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改命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銀不換

楚煜濃眉緊皺,想上前賠罪,卻被賢妃的眼神制止。

明惠帝雖然震怒,卻並沒有開口責怪的意思,只是那眼神冷凝威嚴,讓在坐中的人不由為梁柏秀捏了一把冷汗,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為了看好戲的。

梁柏秀汗濕脊背,臉色蒼白,握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緊,控制住心神,她扯出一個笑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淡定,「皇上恕罪,臣妾的話還沒說完。」

「說吧。」明惠帝開口示意她說下去。

「屠城自然是有效的方法,但是這種方法太過殘忍,恐怕會造成失去民心的後果,若是日後其他地方發生災禍,只怕會引起更大的暴動,到時候就不單單是錦州的問題了。」

明惠帝點點頭,他之所以不同意屠城,一則是因為愛護子民,二則就是怕平民百姓對朝廷失去信心,最後造成官逼民反的舉動。

想了想,他望向梁柏秀,「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大楚民風開放,女子參政本就不是什麼于理不合之事,因此梁柏秀才敢在明惠帝壽宴公開提出自己的想法。見明惠帝的面色緩和了許多,漸漸與往日無異,梁柏秀溫婉一笑,「臣妾確有一想法,還是縣主妹妹提點才讓臣妾頓悟。」

俞長歌怔愣,不明白自己怎麼在一瞬間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哦?還有這事?說說看。」明惠帝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俞長歌,繼而問向梁柏秀。

「妹妹的想法是找出瘟疫的源頭,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想必她已經有了萬全之策了。」

話音剛落,數十雙眼楮齊刷刷注視著俞長歌,有幸災樂禍的,有探究玩味的。

俞長歌這才明白,梁柏秀雖然希望借助自己的手除掉蘇緋歆,可現在真正對她造成實質威脅的,卻是自己這個縣主身份的側妃,所以梁柏秀一有機會,必然會先除掉她,若此刻她反駁梁柏秀或是她沒有方法解決瘟疫,那麼就會冠上欺君之罪。

清朗的眸子波光瀲灩,泛起一絲冷意,一閃而逝之後又恢復原本的天真無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俞長歌抬眸微笑,「長歌確實跟姐姐提過瘟疫之事,不過此時事關重大,並非一朝一夕就可解決。長歌又沒跟王爺商量過,沒想到姐姐如此上心,竟在皇上壽辰上提起,讓皇上此刻還要憂國憂民,實在是長歌的過錯。」

梁柏秀臉色大變,這話雖然沒有指明,卻也在暗指她越過楚煜直接面見皇上,還是挑了皇上的壽辰,對皇上不敬的意味漸漸顯現出來。

她原本是听了俞長歌的話,覺得蘇緋歆要再皇上壽辰上解決瘟疫之事,才會急急忙忙找了父親大人商量,不等父親同意又連忙趕在蘇緋歆面前邀功,沒想到皇上對她的提議如此生氣。

幸虧那日彩兒帶回了父親的書信,才能讓她有借口臨時改變說法,又將爛攤子推在了俞長歌身上,否則她今天恐怕要在劫難逃。

楚烜鳳眸微挑,他太了解梁柏秀了,身為大哥的王妃,善妒的名號早在兄弟間傳開,怎麼可能有功不邀反而轉給情敵側妃呢。

玩味的打量著俞長歌,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自己的新皇嫂,黃綠底窄袖蜀紗裙讓縴細的腰肢看起來不盈一握,本應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卻有著清朗堅毅的神情,即使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也沒有絲毫的緊張害怕。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皇兄的女人果然比他自己的要有趣的多。

俞長歌感到一股輕佻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移,本能的順著視線望去,就看見楚烜笑的燦爛的俊顏,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她下意識的尋找那雙淺褐色的眸子。

楚炘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端起身邊的酒杯,恰好遮住了唇角冰冷的笑意。

忽然,大殿里響起了爽朗的笑聲,眾人不明所以的望向明惠帝,卻見他一臉慈愛的望著俞長歌。

蘇緋歆忍不住心生妒忌,不明白她怎麼這麼好運。

可能是俞長歌那天的扮相深入人心,讓明惠帝總是浮現出淳妃的影子,特別是剛剛梁柏秀的說法,讓他想起了同樣熱心愛民的淳妃。

若是明惠帝再了解俞長歌一點,一定會知道,熱心從來不會出現在俞長歌身上,至少不會出現在今世的她身上。

「瘟疫的事情就交給你和煜兒去想吧,有什麼需要跟煜兒直說就行,也可以找祁統領幫忙。」明惠帝微笑的望著俞長歌。

俞長歌低頭答應,心頭卻大驚,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草率的將瘟疫這等大事交給她處理。

賢妃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高貴端莊的微笑,無論是梁柏秀觸怒龍顏還是俞長歌被授以重任,都是一副高貴大方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心底的情緒。

只有她自己知道,高高豎起的發髻里已經汗濕涔涔。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梁柏秀若是惹的皇上遷怒楚煜,那後果不堪設想,甚至連太子之位都可能就此失去。賢妃這樣想著不禁又冷汗直流,對梁柏秀剛才的莽撞厭惡不已,反倒對俞長歌的好感就增添了不少,這個人若是能好好利用起來,對楚煜未來冊封之事有利無害。

小小的風波過去,大殿里恢復了剛才的歌舞升平,蘇緋歆躍躍欲試,就等著她京都第一才女上場表演,可惜被外殿的喧嘩聲再一次打破。

明惠帝濃眉緊蹙的望著殿外,祁墨生警惕的戒備上前護在他身側。

一個侍衛大驚失色的沖了進來,「啟稟皇上,在宮中發現刺客!」

一時間吵鬧異常,眾人大驚失色。

「刺客?」明惠帝霍然起身,「墨生你去看看。」

「是。」

祁墨生依言出去,片刻後回來,「刺客應該已經逃走,有侍衛在與刺客搏斗時拽出了他懷中不少的金銀珠寶,想必不是為了行刺,只是進宮行竊而已。臣已經派人將宮中層層圍起,若他還在宮中,勢必插翅難逃。」

明惠帝點點頭,身心疲憊,先是瘟疫,後是行刺,讓他的心情敗壞殆盡,也沒有擺壽宴的心情,擺擺手讓他們都散了,自己率先走出了殿堂。

剛剛被刺客那麼一鬧,即使不是以刺殺為目的,也足夠嬌俏的女眷花容失色。此刻見明惠帝一走,急急忙忙在丫鬟侍從的擁護下離開正殿。

俞長歌被擠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連忙退到角落,宮燈已經被撤去一些,角落看起來有些昏暗低沉。

幽暗的光線讓她的心跟著昏暗不明,莫名的害怕今晚楚煜會去自己房里。

忽然一只溫潤冰涼的物體被塞入她左手,接著有一把好听的男聲劃過耳畔,像潺潺流水般動听,「信我,別怕。」

簡單的四個字瞬間安撫了她躁動的心。

俞長歌抬眸,祁墨生已經移出數步,與她拉開了一段距離,俊雅的面容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褐色的眸子溫暖迷人。

縴細的手掌下意識的握住手中的東西,那好像是玉?

俞長歌疑惑不解的望著他。

「不要再喝那藥了,我有辦法。」祁墨生說完這句話就堙沒在了夜色里,挺拔修長的背影莫名的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仿佛異常可靠。

俞長歌下意識在心中重復他的話,低頭望著手中溫潤的物體,這是玉佩。

這玉佩竟然與娘的一模一樣!

俞長歌震驚不已,娘的玉佩已經分成兩半給了她和小陌,那麼手中這塊完完整整的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出現在祁墨生手中!

俞長歌心驚肉跳,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異常害怕。

「小姐」

小芙急急忙忙趕過來,望著出神的俞長歌,深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

「嗯?」俞長歌透過小芙的發髻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楚煜等人,楚煜正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俞長歌忽然有些緊張,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俞長歌駭然,臉上卻微微一笑,「要回府了嗎?」

「是呀,大家都在等你。」

不著痕跡的將玉佩收好,俞長歌施施然走了過去。

依然是那華麗的楠木馬車,楚煜原本與他們一同坐馬車回府,卻在半路上接到消息匆匆離開,神色焦急。

俞長歌望著他焦慮的神情下意識想起了祁墨生溫柔的話語,「信我,別怕。」

還有他說的藥,祁墨生到底對她的事情知道多少,他打算做什麼?

還有那玉佩,他是從何而來。

俞長歌對外公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外公曾權傾朝野。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給自己女兒的貼身玉佩,必然不會是街頭小巷隨處能夠買得到的,若不是獨一無二,就是天下只有這一雙。

她曾經听娘提起過,娘親有個疼愛她的大哥,若是她沒猜錯,這玉佩必然是屬于自己的舅舅——宋溫暢。

只是宋溫暢與祁墨生又有什麼關系呢?

若真是宋溫暢的原因,也總算能夠解釋,為什麼祁墨生會無緣無故對她這麼好了。

豁然開朗卻又悵然若失,俞長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失望,只是下意識的在袖中摩挲那溫潤的觸感,一次又一次,像是要撫平內心的躁動不安。

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楚煜會急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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