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戲虐的笑聲回響。
「可惡！」光乙剛張口說了些什麼，卻看到地上散落的鋼管紛紛漂浮了起來，用各自尖銳的一頭指著他。
他沒有看到楊卞的影子，就仿佛她是這座站台中不存在的幽靈一般。
她是怎麼辦到的！光乙滿腦子的全是這個疑問。
忽然間所有的鋼管射向了他，刺穿了他身體的各處，讓他看起來就好像一只被釘在水泥牆上的刺蝟。詭異的是，就算如此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陡然間，光乙恍然大悟，在30分鐘之前，他以為他已經醒來了，卻依然停留在楊卞為他所創造的更深層次的夢境中。
「你以為你贏了，卻沒想到吧。」楊卞聲音灌入到他的耳中。
「原來我不過是原地踏步而已，不愧是夢境的操控者，這就是夢中夢嗎？很好，願賭服輸。」光乙干脆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夢中夢，光乙就算識破了第一層在不存在的精神病院會見楊卞的夢境，也無法識破幾乎無限逼近真實的第二層夢境。第一層夢境中楊卞刻意留下的種種破綻倒不如說是為了讓第二層夢境看起來更加真實的細節。以至于讓光乙忘記了異能力的另一條法則︰「所有的異能力都不可能作用于帶有自由意識的個體本身。」
「你將永遠被釘在這里，就像被縮在高加索山脈上普羅米修斯一樣，不生不死直到世界盡頭。除非你告訴我，羽結社到底和克蘇魯教有什麼關系。」
「你在拷問我？」光乙說道，「你不是已經取得了方大仙的信任了，去問她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才是所有幕後的黑手，在我離開羽成為99結社人質的兩年間，你和白菊不再是無神論者，你信奉達貢，白菊信奉海德拉。你們都是克蘇魯的走卒，到了現在你還想隱瞞什麼？」
「閉嘴！偉大的深海父之神達貢大人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的！」光乙盛怒之下罵道。
繼而盛怒忽然變成了瘋癲，光乙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明白了，你，奈亞拉托提普的地球代行者，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為你的神鞍前馬後嗎？沒錯，我告訴吧，羽結社中的每一個人都變成了神的信仰者。心中沒有神的人是多麼地可悲渺小，如蟲豸一般在大地上蠕動，還以為自己是這顆星球的主人。所謂科學，不過是這些人自欺欺人的把戲。還有你，楊卞你不會從我口中得到任何關于羽結社和克蘇魯教的情報的。」
「我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甬道的深處涌來了密密麻麻的烏鴉，落在了光乙身上，啄食著他的五髒六腑。只不過這一次光乙切身感受到噬咬和撕裂的痛苦。這是楊卞所制造的夢境痛覺。
「用幻覺來逼迫我就範？」光乙忍受著劇痛，卻帶著輕蔑的語氣回應到。
「放心，時間足夠我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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