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想要沖上前去奪回自己的婚姻,奈何四肢被縛,口中亦塞滿絹帛,連叫喊都不能,十足不中用了!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閉上雙眼,可耳朵根本騙不了人,她此刻有多痛,就代表木梓當初有多痛,姐妹間的相互廝殺,原來是這樣的,水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死在這里了。
待高熙隆睡去,木梓才整理了衣衫,初嘗雲雨的美婦人比從前更具風韻。從此時起,兩姐妹將截然不同,水蘇依舊是暮春青澀的沙里果,木梓則蛻變為盛夏荼蘼的曼陀羅。
櫃子中的水蘇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木梓漫不經心打開櫃門,將她拖了出來,她驚懼地瞪大眼楮,木梓從桌上取來花燭,湊近了才看見水蘇臉上溝壑縱橫的淚。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木梓將花燭又湊近了些,臉上是令人心驚的假笑,她嘖嘖道︰「瞧瞧,多招人愛的一張俏臉。」說著捏起水蘇的下巴,仿佛很欣賞水蘇因害怕而扭曲的表情,剎那間,木梓臉上的笑隱去了,她無比認真嚴肅地盯著水蘇,咬牙切齒道︰「我討厭你這張臉,看似天真無邪,實則虛假偽善,裝作楚楚可憐博取同情,下賤!」
水蘇搖著頭,眼淚漱漱落在地攤上,不知木梓何時對她存了如此深重的仇恨。
木梓死死摁住水蘇的頭,將花燭越湊越近,她那陰鷙的笑讓水蘇徹底絕望,她抖了抖手,花燭滾燙的紅淚灑在水蘇蒼白的臉上,水蘇痛得扭動起身子,連腳趾都蜷縮著,她試圖用悶哼的聲音求救,然喜床上的高熙隆醉得太深,根本听不見任何聲響,反倒激發了木梓的變態快感,她一不做二不休,紅淚頃刻間全倒在水蘇臉上,水蘇越痛越掙扎,她便越快樂。
良久,水蘇沒了氣力,像一條白絹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紅淚在她臉頰上結成蠟塊,皮開肉綻,半邊臉已然毀了。
木梓將花燭隨手拋在身後,咂著嘴道︰「真好。」她似乎很喜歡自己親自操刀的得意之作,心滿意足道︰「如此便再也無人同我長著一樣臉孔了。」
窗外搖曳的樹影像極了畫上的鬼魅,而面前心狠手辣的木梓卻比傳說中的地獄夜叉還要可怕。她解開綁縛水蘇的繩索,又取出堵住嘴巴的絹帛,好不忌憚道︰「你一定很委屈是麼?想找人訴苦對不對?」她指了指床上安穩躺著的高熙隆,哂笑道︰「去啊,他就在那里。」
良久,水蘇才勉強撐著地面爬了起來,她邁著踉蹌腳步走向高熙隆,卻在路過梳妝鏡前停了腳步,她似乎是用盡了膽色才敢望向銅鏡,可她真的認不出鏡子里的是誰。木梓出現在她身後,扶著她的雙肩,兩張臉放在一處,一個靡顏膩理,一個難辨修羅,她如何能用這張臉面對高熙隆!
「啊!」水蘇尖叫著打掉銅鏡,巨響中高熙隆才驚醒,支起身子看見毀了容貌的水蘇,他瞪眼在姐妹間來回打量尋求答案,木梓瞅準時機拉住水蘇,哭得梨花帶雨︰「姐姐,你怎這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