們受了委屈。」
一向放浪不羈的花無心卻被嚇了一跳,王居然將這些妾交由自己管?誰不曉得他花無心是個色魔?把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只能看,不能模,那豈不住天下最殘忍的刑罰嗎?
正想抗議,卻忽然接觸到納蘭若素威嚴的眼神,嚇得他把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風無痕,花無心,雪無塵三人辦好自己的差事,便急急地趕往王宮,到幽蘭殿面見黛王。
這幽蘭殿與別殿相比,華麗不足,清雅有余,殿中一年四季擺放著幾盆素心蘭花。是納蘭若素接見私已的所在。四大上卿便經常出入此殿。
納蘭若素懶懶地坐在他的玉椅上,他已換上一身舒適的白色軟袍,散著頭發。身子向後倚在椅背上,腿交壘著翹成二郎腿,一手翹著蘭花指,另一手搖著素扇。只要沒有重大場合,他一向都是隨性的。
「說吧,你們來找孤有何事?孤一會兒還要去瞧翠娥姑娘們跳舞呢。」
下坐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最終風無痕先開了口。
「咳……王,您真要把那三個媵妾留下來?可那樣我們會很被動的,雖說她們是妾,但背後畢竟有那三國撐腰,一旦出了什麼事,就會落人口實。既然冰泠公主都趕走了,為何還留著她們?」
「是啊,王,有她們在黛國,那三國會以此為借口不斷地往這里送人,會讓我們防不勝防啊。」雪無塵隨後說著。
「唉,王,您要收下她們也無妨,可您不能將她們交給臣管理啊?您也知道臣這點德行。那美人當前,看得,模不得,打得,殺不得,您這不是在折磨臣嗎?」花無心的話就有些不太著調了。
納蘭若素雙眼微眯,不經意地掃向自己的三位愛臣。
「前日,孤要娶冰泠公主時,你們一起反對,現在孤送走了公主,只留了幾個小妾,你們也反對。是不是你們覺得自己的差事太少,閑得發慌,才想著多找點事做?或者是想讓孤去當和尚,把王位讓給你們來做?」
這一頂大帽子毫不留情地扣下來,那三人哪里敢戴啊,急慌慌地起身跪倒,齊聲道︰「臣不敢!」
「你們不敢?孤看你們很敢。你們一個個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擁右抱,而孤娶個媳婦納幾個小妾你們就有意見,難道你們想讓孤不近,把美女全留給你們享受嗎?」
再扣又一頂帽子壓得三人連頭都抬不起來了。「臣知罪。」
「哼!你們也曉得自己有罪?那你們自己說罪在哪里?」
三人面面相覷,皆都暗暗叫苦。王這幾天變化太大,讓他們無法揣摩他的心思了。
風無痕道︰「臣不該質疑王的決定。」
雪無塵道︰「臣不該詰問王的私事。」
花無心道︰「臣不該惦記王的女人。」
「真是一群蠢物。」納蘭若素用扇子挨個敲著他們的腦袋。
「眼下正是天下紛爭之時,你們不思國事,卻都把眼楮盯到孤身上。鳳雛小兒要孤送王室貴女去洛京,孤原本以國中無王女推拒。可現在他居然又下了道破旨,那就說明他應該是得到了若蕙要回來的消息,看來他在黛國的眼線傳信的速度還挺快的。這一次孤已經沒有了借口,又不能馬上與那小兒翻臉。所以,只能送若蕙去洛京了。」
風無痕等立覺羞慚,食王這祿,卻不能為王分憂,是做臣子的恥辱。
「不行,那鳳雛小兒根本就是想讓郡主去做人質,借以控制我黛國。您只有郡主一個妹妹,豈能送去給那小兒糟蹋?即便要送也只能從遠房宗室里挑選一女。」風無痕立時表示反對。
納蘭若素的臉倏然嚴肅起來,眼神也冷了許多。一時間,三位上卿嚇得全部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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