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手 第七卷 政治是門高超的藝術(2)

作者 ︰ 九峰

第二天醒來,他先去了迎賓館報到,陪徐東海跑步,練吐納。一起吃過早餐後,因為沒什麼事,徐東海便讓他回家休息了。楊德水落了個清閑,帶著兒子琪琪在公園里放了一上午的風箏。午餐隨便對付過去後,他一個人回到單身公寓。剛想靜下來看會書,走廊上卻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有一群人唧唧喳喳地朝這邊走來。經過他門口的時候,他抬頭朝窗外看了一下,原來是十來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個個朝氣蓬勃,活力四射。他們進了隔壁的房間後,氣氛越發喧鬧了,好像有人過生日,大家都在為他祝賀。怎麼會有大學生住單身公寓,楊德水覺得好奇,便豎起耳朵細听。

過生日的場景,不論是現實還是電影里都差不多,點亮蠟燭,大家圍著蛋糕唱生日快樂歌。楊德水沒有听到歌聲,原來大家正在七嘴八舌商量怎麼給一個叫楊敏的女孩子過一個特別的生日。

听口氣,楊敏好像是隔壁房子的主人,他們都是一個叫「雪糕化了」團體的成員。

楊德水對「雪糕化了」有所耳聞,是省內幾所大學的學生自發組織的一個樂隊,兩年前江海電視台對他們做過一個訪談節目,曾經活躍一時,越州的許多酒吧都留下他們的身影。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听說「雪糕化了」的行蹤,想不到今天集體出現在自己的隔壁。

爛漫的青春總是瘋狂、放肆、充滿激情的,他們一邊打牌,一邊嘻嘻哈哈地訴說生命的感受,批判著社會的病態和扭曲。酒是青春的*劑,行著酒令,唱著歌,用筷子敲打著碗盞瓢盤,編織著青春的交響曲。

青春需要怒放。青春是人生最美好的階段,無所顧忌,無所畏懼,甚至可以橫沖直撞,踫得頭破血流,也無怨無悔。它以一種最張揚的姿態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隔壁的吵鬧,勾起了楊德水有關青春的回憶,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戀,想到了徐潔梅。

徐潔梅和他似乎屬于兩類人。他的青春是張揚的,除了參加正常的學校社團活動外,還會經常跟同學們一起外出鬼混,一起大碗喝酒,一起走在大街上肆無忌憚地大聲尖叫,甚至會當街跳上幾圈舞蹈。而她總是那樣循規蹈矩,要不是畢業前夜的瘋狂,他會認為她完全是傳統觀念灌輸下茁壯成長的乖女孩。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里,也想要去追求一種「刺激」,那種能讓她完全為之瘋狂的夢想,但是她卻始終擺月兌不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包袱,在宋莊賓館里,兩度臨陣月兌逃。听著隔壁喧鬧的聲音,楊德水突然明白了一個關鍵性問題,沒能最後與徐潔梅走到一塊生活,不是徐潔梅不願意,而是自己沒有幫她解開心結,放下青春的禁忌。

想到這里,他模出手機,想給徐潔梅打電話。撥了兩個數字,他又停住了,心里問自己,我們還年輕嗎?我們還青春嗎?青春的尾巴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楊德水啊楊德水,你面對現實吧,青春可以尾大不掉,過了青春期,你就得放下非分之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他默默地听著隔壁傳來的用瓢盆碗筷擊打的青春交響曲。

楊德水雖然畢業十年,但對于十年前的回憶依然是那樣清晰,心中竟涌起了難以名狀的感動和澎湃。

青春的瘋狂不會被回憶掩蓋,不會被遺忘,那些瘋狂的曾經依舊熠熠生輝。當我們回首這段青春時,自己也瘋狂過,而你瘋狂過嗎?勇敢地愛,瘋狂地愛,做自己愛做的事,百無禁忌,青春必將轟轟烈烈,歲月的樂章也會更加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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