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空氣陰沉沉的壓在上空,被叫做二哥的冷靜男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回頭與那兩個男人交換了個眼神,粗獷男子忽然一把扛起了俞長歌,摔在肩上大步往前走,身後跟著另外兩名男子。
「你們要帶我去哪?」俞長歌忍不住驚呼出聲,即使她已經比前世冷靜許多,但面對這種場面仍舊會害怕。
這群人看起來像是亡命之徒,誰都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她一邊掙扎一邊望著遠處,不停的在心里祈禱,希望有認識的人能夠忽然出現。
「老實點!」扛著她的粗獷男子厲聲喝道,手掌不安分的拍向她的臀部。
「啊!」俞長歌奮力掙扎,不停的扭動身子,雙手被縛讓她的掙扎顯得沒有力度,更像是在隔靴搔癢,讓扛著她的男子越發心癢難耐。
「這小娘們真能鬧騰。」粗獷男子咧嘴一笑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始終不發一言的男子終于安奈不住,出手快如閃電一掌批在俞長歌後頸上,滿意的看著她暈了過去,才回頭望向旁邊的男子,「小心惹來是非。」
「切,大哥,我們還會怕是非嗎。」男子忍不住出聲嘟囔,卻也老老實實的扛著俞長歌往前走,腳下的步伐也忍不住加快了許多。
淅瀝的細雨斷斷續續地下了起來,黑沉沉的陰霾天氣讓人的心情異常壓抑。
俞長歌幽幽轉醒,一瞬間的迷茫,盯著四周的黑暗分不清身在何處。
也不過一瞬而已,她就想起了自己的處境。
雙手被縛讓她的行動很不方便,只能依偎著靠近牆壁,用手模了模,約莫是一間簡陋的茅草屋。空氣中夾雜著草木的潮氣腥氣,她估計現在應該還在遠郊。
屋內漆黑一片,唯一的光亮是從地底的一條半長的縫隙,俞長歌估計著那應該是門,那道亮光是從門縫傳過來的,想來他們應該就在隔壁。
「這小娘們就要死了,死前便宜便宜兄弟,大哥你先?」
「還是讓三弟來吧,看他猴急那樣兒。」
猥瑣的笑聲自屋外傳來。
俞長歌的心跳開始加速,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前世那些不好的記憶。
俞長歌的心跳開始加速,這句話成功勾起了前世那些不好的記憶。黑暗中仿佛又看見了那些人笑容婬邪的不斷逼近,俞長歌冷汗涔涔,不住的讓身子貼近牆壁,死咬住下唇,一直到嘴里傳來的濃重血腥味才讓她稍稍清醒。
不管怎麼樣,即使再經歷一次前世的恥辱她也依然要活下去,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上天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這次無論如何她也要保存性命。
雖然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但俞長歌的身子還是不住的顫抖,像一片枯葉般在塵世漂浮,沒有依靠也沒有希望。
實在忍不住了,她將頭埋在膝蓋中間,低低啜泣。
那個人知道她出事了嗎?有他照顧小陌她也該放心了。
光線忽然入瀑布傾斜溢進了簡陋寒冷的小茅屋,俞長歌驚魂未定的看著忽然被踹開的房門,飄忽不定的燭光折射著微弱的光,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起伏不定。
即使有了心里準備她仍舊是怕的不能自已,本能的往後退,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額頭冷汗涔涔。那名粗獷男子率先撲了過來,惹的俞長歌忍不住大喊。
「叫什麼叫,留著力氣一會有你叫的。」男子摩挲著下巴,猥瑣的從上到下打量著俞長歌。
又是這句話,與前世有著相似的記憶,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
雙手的束縛被松開,俞長歌本能的拽著領口的衣服,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依偎,平時淡漠的雙眸此時驚駭異常。
「撕拉」幾聲,伴隨著俞長歌淒厲的驚叫,她身上的衣服被撕了成了兩半,瘦削白皙的肩□在外面,寒風吹過,她她忍不住打了寒顫,雙手拼命的扯過衣服遮擋肌膚。
「滾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滾開,快滾開!滾!」俞長歌緊閉雙眼,雙手不斷的揮舞,想要趕走身邊的男人。
歇斯底里的吼叫沒有讓男人止步,反倒惹起了男人的興趣,他棲身上前,卻頹然倒地。
一切過程發生太快,快的讓人覺得好像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只手大力的將俞長歌扯向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肝膽欲碎,不斷的掙扎扭動,還沒來得急驚呼出聲就被一只溫暖的手捂住了嘴。
「是我。」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俞長歌淺薄的眼淚傾瀉而出,一滴滴的落在祁墨生的手上,灼的他心里有絲鈍鈍的疼。
過度的驚慌讓她的身子瑟瑟發抖,她的每一滴眼淚都像是在凌遲著祁墨生的心。
香肩半果的畫面更是刺激的祁墨生最後一絲理智都煙消雲散,他扯下自己月牙白的外袍批在俞長歌身上,遮住脆弱的女子。一雙眸子溢血泛紅,狂暴的怒氣環繞著這個平日素來淡雅溫柔的男子,仿佛隨手就能毀掉別人的性命,掌握了生殺大權。
祁墨生後悔那三個人死的太便宜了,後悔沒讓他們生不如死,更後悔沒有保護好身邊這個女子,讓她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屈辱。
他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再傷害她。
「墨生——」俞長歌緊緊的抱著他,像溺水的人抱緊最後一絲希望,也將心里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
祁墨生心疼的環臂抱緊她,聲音溫柔,像輕聲哄著一個孩子,「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是的,沒事了。她不會再像前世一樣孤軍奮戰,像是風雨飄搖的浮萍,今生她有了他,他會在她身邊守護她,保護她。
俞長歌一直分不清為什麼會喜歡祁墨生,是為了與俞月華爭還是為了他俊美無儔的臉。直到現在她才發現,她喜歡他僅僅是因為他總是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出現,給她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線光源,救她于危難之間。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沖刷著世間的污穢。
俞長歌的心情漸漸平復了下來,意識到他倆緊緊擁抱的動作她忽然松手退開一步,不管怎麼樣她現在還是太子側妃,為約定也好為保護他也好,她現在都必須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
「你怎麼會來這?」俞長歌忽然問道,她不覺得祁墨生會「湊巧」路過這,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也知道必然是特意才救她的。
「是小芙告訴我的。」
「小芙?」俞長歌總覺得有些說不通,她不是不相信祁墨生,只不過他來的太巧了,巧到俞長歌甚至懷疑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在策劃這件事情。
「你——」
「噓,外面有人,小心隔牆有耳。」祁墨生小心的拉過她蹲在牆角,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了她要說的話。
屏息靜听了許久,祁墨生才緩緩開口,「這些人像是在等什麼人,否則不會到現在都不出手。」他瞟了眼地上的死尸,「我從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周圍還有人,不過他們好像並沒有救這三個人的打算,所以才讓我那麼順利的進來。」
這下輪到俞長歌疑惑了,如果是梁柏秀想要報復她,必然會選最直接有效又直白的仿佛,比如說直接殺死她。現在將她抓來卻又默許祁墨生來救她,到底是誰,這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現實沒有給俞長歌機會多想,陰霾的雨天過去,太陽穿過窗欞徐徐照了進來。
明媚的陽光給了她莫名的信心,她回頭望著抱住她的祁墨生,「天亮了。」
「嗯,那些人走了。」
「走了?」俞長歌詫異不已,實在是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們好像故意要困住我們等什麼,等他到了就功成身退了。」
俞長歌站直身子,順著祁墨生的目光望出去,卻意外見到了楚煜。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俞長歌依然能夠感到他的怒氣,濕漉的發梢仍有水滴落下,他竟然冒雨趕到此處?
「嗖」
利器破空的聲音劃破虛空,祁墨生旋即回身抱著俞長歌躲到一旁,利器劃過俞長歌的發梢射進了茅屋的破牆上,一個黑衣人影在密林深處一閃而逝。祁墨生下意識看著俞長歌打量一番,見她沒受傷才放下心來,望了眼站在遠處的楚煜飛身去追黑衣人,轉瞬就消失在俞長歌面前。
楚煜擺擺手,示意身邊的隨從退下,侍衛們得令很快就隱蔽在周圍的暗處,不再現身。
他一步步的走向俞長歌,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銳利,讓俞長歌下意識的後退,忍不住拉緊了祁墨生披在她身上的外衣。
楚煜見狀眸色加深,越加冷寧,拉過她就進了茅屋。
銳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俞長歌只覺得膽戰心驚,特別是他見到她衣衫破碎,頸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時露出的駭人的目光,仿佛眼刀般凌遲著她的肌膚。
「不是你想的那樣。」實在受不了他眼神的注視,俞長歌主動開口解釋。
「本王知道。」他踢一腳已經僵硬的尸體,「他對本王的愛妃倒是上心的緊,還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明知道是陷阱還要往里跳,你猜他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