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旁的花胡瞧了瞧他那一臉怒氣,突然笑了出來,並沒立即執行他的命令,卻回道︰「皇上,您這副模樣很象是妒婦喲,蕙妃可是個女的。莫非皇上您也有那個……斷什麼癖?您喜歡上她了?」
登時,他的臉變綠了,只覺得頭頂上天雷滾滾,烏雲罩頂,剎那間被澆下一瓢冷雨,淋了個心底透涼。偏偏花胡不識趣,話越來越多。
「奴婢在丹陽殿上,瞧您看蕙妃與花上卿的眼神簡直都要冒出火來。那神情就象……奴婢早年燕王宮的時候,看到善妒的妃妾們就是您這副形象,每次听說燕王又寵幸了哪個美人,那些妃妾們就氣沖沖想去撕人。」
啊,呸,她有那麼賤嗎?「你胡說什麼?朕現在是一國之君,豈能和那些無知婦人相比?而且就算喜歡女人,也不會喜歡蕙妃那種狐狸精似的女人。」
話說得雖然強硬,但氣勢一下子蔫了,皇帝派頭也癟了。嗚嗚,當皇帝當得過癮了,有時候倒忘記了自己原本是個女子,即使現在再威風,終究還是要還原成女子的。
是女子就應該沒有道理氣蕙妃的,那女人自甘下賤,關自己何事?他忽然悲嘆了一聲,算了,自己有那麼多國事要處理,隨她去吧。
為了安撫無辜受刑的青陽玉珂,翌日,鳳帝下了喻旨,晉封她為珂妃,且一連數日都宿在她的泌玉宮。
而慕容燁的傷勢也有所好轉,被封為燁妃後。太後慕容昀便作主將慕容煙所住的關雎宮賜給她。鳳帝倒也去關雎宮安撫了她幾回,卻沒在那里留過宿。
而這幾天內,太後慕容昀大義滅親,不徇私情,嚴懲親佷女的高尚節操,被傳遍了整個洛京城,為人們所稱頌。
夜幕降臨,桃夭宮一片寂靜,夜晚的秋風帶著幾縷寒氣透過疏淡的竹林吹進了漏窗,吹冷了院中佳人的心。
月光下,小院格外清幽。幾間典雅的房舍里點點燭光微微搖曳,竹廊下放置著幾盆青蔥的大花蕙蘭,幽幽蘭香混合著淺淡的青竹味,飄蕩滿院。
院中最奢華的是一張白玉圓桌,潤潔的桌面玉光清華,映襯著天上皎皎明月,交織出人間最美的月影玉華。
納蘭若蕙一襲紈素飄然立在桌前,清麗的面容上卻顯出幾絲淡淡的寂寥。長長的秀發垂散到腰下,隨風輕輕地拂動出萬千風情。墨色眸瞳正對著幾桿拂動的青竹出神,雙手則玩弄著一根潔白瑩潤的玉笛。
當鳳帝緩步踏進院落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他並沒有帶侍從入內,連花胡都留在了院外。也不準宮人通報,一個人悄悄地走了進來。
當他剛踏進院門時,她便發覺了,芳心不由微微一顫,但是身體卻沒有動,依然保持著之前的神情動作,等待他慢慢靠近。
當兩人終于面朝面相對,互相感受對方氣息的時候,她微微一屈膝,向他行了個禮。
「臣妾見過皇上。」
「愛妃不用多禮。」他虛扶了一下,溫柔地回道。
今晚他穿著一件月白色錦袍,發戴玉冠,腰束玉帶,在皎白的月光下,比平日里添了幾分神采。尖尖的下巴也顯得不那麼刻薄了。
這是自御花園菊花會行刺案後,他第一次來到桃夭宮。
「愛妃,數日不見,你是不是想朕了?」
納蘭若蕙真的想給他一個白眼,回他一句,想你個大頭鬼啊?你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人人愛啊?哼。那美稱可是本宮的,你算個老幾?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模樣?丑得簡直象老鼠,比那只小耗子還丑。
唔,怎麼將他和小耗子比了?再怎麼說小耗子洗干淨了也算是位小美人,說他象老鼠那是在污辱小耗子,憑他這丑八怪模樣也配和小耗子同類?
他算個啥?不過就是一只癩蛤蟆而已,竟然還好意思涎皮賴臉地肖想她這只白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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