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徐徐吹來,院中的白蘭樹枝葉拂動,樹下一片紫薇花開得紅紅紫紫,煞是好看。可是大家都曉得,那不是桃花。
鳳帝的眉毛立時擰了起來。而妃子們則開始尖叫了。
「哪里有什麼桃花?蕙妃,你這不是在睜眼說瞎話,戲弄我們嗎?」酈嬙自覺抓到了蕙妃的話柄,面露得意之色,語氣非常得沖。
「就是嘛,我可沒看見桃花,各位姐姐妹妹,你們看到了嗎?」這是赫連雪的聲音,那話語明顯帶著挑釁性。
納蘭若蕙曾經在北戎當過質子。但是被戎王養在一處華麗的別苑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享受著戎國最尊貴的生活,只是不能隨意外出,也沒有人能夠接近她。
赫連雪雖是戎王的佷女,卻也沒有得到納蘭若蕙那般好待遇,心里自然而然有些不憤。卻沒有想到,現在,她們兩人居然會一同成為鳳帝的妃子。而且偏偏納蘭若蕙又惹起了眾怒,這也算是天意了。
赫連雪剛說完,便有多名妃子隨聲附和。
「是啊,我也沒瞧見。」
「這兒哪有什麼桃花啊,分明就是紫薇花,蕙妃姐姐不會是認不清桃花和紫薇花吧?」
「是沒有桃花,莫非是蕙妃姐姐與別人的眼神不一樣?」
「皇上,臣妾真的是眼拙,沒有瞧見蕙妃姐姐所說的桃花,敢問皇上,您看到了桃林芬芳的勝景了嗎?」一直保持沉靜的慕容煙終于也發表了意見,她依然是一襲優雅飄逸的紫衣,雙眸含水,細語柔聲,溫軟的令人沉醉,便說出的話卻讓納蘭若蕙覺得冷冷颼颼的。
「嗯,朕也沒看到,愛妃都沒看到嗎?」鳳帝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那位白衣似雪,安之若素的女子。
到了此時,她居然還能夠保持淡定自若的神態。這種神態卻讓雲水泠覺得格外的刺眼。難道這女子是依仗自己是黛國的郡主,朕就不會罰她嗎?
「是的,臣妾沒有看見。」嬪妃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蕙妃,你可是在欺君犯上,罪無可恕。念在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去慎刑司領三十板子,之後貶入浣衣院。」鳳帝板起了臉孔,尖尖的下巴越發顯得刻薄起來。
今天這納蘭若蕙她是堅決要懲罰的,就算不能傷她性命,但也要挫一挫她的性子,給她點苦頭吃。因為她討厭她那雙與納蘭若素一模一樣的眸子,和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這也是納蘭若素欠她的,她暫時不能報仇,卻能在他妹妹身上討回點利息。
納蘭若蕙姣好的面容上呈現出淺淡的笑意,還未說話,身後的蕭蕭、瑟瑟卻搶先一步開口。
「皇上,我們不服,您讓郡主在半月之內種植出桃林,根本就是存心刁難。這是秋天,哪里會有桃花開?」
「皇上,我們黛王送郡主入宮,是一片赤誠之心,可是您卻如此對待郡主……」
「大膽!」鳳帝的臉倏然沉了下去,厲聲喝斷了瑟瑟的話,眼神陰鷙的令人不寒而栗。「好大膽的奴婢,竟然教訓起朕來了。來人,將她們立時拖出去砍了。」
話音剛落稍許,便有數名錦衛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向鳳帝微微一拱手,答了個「是」字,便上前抓人。
一時間,宮院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眾嬪妃雖然心中暗喜卻也不敢明顯地表露出來。只有納蘭若蕙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並沒有半點驚慌。
「皇上,你就算是你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服。你如此欺壓郡主,黛國人會怎麼看你?天下人會怎樣看你?」蕭蕭、瑟瑟被錦衛扭住了胳膊,拽著向外拖,但嘴巴卻依然沒有停下,連敬語也不帶了。黛王教出來的奴婢是不怕死的。
哼哼,不服是吧?那朕就讓你們心服口服。揮揮手讓錦衛暫停。
「你們不服是吧?,那朕就讓你們在死前明白自己的錯。第一,你們郡主嫁到皇宮,但是朕的妃子,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跟黛國便沒有了關系,你們只能稱呼她為娘娘。
第二,你們說朕有意刁難蕙妃,那是無中生有。朕說要來此欣賞桃林,並沒有說一定要讓桃樹現在開花,這是朕在考較蕙妃的智慧。種不出桃花,可以用假花替代,也可以筆墨畫出桃林以供觀賞,只要讓朕欣賞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朕便不會懲罰她。
可是她卻當眾欺騙朕,明明沒有桃花,卻硬是拿朕與愛妃們當瞎子,說什麼朕已欣賞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景觀。這難道不是欺君之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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