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倒覺得，那是命運使然。這麼說吧，如果當時進裝甲車的人是你，也許你不會被克蘇魯的石像所麻痹，但是你也不會得到和伊斯交換精神的機會了。」
「伊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楊梅再次听到了伊斯的名號時，有些小小地惱怒，「很多人在昏迷時看到了幻象，以至于在蘇醒時的人格和之前完全迥異了。就像你現在一樣，我有的時候覺得你的意識中存在了兩個完全相反的人格。有時狂熱偏執，有時又冰冷地可怕。」
「那個我不是我本身，而是伊斯的精神宿體。不信神的人永遠看不到神——等等，我感覺到附近有修格斯的氣息。」
小龍說的沒錯，楊梅看到前方向下的螺旋走廊中，一只軟泥狀態的物體正沿著螺旋向上的樓梯攀爬著，快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12點方向，沒錯，的確有一只，準備射擊。」楊梅睜大了電子眼。
尤小龍突然將手擋在了楊梅的雙眼前，頓時他還算正常的左眼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右眼視網膜上的線條讓他突然間不能適應。
「喂，干什麼，把手放開。」
「把肉眼閉上，修格斯不能直接觀察，否則神經錯亂會讓你喪失理智。」
楊梅愣住了，猛然間想起來了，在降落到第二層第一眼看到修格斯的一剎那，自己的確是混合使用左眼和右眼同時的觀察。他沒有辦法光憑著一只右眼單獨觀察，那會讓他看不見前方的物體。
修格斯蠕動著爬上了楊梅和尤小龍所在的懸空走道，一坨白色的不規則集合體在楊梅的右眼中加速爬行了過來。
「正12點方向，地面……」楊梅屏住呼吸，將槍口斜向下地對準了修格斯。
砰！
出離楊梅意料之外的是，尤小龍先行開槍了，不過打偏了，子彈落在了修格斯之前，繼而彈跳了出去。
砰！
第二槍，離開剛才的落彈點，更加靠近前行中的地面怪物了。
砰！
第三槍，擊中了修格斯背部的一只眼楮，怪物在楊梅的視野中爆裂開來，化作在空中飛舞的白色發光碎片。
砰！
槍聲沒有停下，著彈點在已經死去的修格斯身後。
砰！
楊梅剛想說「夠了！」尤小龍打出了第五槍，這一次偏離地更遠，直接打在了螺旋走廊的入口處。
槍聲戛然而止，黑暗中空余下上面傳來的設備噪聲。
其實楊梅明白了尤小龍的方法，他干脆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采取投石問路的射擊方法，一寸一寸地掃蕩過整個走廊。
「好了下去。」尤小龍繼續發出命令，兩個人跨過地上的殘骸，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沾染了修格斯墨綠色鮮血，沿著螺旋樓梯旋轉而下。
在達貢所在的凹槽和螺旋走道之間，還橫亙一個巨大的熔煉爐，漏斗狀的引流器將粘稠而滾燙的黃金之水倒入到下方的渠道中，繼而滾燙的金水沿著渠道流向盡頭的冷凝器中，黃金就是在那里被凝固，繼而通過傳送帶運到地面上的切割作業區進行切割和粉碎作業。
「像一種糕點——就是以前很流行的名叫‘蛋撻’的甜品。」尤小龍見此作了一個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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