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一早,哈利就爬了起來,他這兩天總有些心神不寧,就連討好飼主都有些有氣無力,但是又找不出結癥所在。最後哈利只能將這個問題歸罪于萬聖節的到來,畢竟從上一個十一歲開始,他就沒過過一個好好的萬聖節。
「哈利?」這時候羅恩還在床上,被哈利吵醒了,睡眼朦朧地問了一聲。
「我昨晚上吃的少了,有些餓。」哈利支支吾吾隨便找了個借口蒙混過去,就出了寢室。
這時候只有六點多,霍格沃茨的早飯要八點才會被家養小精靈們端上餐桌,哈利這個點起來去吃早飯什麼的,也就只能糊弄糊弄羅恩這樣的小天真了。
在空無一人剛剛燃起爐火還有些陰冷的公共休息室里坐了一會兒,哈利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去一次有應必求室——他這才想起來里德爾和霍格沃茨已經是一體的了,要是有什麼人潛進來,他一定第一個知道。
想到這兒,哈利興致沖沖下了葛萊芬多塔,然後跑到教學樓,沖八樓去了。
小湯姆和里德爾兩人都是不用睡覺的靈體,就算哈利再早一個小時過來,這兩人恐怕也能神采奕奕地陪他聊天︰「我親愛的小哈利!」里德爾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好得不得了,看到哈利進來連忙從冕館里鑽了出來,「我不得不說雙面鏡真是個好東西!」
哈利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里德爾發什麼神經病。
「別理他。」小湯姆也跟著鑽了出來,「小馬爾福給他弄了一對雙面鏡,快兩個月了終于聯系了他一次。」小湯姆還沒被分裂出來的時候只認得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關系也還沒有日後那麼要好,所以連帶著叫他兒子盧修斯•馬爾福為小馬爾福,至于德拉科……對于小湯姆來說輩分差太多,根本不放在眼里。
哈利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什麼又突然腦中一個念頭一晃而過,急忙問︰「對了里德爾,你能把硬幣或是徽章什麼的小玩意兒弄成通訊工具嗎?」
「通訊工具?」里德爾還沉浸在心上人聯系他的狂熱之中,听了這話也是一愣,仔細一想說︰「如果是一對一的,我現在就能弄出來,但如果是一對多的,我得計算一下魔法陣,今天晚上也能給你成品了。」他頓了頓,又說,「不過如果要多對多的,恐怕得讓我好好想想。」
「先給我弄兩個一對一的就行。」哈利連忙點頭,「不過記得弄樣式不同的,不然我聯系錯人了可就麻煩了。」雙面鏡畢竟不是凡物,哈利又不是馬爾福家那樣的大貴族,礙于身份也不能三天兩頭跑翻倒巷,想要弄好幾副雙面鏡來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隨身攜帶就是個麻煩,何況容易搞錯誰是誰。哈利還準備給斯內普教授也送一份過去呢,要是哪天他舀著通向斯內普的雙面鏡叫奎里納斯,保準半個小時之後就小命不保。
里德爾點點頭,手指隨意勾了勾,就從有應必求室的雜物堆里飛出兩組小玩意兒來、哈利仔細一看,一個是兩枚明顯不是魔法界甚至不是英國通用的銅色硬幣,另外一組竟然是一對指環。
——如果我把這玩意兒送給斯內普教授會發生什麼?
——哦不!他絕對會殺了我的!
「怎麼了?」里德爾發現了哈利搖搖欲墜的身子和蒼白的臉色,有些好奇地問。
「沒什麼。」哈利干巴巴地回答︰「但是那對戒指就不能換成其他的東西嗎?」
挑了挑眉毛,里德爾有些好笑,突然就明白了哈利在擔憂什麼︰「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這對戒指的材質相當不錯,如果用其他的,恐怕效果就沒那麼好了。」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屈服了——反正他能把戒指給奎里納斯,最多被他取笑兩句,但是至少不會殃及小命。
既然哈利同意了,里德爾就立刻開始作業,繪制魔法陣的原料之前還有剩余,倒是便宜了哈利。不出半個小時,兩枚硬幣和兩枚戒指就以一種全新的功能出現在救世主的手中了。
「對了。」里德爾這下終于算是從興奮中清醒了過來,「剛才你找我有什麼事?」
哈利一愣,好一會兒才想起他的初衷︰「哦,我就是想來問問,這兩天有什麼人進入霍格沃茨嗎?」
「自從半個多月之前貝拉來過一次,那之後就再沒其他人了。」里德爾說,「放心吧,你從今天開始多來有求必應室,一有情況我就告訴你。」
「好。」哈利立刻應下了,「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著點。」
說著和小湯姆也打過招呼,就轉身下樓,趕著吃早飯去了。
大概因為是萬聖節前最後兩節課,就算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也有的是人膽敢開小差。雖然做學生的無非這些心思,開小差倒也不奇怪,但可怕的是魔藥科和麻瓜研究學可不同,開小差的破壞力絕對是相當大的。
就在納威毀了第三鍋魔藥的時候,斯內普終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個「清理一新」解決了隆巴頓牌超高水準殺傷性武器︰「破壞教師整潔,勞動服務!今天晚上八點到費爾奇那里報到!葛萊芬多扣五分,原因是上課不認真听講!」說著他又調轉槍頭,看著納威身邊的幾個葛萊芬多學生︰「還有你和你,每人扣兩分,原因是不友愛同學,今天的作業加三英寸。」
「至于我們不屑幫助他人的救世主……」哈利臉上維持著淡定,內心已經開始大叫糟糕,果然斯內普最後還是眯著眼眼楮看向了魔藥課躺槍專業戶,嘶啞的聲音和口中吐出的話語比起伏地魔可要可怕多了︰「今天晚上八點,到我辦公室來,禁閉。」說完,他冷哼著轉過身,黑著臉宣布提前下課。
幾乎所有人甚至包括斯萊哲林的學生都松了一口氣,就差用帶著謝意的眼神望向「真正的」救世主了,這讓哈利有些欲哭無淚,又不好對著斯內普掀桌而起——他一沒這個膽量,二還是沒這個膽量。
只好內心沉重地熬過了一整個晚餐時間,在萬聖節晚宴就快開始的時候,終于還是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斯內普的辦公室。
哈利這輩子也不是第一次被罰禁閉了,但是之前他做事得躲著斯內普,一直都是秉著多說多錯的精神,打招呼、乖乖做事、道別、撤。不過現在看來……他的隱瞞活動根本就不頂用啊……斯內普這次這麼牽強地罰他禁閉,顯然就是想創造一個孤男寡男的美好時間空間,然後該逼問逼問,該s.m就……啊不是,該用刑用刑了。
內心忐忑地盤算著到底應該坦白多少,掙扎中的哈利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維持了一張面癱臉,敲響了魔藥教授辦公室的門。
「進來。」斯內普低沉的聲音隔著門傳來多了一絲飄渺,但是確實能夠听出來心情並沒有哈利想象的那麼差。
吞了口口水,做了完全心理建設的哈利毅然決然地推開門,乖乖打招呼︰「晚上好,教授。」
斯內普正趴在書桌上寫些什麼,大約是在批改斯萊哲林的論文,因為他手邊的那張作業是個o,在听到哈利的問好之後,只是略微抬起眼皮,掃了哈利一眼就說︰「取下蟾蜍的唾液腺,兩盆。」
一听不是一上場就動用酷刑,哈利立刻來了精神︰「是的教授。」說著卷起袖子,斗志昂揚地開始用針挑開蟾蜍的皮肉,然後用小刀割下口腔內部的唾液腺。
「皮也留著。」
「好的教授。」
之後斯內普就沒再說話,哈利當然也不會傻到自投羅網,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共處一室,這大概是上輩子的哈利所不可想象的事情了。大約做了兩個多小時,終于處理完了所有的蟾蜍,哈利洗了手,回頭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似乎已經批完了所有的作業,正舀著一把平時用來剖開魔藥材料表皮的銀質小刀出神。哈利能看得出來那是一把新刀,因為處理過魔藥材料的小刀或多或少都會被腐蝕,但是斯內普手中的這把光潔無比,顯然還沒用過。
「教授,我做完了。」哈利盡量讓自己顯得乖巧無害一點,不過不知道現在這招還行不行得通。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哈利有些疑惑地開口︰「教授?那我先回……」
「波特。」斯內普突然打斷了哈利的話,一雙黑色的眼楮直直地望過來,空洞但是深邃。
「教授?」哈利只覺得今天的斯內普似乎不太對,難道也覺得萬聖節要來了心神不寧?那他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斯內普緩緩將手中的刀遞出來,竟然是給哈利的。
哈利愣在原地,也不知道是接過好,還是不接好。
「我需要你的血,波特。」斯內普似乎是非常隨意地說,還用空著的手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觀察了一下通透度。
哈利瞪大了眼楮,張了張嘴又郁悶地閉上,腦海中簡直有無數人魚在尖叫,最後他一怒之下一巴掌直接把那群該閉嘴的拍死,這才喘了口氣,將剛剛放下來的袖子又卷了起來。他也沒接過斯內普手中的小刀片,反倒是上前兩步,將手臂伸到斯內普眼前,內心已經開始痛哭流涕。
——求你了梅林,快給我來個斯萊哲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利•對自己的智商絕望了的•波特默默地唾棄完自己,放棄了揣測一個魔藥學教授深沉的心思。反正斯內普不會殺了他,還是不要想太多比較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兩天南京旅游,會有三天肯定不更新……
雖然我怎麼覺得大家對我會更新根本沒有報什麼期望啦嚶嚶嚶嚶……
201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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