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紅對他嫣然一笑,雙手端起紫砂茶壺,給楊德水和吳芯前面的紫砂杯里加上水。放下茶壺,她問楊德水,首長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徐省長看中的嗎?
這問題就像蛔蟲盤在肚子里,不時攪得他胃疼,楊德水便笑著說,看來梅姐你是知道些內情嘍,不妨說來听听啊!
徐省長很有意思,他提了五個選人標準︰一、熟悉基層;二、了解政策;三、人要高大;四、酒量要好;五、名牌大學畢業。梅紅不愧是主持人,說起話如泉水丁咚,再加上恰到好處的表情配合,原本枯燥乏味的詞匯就變得美妙動听起來。
哇!簡直是定身量做呀,看來你跟徐省長的淵源很深啊!肖建國驚叫起來。
省政府辦公廳又不缺人,要是沒有關系,怎麼會到政研室要人!梅紅替他做了回答,又問楊德水,徐省長的簡歷你一定了解過了吧?
楊德水還真沒了解過,便只笑不說。
梅紅又說,領導的簡歷都是一二三四五,不外乎出生日月、籍貫、學歷、從政經歷,大家都差不多,看不看都不要緊。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了下徐省長的生活習慣、個人喜好,譬如作息時間,一日三餐喜歡吃什麼,有哪些業余愛好……
楊德水說,是呢,這是做秘書的本分。梅姐你都知道?
也不多,略知一二啦。見楊德水似乎不太相信,她又說,別忘了徐省長來江海之前,是宣傳部的副部長嘛。
楊德水哦了一聲,說,原來你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
梅紅又是嫣然一笑,催著他和吳芯說,喝茶呀。
楊德水和吳芯對視一眼,各自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梅紅說,徐省長叫徐東海,其實跟東海一點都沒關系,他是山西安康人。山西人重口味,不像南方人吃得清淡,他初來江海肯定有個適應的過程。
肖建國在一邊插話,山西老陳醋嘛!
梅紅說,老陳醋肯定少不了。還有,他喜歡早上來一碗胡辣面筋湯,外加幾塊紅棗米糕,至于中餐和晚餐,沒有特別的講究,當然,如果能準備些山西特色小吃,肯定會換來意外的驚喜。人嘛,不管他走得多遠,官當得多大,骨子里都懷舊,都喜歡小時候的東西。
楊德水覺得梅紅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有道理,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心里想,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像外界傳的那麼壞。都說紅顏禍水,如果紅顏真的是禍水,那麼,總該是有禍源吧。只知道有禍水帶來了災難,卻不去追究禍源,未免太不符合情理了。拿以前任省長婁育槐為例,就算他真的與梅紅有染,那也不是他們卷鋪蓋走人的主要原因,梅紅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女人天生麗質,是父母賜予,老天眷顧的,誰都是羨慕不來的。至于「禍水」,那也是愛她愛到骨子的那個男人寵的。他愛她,他要給她最好的,這也不是她所能阻止的。當一個女人踏入權力場,左右她命運的恰恰是男人。她既不是官場的地雷陣,更不是萬丈深淵,至于為什麼許多的男人出事後都把責任往女人身上推,恐怕也只是為自己找個世俗男人最容易接受的說詞。
梅紅很能說,但不夸夸其談,總是緊扣著徐東海這個主題,不知不覺中聊了大半個小時。也不知道她從哪了解來的,居然連徐省長的出身背景、家庭情況、社會關系都說得有鼻子有眼。之前,對楊德水而言,徐省長只是個符號,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听完梅紅的介紹,心中便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輪廓︰大個子,重口味,出身農村,行事低調,講究實效;十年寒窗苦讀,1978年恢復高考的時候,考上了北大,畢業後,進了中央機關工作;再後來,多次到地方任職,有著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毫無疑問,梅紅所說的這些情況,對自己今後做好秘書工作大有補益。
見梅紅說得差不多了,肖建國問楊德水,怎麼樣,還滿意吧?
楊德水說,何至是滿意,簡直是感激涕零。
梅紅說,感激談不上,我也是道听途說的,你也就將信將疑吧,千萬別被我誤導了。
肖建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梅紅晚上還有事,你有什麼要問的,就痛痛快快地問,我保證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德水說,一時也想不到有什麼要問的,等踫到了,一定向梅姐請教。
那好,晚上我們就先聊天這里。梅紅起身告辭。
肖建國說,你們坐,我先去送送她。
出于禮貌,楊德水送梅紅出門。吳芯也要送,卻被肖建國勸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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