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一點意志力,讓他一寸一寸地爬了回去,拐過隔離牆,再次回到了尤小龍身旁。
被恐懼所壓迫的感覺輕了許多,楊梅卻好像和尤小龍一樣受到了重傷,心髒瘋狂地跳動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恐懼所煮沸。
「告訴我!為什麼我會感到恐懼!」他緩和了一下,才能勉勉強強地扶著牆根站了起來。
「它會令心智紊亂。」
「我知道!這是什麼奇怪的原理?」楊梅嘟噥著,「明明只是看了一眼,卻好像鑽到了我的腦子里!「
「這就是達貢的*,他的咒語。」尤小龍長嘆一聲,最後默然地盯著氣喘吁吁的楊梅。
「我他媽的才不信什麼咒語魔法!讓它們都給老子滾!!!」他大喝著說道,將胸中的沉郁一喝而盡。這總算緩和了一點壓迫感。
繼而楊梅忽然停住了,發出了恍然大悟的狂笑,他忽然明白了無緣無故而生的恐懼的成因。
因為自己在激動中依然用肉眼觀察過那只怪物,繼而他就像初次見到修格斯那樣被幻象和幻音所迷惑。
原來是這樣,楊梅無視尤小龍,緩緩地再次走向了發酵池。
他將自己的衣服狠狠地撕下一長條的布條,緊緊地包裹住自己左眼,頓時地下的一切只在自己的右眼中呈現著黑白的光與影。
再次盯著那只怪物,再也沒有出現幻覺了,只有那和那些尸體一樣的白色之影。以及在他觸須和身體上的眼楮,在楊梅眼中不過是橢圓和圓形的幾何組合體。
圖像和聲音,由兩者所組成的暗示,所勾勒出的威脅生命存在的死亡恐懼。這種壓迫性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思維紊亂,或者說感覺認知忽然有如蓋過思考本身的強大力量,而讓大腦一度忽視了度量這種威脅生命的強橫。
恫嚇!
楊梅沒有急著動手,罕有地,他竟然開始思索其中的意義。如果單純地站在交易的角度,用他所擅長的那種機械式的思考方式,度量得失,算出其中的價值得失的話。
服從恐懼沒有任何的收益!
如果說這是一場生命與死亡的交換的話,那麼恐懼本身便是以恫嚇的手段,強硬地將生命掠奪。這和謀殺又有什麼區別呢?
恐懼不過是某種力量對峙下的偽裝。它將掠奪方的力量放大化,神秘化,造成了力量懸殊的假象。既然這樣,套上囚徒悖論的模型,既然服從恐懼和不服從兩者都有可能導致死亡的結果,而後者反而能讓生存的概率變得更大。這可以說是一種交易上的欺騙,恐懼施加方用暗示交換了受害者的臣服。
毫無意義的腦干擾電波,楊梅放聲大笑著,將口袋中的濃縮炸藥丟下了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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