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泠暗咬著銀牙,捂住口鼻,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難道她這輩子真的與納蘭八字不合?她還沒去找他報仇,他卻送上門來。可悲地是她明知他近在咫尺,不僅不能報仇雪恨,還得象過街老鼠一般躲在黑洞里。
最可憐的是小蝶,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沒有條件好好休養,原本就是硬撐,再被煙一嗆,哪里還承受得住,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嚇得魯義趕忙捂住她的嘴。
好在外面的人只顧著燒火,似乎並沒有听到這動靜。沒過多久他們便適應了這煙火的刺激。十一,十二將幾只山雞,野兔和一條花蛇洗剝好了,串成一串串。大家便拿著放在火上烤。
不多會兒,野味的香氣便飄了出來,也順著通風口傳進了墓洞里。嗯,這香氣總比那煙氣好聞多了。
納蘭若素淡淡地向身旁的花無心掃了一眼,花無心立即會意,將隨身帶的美酒擺了出來,給黛王斟上一杯。
此人雖然滿月復經綸,才智武功皆都一流。因此才會黛王招募到王廷。但他生平有兩大嗜好,那就是貪酒。每次出游都會隨身攜帶美酒佳人。這一次因為跟在王身邊,美女沒敢帶,卻依然帶了酒。不想這酒今天到是派上了用場。
野味烤熟後,納蘭若素便端起那杯酒,送到唇邊喝了一口,才站起身來,沖著墳頭一揖,正容說道︰「這位鬼仙,在下南黛人士,機緣巧合,途經此地,听說鬼仙非常好客,特來叨擾。既然你我有緣在此相會,自然應該惺惺相惜,在下略備薄酒一杯,願與鬼仙同杯共飲,聊表寸心。」
說著便揚手將酒潑灑到墳上,偏巧那酒灑落之處,正好是魯義設的一個透氣孔。那下面的土早被挖空,上面鋪了雜草掩蓋。納蘭若素看似輕揚,實質上卻很有力道,那酒便透過草叢,濺落到洞中,灑到雲水泠身上。驚得她趕緊閃到一邊。
黑暗中,雲水泠身子抖瑟著,心都快被氣炸了。那酒滴灑落到她身上竟然跟被冰雹打了一般疼。真是晦氣,這一刻,她真想不管不顧地上去找他拼命,但一想自己此時的狼狽,便只能忍住。
今日之辱,她記住了,他日必百倍還之。她倒不是怕死,而是以自己此刻這副尊容實在不能出現在他面前。有時候尊嚴是比命值錢的。倘若自己這模樣出去,那她下十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
她正自憋屈著,納蘭若素卻又撕下了一條雞腿,清聲說道︰「鬼仙妹子,喝了酒,自然是要吃菜的,這里有雞腿一只,特此奉上。」
話音才落,那雞腿已向著擺放供品的石板飛了過去。只是他扔的技術似乎有點差,雞腿掉到了石板下的縫隙里,從縫隙里滑落到了墓洞里,偏巧又砸到雲水泠的頭上。
他一定是故意的。這一回,雲水泠若是再覺得這僅僅是巧合,那她就真的是白痴了。敢情這廝早就听出了下面有人,卻故意不揭破,又是煙燻,又是潑酒,最後還拿根破雞腿打人,就是想逼他們出去?
這道理她想明白了,魯義張沖等人也都不傻,很快也想通了。他們這是被人當猴子耍了。怎麼辦?要出去嗎?可他們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出去要如何見人呢?
正猶疑間,卻听到納蘭若素又發話了︰「鬼仙兄弟,鬼仙妹子,你們長年住在這黑漆漆的洞里,身上應該長了不少虱子吧?在下好人做到底,特意讓人打了幾袋水,讓你們好好地洗個澡。」
早有手下遞上了水袋,他接過隨手向空中一拋,姿勢優雅之極。看似隨意,實際上卻被他注入了內力。袋口一開,那水化成無數水滴如漫天花雨般從高空中落下,穿過那些透氣孔如數落到墓洞中,象冰雹一般打在眾人身上。
剎那間,激怒了洞中所有的人。
「媽的,我操你老祖宗。」魯義怒發沖冠,老子今天就算死也不再受這鳥氣。他一掌拍向墓洞上方,而張沖與王安似乎與他有心靈感應,也一同出了掌。傾刻間,塵土飛揚,墓洞上的墳頭直接被拍飛。那些土塊泥塵立即襲向正在燒烤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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