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遠處導航的燈塔,就要駛入幸福的港灣,楊德水突然噴薄了。他沒有想到盼望已久的第一次就這樣丟盔棄甲折戟沉戈了,很是沮喪,把頭埋進徐潔梅的胸脯,萬分懊喪地說︰「對不起!」
徐潔梅對于性事似懂非懂,見他一觸即潰,長舒了一口氣,心里又有些失望。不過,她了解過的性知識倒不少,一只手環在楊德水的月復部,另一只手溫柔地撫模著他結實的脊背,安慰說︰「書上說,男生第一次都會這樣的。」
楊德水完全也是個初學者,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差得一塌糊涂,情緒低落到極點,語氣怏怏地說︰「小梅,我愛你,很愛很愛你,跟我回江海省吧!」
「我也愛你,但我不能跟你回去。」徐潔梅說得很平靜。
為什麼呀?楊德水徹底失望了,這已經是第三次請求了。過了今晚,彼此各奔東西,從此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親愛的,不要再問了,好嗎?」徐潔梅從背後抱著楊德水,十指交叉著緊貼著他的月復部。
他用力扳開她的指頭,生氣地責問︰「你口口聲聲說很愛我很在乎我,可又不肯跟我走,我能不問個為什麼嗎?」
徐潔梅委屈地松開了手,軟綿綿地躺了下來,頭枕在枕頭上,痛苦地閉著眼楮,淚水像決堤的海溢過眼眶,漫向臉頰。
楊德水心軟了,俯,一手墊到徐潔梅的脖子下,一手抱著她的肩膀,低頭吻干了她的淚水。他邊吻邊檢討︰「小梅不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追問,我不該惹你生氣……」是的,他太愛她了,見不得她受不點委屈。
徐潔梅停止了哭泣,睜開眼楮水汪汪地看著楊德水。
「小梅,跟我走吧,我不但要把你深藏在心中,更要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一生一世不分離!」話還沒說完,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徐潔梅大受感動,渾身顫栗了一下,強忍著悲慟,輕輕地但很堅決地搖了搖頭,盯著楊德水一言不發。
她的眼楮告訴他,她真的很愛很愛他,愛得比海還要深。
這不過是一個夢魘,一個肥皂泡一樣的幻覺,只要拿針頭輕輕一捅,幻覺就會破滅惡夢就會醒來,自己就能重新回到甜蜜的現實中來。楊德水伸手狠抓自己的頭發,他想讓身體的疼痛驅走可怕的夢魘。由于太過用力,頭發被拔下了好幾根,痛得他齜牙裂嘴。強烈的痛楚告訴他,這不是夢,而是鐵生生冰冷冷的事實。她的眼神也同時告訴他,她離去的意志比山還要高,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
兩人一邊痛哭一邊瘋狂地接吻,舌頭蛇一樣交纏在一起,彼此吞咽著對方苦澀的淚水,吮吸著甜蜜的口水。楊德水永遠也忘不了那場水與火的纏綿,以致工作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對女人失去了興趣。
第二天,楊德水一覺醒來,發現徐潔梅早已離開,留給他的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秀娟的行書︰德水,我的最愛,忘了我吧,永遠忘了!
徐潔梅就像一位無意間路過塵世的仙女,此後的十年中,楊德水再也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80年代末的大學校園,天空還是很藍的,空氣還是很純淨的,戀愛大多是秘而不宣的,不像現在,小學生都敢在公交車上旁若無人的擁抱接吻。楊德水剛跟她好上的時候,徐潔梅就鄭重警告過他,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女孩子臉皮薄,徐潔梅提這樣的要求,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楊德水想都沒想,連聲保證,絕不走漏半點風聲,要不天打雷劈。兩人戀愛了兩年,幾乎瞞過了全班同學的眼楮。回想起來,徐潔梅當初要他保密,似乎與面子厚薄沒有太大的關系,她並不是那種小家碧玉式的女子,或許更多的是出于分手的考慮。
徐潔梅是班上唯一沒住校的同學,喜歡獨來獨往,上完課就提著書包回家去了。即使偶爾留在學校,也不太跟同學交往。同學們給她取了個雅號——白天鵝,意思是高貴、驕傲,充滿優越感。在楊德水眼里,高貴的白天鵝不但不驕傲,相反十分低調,從不在人前炫耀。但從她考究的衣著,時髦的打扮,還有經常有人開車來校園接她的情況來判斷,她的父母肯定是非富即貴。楊德水問過她的家庭情況,她要麼付諸一笑,要麼拿別的話題錯開,或者干脆閉口不談。吃了幾次閉門羹後,楊德水也就學乖了,從此只談戀愛,不論家事。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錄訂閱更多章節。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
作者題外話︰您的欣賞、關注和支持,是我不竭的動力,敬請推薦、收藏和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