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高干) 第十章

作者 ︰ 訾斂

次日亞彤就康復了,小組一起完成好專題作業之後準備收拾東西回京,和房東打招呼告別之後就上了大巴,臨走前房東還說了句,歡迎他們下次再來。

算了算他們在河北呆了五天,原定計劃是三天時間小組把專題作業完成,因為亞彤臨時生病的原因又推遲了兩天。

回京後去學校將最後的作業的作業章程整理好就回軍區了。也沒怎麼和荀修霖聯系,除了班上時間能在同事那里听到關于他的消息之外,幾乎都見不到他本人,只是他的私人號碼卻被她保存在手機通訊錄里了,而且還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

于娉婷給她來過電話讓她中午自己在家弄吃的,因為下午要帶上琰琰去看望馮老爺子。

馮慕勛坐軍用直升飛機去廣州辦事兒了,也不知道這兩天什麼時候回來,如今他們團又要聯合搞一場軍事演習。當年馮老爺子是集團軍的參謀長,在演習中負責擬制部隊作戰訓練計劃,檢查實施對所屬部隊進行行政管理等任務,戰時為部隊首長下定決心提供可靠的情報和參考意見,馮老爺子在軍區是赫赫有名,如今馮慕勛也算是子承父業,自從亞彤的爸爸馮慕誠死後,馮錚憲就把自己所有的心血和希望都寄托在小兒子身上。

亞彤就一個人在廚房隨便弄了些飯菜,就去了馮慕勛的書房練毛筆字。

她練習毛筆字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能夠得到馮錚憲的賞識,這麼多年她一直希望老爺子心里能夠接受她,所以這麼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她沒奢望過要得到什麼夸贊,哪怕是目光里掠過一絲的驚訝,她都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所以她學習國畫,毛筆字,象棋,圍棋但凡是老子愛好的,她都會沾上那麼一點兒。

沒想到馮慕勛下午就回到家了,馮慕勛知道她去河北的鄉下呆了幾天,「彤兒,這幾天在鄉下還習慣吧?」

「還行,叔叔,我在那里還踫到三哥了。」她愉快的說完後,拿起桌上的水果一口咬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提到荀修霖她心情就會莫名的好轉,那種情竇初開的舉動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來。

馮慕勛斜眼看著她笑道︰「瞧你這丫頭樂得,老三怎麼在那兒?」

亞彤繼續回答︰「您忘了,最近他手上那個溫泉村項目就在那里。然後我就那里見到三哥了。」說到最後她還不經意的低了低頭,臉色微微一紅。

听亞彤這麼一說,馮慕勛心里頭的疑惑更深了,卻也沒在意她這些小細節︰「不是,你不是說那個選題隨你們怎麼挑地點麼,你們怎麼就將地點選在了老三的地盤上?」

「我……那啥,我們大一的時候就去那里寫生過,對那里的環境熟悉一些。叔叔,琰琰呢?」再說下去她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似乎覺得自己說漏了嘴,引起了馮慕勛的好奇心,只好將話鋒一轉把問題轉移到了弟弟身上。

「你爺爺非得留琰琰在他那里住幾天,還說肯定會比我和你嬸嬸要照顧得好。」叔佷倆聊完荀修霖之後,就沒再談話。

馮慕勛覺得不對勁兒,這丫頭最近只要他一提到荀修霖就特別的興奮,目光里面流出來的那種愛慕之情是騙不了任何人的,連回答問題都這麼勤快整個人也開朗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再說他們倆認識這麼久了感情好這很正常。思及至此馮慕勛也沒往深處想。

晚上馮慕勛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翻了個身將將于娉婷摟在懷中,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婆,你有沒有覺得彤兒這丫頭和老三之間有什麼不對勁兒?」

于娉婷口氣疑惑道︰「你想說什麼?」

「我怎麼覺得彤彤對老三感覺不一樣,我最近只要提到老三她就和我有話聊,平時我們叔佷倆都沒這麼多話。」

「怎麼著,人家老三還沒發話,你現在著急有啥想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爸一樣,看到我當年和你在一起時,心里頭那個不樂意,就感覺自己的心頭肉被人家給剜走了似的。人家亞彤都二十出頭了,從小被你管得那麼嚴就算了,怎麼現在連那麼兒女情長都不能有,人家彤彤終歸是要嫁人的,不可能在馮家呆一輩子。」于娉婷的語意是提醒他,荀修霖可能還不知情,就算沒有荀修霖,亞彤也總會遇到別的人。

馮慕勛一听這話,口氣不佳道︰「別人怎麼著我可管不著,可這人是老三的話那就太扯淡了,老三可是她叔叔,這不**麼!別說我第一個反對,我爸肯定更不樂意,況且那老三家里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二老還不得氣死。」

「我說你也是瞎操心,你先看看人家老三有什麼想法你在發牢騷行麼。」于娉婷訓了她一頓之後,馮慕勛才沒再說什麼。說實話馮慕勛一听于娉婷說亞彤以後會和她丈夫過一輩子,他心理就有點兒不好受,他是把亞彤當親女兒看,覺得自己辛苦把這小佷女拉扯大,又當爹又當叔的到頭來自己的女兒還被別人拐跑了。

這幾天翟湛以他佷女帶來畫室學畫的理由,對亞彤是死纏爛打,誓不罷休。

亞彤壓根兒就沒給他好臉色瞧過,這回前腳到畫室翟湛後腳就來了。

這回周末剛幫學生改完畫,她洗完手收拾完東西就遭到了翟湛的圍堵。

翟湛邁步走在她前面攔住,死皮賴臉的說︰「馮老師,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謝謝你。」亞彤口氣委婉的拒絕後繞過他就趕緊走了。

翟湛被當場拒絕了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只好無趣的聳了聳肩,但並沒有打算要放棄的意思。

開始的時候亞彤自己還沒發現,因為翟湛是荀修霖的表弟她也反感不起來,後來就察覺有點不對勁兒,畫室的其他任課老師總是那他倆打趣,且還在一旁提醒過她,她才知道翟湛真正的意圖,翟湛條件並不差,可給她的那種感覺一定是那種私生活特別混亂,且這種人肯定是經常出沒于夜總會和夜店之間,或是參加圈內一些名人的聚會釣幾個模特和名媛玩玩。圈內這種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就連陳蕊也和她說了不少,可是從小馮慕勛就對她管得嚴,從不讓她去接觸這個層面。

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二月末,有些省已經開始聯考,還有少數綜合類院校開始考試了。

因為藝考將近,也分了不同的培訓方式,考設計的在加緊學設計,而學造型的加緊練素描及石膏像。亞彤周末一直在代設計課。春節公司放假的話,打算在畫室陪著學生一起過,這里的學生幾乎是從外地來的,廣東和湖南,山東地區的考生居多,背井離鄉來考學,還不能回家過年,學生每晚勤奮畫到三四點,比平時安穩了幾分,考前那點拼命勁兒全用上了,亞彤也是陪學生畫到三四點才睡覺,前面幾個小時幾乎是速寫默寫加寫生,後面基本都是臨摹,因為大年初三後一些高校開始陸續招生考試。

今天亞彤帶著幾個學生參觀完學校的畫展,準備帶著她們去學校附近買畫材,順便挑幾本適合他們各自備考臨摹的書籍。學院門口到處都有人在發畫室下學期培訓的宣傳單,上面還附上了各大院校的考試時間以及地點。她吩咐學生收好,到時候按照上面的時間點來參考。

「老師,呆會兒還要去哪兒啊。」旁邊一個學生挽著她的手疑惑問道。

「不去哪兒,等下去對面的畫材店幫你們挑幾本應考的書,工具準備好,這幾天你們暫時都不用去逛街了,在畫室臨摹。」她一邊走還不忘囑咐學生。這時紅路燈亮了,她才迅速拉著學生止步。

荀修霖周末正好要趕去公司開會,車子經過那里時,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亞彤的身影。

荀修霖也沒多想就立刻開口道︰「先靠著路邊停一會兒。」

司機疑惑的瞥了一眼後視鏡,確定是總經理發話了之後才敢照做,心里卻想開罰單倒是不會畢竟這還是軍車,只是他納悶兒總經理還真不怕遲到。

這時荀修霖語氣淡然說︰「看到前面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子了麼,到時候跟著她。」

司機順著荀修霖只得方向看了一眼,立馬就認出了亞彤,當時總經理還送她回去過,甚至那姑娘睡著了還讓他圍著小區外圍逛了好幾圈。

此時亞彤正站在路邊眺望對面,身穿一件米白色的風衣,配上深色的圍脖,一雙黑長靴,身姿筆直,個子也顯得極為高挑,英姿颯爽的站在一群學生當中,竟然有種家長的感覺。

在荀修霖的眼里,亞彤一直都是個孩子,他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哭鼻子的小女孩年紀,想想也是,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她還在讀初中,她剛成年的時候,他二十七歲,那時候正好去新加坡管理分公司,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遲到了九年的時光。

然而此時此刻荀修霖突然間覺得自己不應該把她當孩子看了。

這時綠燈亮起她笑著牽著身學生的手過馬路。荀修霖看著她走進了前面的一棟小區,他的車也緩緩地跟了進去,看到她帶著學生準備進附近的畫材店,車子才停在原地,他就坐在這里這樣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和身旁的學生有說有笑。

荀修霖沉思了一會又覺得有些煩悶不已就拿起打火機玩了玩,他覺得自己從河北那次回京後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就如現在這樣做出這些奇怪的舉動,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令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片刻後他沉聲沖著前面的司機回了句︰「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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