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石頭心中的夢想,大小兩個女人,將他放走了!
胡小萌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思念,每天都在忙忙碌碌中渡過,買年貨,發紅包,進東家出西家,一下子成了全村最忙的人!
可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因為這樣做,才不會有時間去想他!
臘月十八,胡小萌一早起來,就讓安然去叫胡一!
「小姐……旄」
「胡一,準備兩千石米,你親自送往西方大營,交于老將軍手中。愨鵡曉」
兩千石米,相當于100噸的重量,對于一個擁有四十萬大軍的軍隊來說,頂多夠一天的吃食,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夠塞牙縫的。可是對于胡小萌來說,這可是她幾年來的存糧中的大半!
若不是石頭前往西方,若不是唐仲銘給她戴了高帽,若不是她想安生也安生不了,胡小萌不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嵯!
胡一听著胡小萌的話便是一愣,「小姐,兩千石?」
「對,兩千石!」
胡一自是知道這兩千石糧意味著什麼,心下震憾不以,點了頭,「奴才明白,只是,小姐為何不用鏢局?」
「因為我要發展鏢局啊!」
胡小萌穩穩的坐著,‘龍威’在大明朝的東部獨樹一枝的時間夠久了,久到假仁假義,久到算計到自己的頭上,所以,胡小萌手里有人,為何不加以利用!
胡一睜大眼楮,眼里瞬間閃過了一抹喜意,「奴才明白,小姐可是要在車上架起大旗?」
胡小萌嘴角微挑,將一條龍困在淺水是會困死的,她已經將他們十人困了五年了,也難怪十人會在得到命令後毫不留戀的就離開,實在是這五年,自己沒有重視他們,快將他們的身手意志磨平了!
「一個時辰的時間,做出大旗並繡上一個響亮的名字!」
胡一點頭,「小姐請放心,只是,請小姐給我們兩個繡手吧,這細活,奴才是真心不會!」
胡小萌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無波無瀾的安然,「安然,我記得于公公說你們姐妹十人,琴棋書畫、女紅歌舞樣樣精通,是指個人還是每人都是全能的?」
安然默了一下,「回縣主,全能!」
胡小萌瞬間瞪大眼楮,然後‘咕咚’一聲咽下了口水,「叫她們四個,去給胡一幫忙!」
安然應下轉身離開。
胡小萌看了一眼安素,「安素,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安素長的白白淨淨,年級也與胡小四差不多,所以相對老成的安然來說,她要活潑一些,話也多一些。
「回縣主,奴婢比較笨啦,學什麼都很慢,要不是琴棋書畫女紅歌舞是從小學起的,想來奴婢也不會,但是奴婢卻極喜歡算算數,所以,所以,奴婢會看賬!」
「那你安然姐姐呢?」
「安然姐姐,不清楚,因為以前奴婢十人並不相熟。就是在來之前,被張公公叫了過去,說是安然姐姐的年齡最大,要奴婢九人在來的路上听安然姐姐的話,然後到了縣主這里,就讓縣主您再安排。」
胡小萌心道,還搞的挺神秘!
這十人來了月余,胡小萌並沒有給她們安排什麼任務,只是挑了安若帶著安慧去陪著楊氏,又將安玉與安碧送到喬家,要知道,胡紅杏可是快生了呢。
身邊這六人,也只住在後院子新搭的簡單棚子里,幾乎每日子便是彈彈琴下下棋。
「嗯,安素,快過年了,你想不想家?」
安素搖頭,「奴婢不知道家在哪里,自從有了記憶便生活在宮中,而且奴婢知道,奴婢十人,都是孤兒,沒有家人!」
胡小萌點頭,「跟著我,眼前的事不會太多,不過,以後可就說不準了,所以呢,在這不忙的日子里,想玩什麼便玩吧,免得以後忙了想玩也玩不到!」
安素便點頭,「奴婢曉得了,只是奴婢也不知道要玩什麼……」
安素臉微紅,之後便安靜的站著。
胡小萌其實挺佩服她的,有的時候自己看書,這小丫頭便會安安靜靜的立在門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偶爾抬頭看得到她,胡小萌真要以為,她早已離開了。
那種定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與安素聊了一會,胡一與胡三走了進來,胡一道,「小姐,奴才將糧食裝好了,可山上還有許多的雜草,剛剛胡三已經給清理出來了,奴才想不若一起帶上……」
胡小萌問他,「草有多少?太少就別帶了,拿出去讓人笑話!」
胡三道,「小姐,這些日子,閑來無事,奴才幾個便將幾座山清理了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草很少,拿出去不會丟臉!
胡小萌點頭,「那就這樣吧,胡一,一會叫人將這封信送到縣城的龍威鏢局,並且附上些年禮,也是我這義女的一點心意!另外,鏢局的名字可是定好了?」
「小姐,您瞧,要選哪個?」胡一遞了一張紙上來,上面例了幾個名字。至于送信這事,胡一心里明鏡的是為了什麼!
胡小萌一眼就看中了‘順風’二字,不過,她卻將‘風’字改成了‘豐’,就成了‘順豐’!不是很張揚,寓意又很好,再說不是有個快遞叫‘順豐’嗎,呵呵,那咱就從福安做起,誓要將‘順豐’發展成全大明最大的鏢局,當然,最後也會成為全大明首家快遞公司!這才是胡小萌要做的!
于是,當胡一帶著胡二等兄弟五人離開梨樹屯的時候,福安縣便又多了一個鏢局出來,它的名字叫‘順豐’!
……
「你說什麼?你眼楮花了吧?」柳晨風正在整裝,要帶著家眷回梁洲過年,卻听下人來報,說有一組‘順豐’鏢車從福安走出去。
「回當家的,屬下看的真,確實是鏢車,上面揚著大旗,寫著‘順豐’二字!不過,屬下瞧著幾人倒都眼熟,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哎呀,當家的,屬下想起來了……」
「誰?」
「就是就是新封的那個縣主,當家的您那個沒有行禮的義女的幾個奴才……」
「噗——」卻是柳亦揚一口茶噴了出去,他那溫文爾雅的形象啊,可真是一下子毀了。
「三丫頭?這怎麼可能?」柳晨風一臉狐疑。
管家鐘叔便走了進來,「當家的,胡家三姑娘著人送來了信與年禮……」
柳晨風忙撕開信封,看著上面的字跡,越看手指捏的越緊,到了最後,他是恨不得將那信撕成碎片砸在胡小萌的臉上!
叫板!
這是絕對的叫板!
她說什麼,她說身主他柳晨風的義女,哪里能不承了義父的行業,柳家是開鏢局的,那她這個義女也不能落了後,她閑來無事也弄一個鏢局玩玩,還望他這個當義父多多提攜,多多關照!另外,年節到了,她身子骨還未養好,便不親自前來,叫下人送上一點薄禮,望他收下!
柳晨風將那信紙捏成了紙團,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敢跟百年聲望的龍威叫板,她還真是夠膽量!
「爹,什麼事?」
柳晨風冷哼一聲,將手中捏皺的信扔給了他,便轉身離開。
柳亦揚打開皺巴巴的信紙,那還真是越看眼楮睜的越大,到了最後是直接將信紙扔了,跑出去,騎馬便往城外趕去。
……
「小花……」
柳亦揚跳下馬便沖了進來,胡小萌坐在客廳里喝茶,听著安素彈琴,那生活,好不愜意!
「大膽,縣主的名號是你隨便叫的嗎!」門口,安然一臉冷色,大聲呵斥!
柳亦揚怔愣,是啊小花被封為縣主了呢,這身份上一下子便拉開了。
曾經,他希望小花快點成長,身份上財富上至少不能差太多,可如今一道聖旨,她便成了金鳳凰,自己與她便是高攀,柳亦揚的心下苦笑,錯過了嗎?
不,他柳亦揚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龍威柳亦揚,求見花縣主!」
屋子里,胡小萌拿著簽子正挑著隻果吃。好吧,以前啊,胡小萌都是直接拿隻果咬的,後來安然她們來了,她們家幾人吃水果便都成現在這模樣了,削了皮切成塊還擺出個漂亮的花樣,吃的時候拿簽子扎著一挑便成了!
這會听到‘花縣主’這三個字,手里的簽子,一下子斷了!
花縣主,花縣主,她到底有多花啊!!!!
「安然,讓柳少爺進來!」
柳亦揚走進來,對著胡小萌禮了一下,「草民柳亦揚給花縣主請安!」
「你們先下去……」胡小萌擺了擺手,安素與安然便退了下去。
「唉,這麼見外做什麼,坐!」
柳亦揚坐到一旁,他相中的女人會是笨蛋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她會不知道嗎?一絲苦笑掛在臉上,「小花,對不起!」
胡小萌怔了一下,隨後起身,「亦揚,我們之間,還有友誼在嗎?」
面對這樣的問題,柳亦揚搖頭了,「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朋友,一直勸你快些發家,那是希望你早日做到與龍威齊肩的位置,那樣,我便可以向你提親,家中老爺子便不會再阻止,可是,如今,這一道聖旨,你已經讓我仰望了!」
說出來了,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胡小萌緊緊的捏著拳頭,並未回頭,「柳大少爺,謝謝你的抬愛,可是不管是何時你說出這翻話,我的答案也只有一個,我早已應下做他的妻!」
柳亦揚的身子便是一僵,「你就這般的相信他嗎,若是他回來身邊有了佳人呢?」
「我殺之!」胡小萌這三個字說的平靜無波,轉頭看著柳亦揚,「那夜,你對綠兒做了什麼?」
柳亦揚的臉便是一暗,閉了閉眼楮,再次睜開,眼里一片嘲諷,「她竟然對我下藥?若不是那人出現的及時,你知道我會做什麼嗎?我會要了她!她不是很想找人苟合嗎,我便成全了她,我送她幾個乞丐,你不知道,那天夜里她有多逍遙……」
胡小萌後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你瘋了?她怎麼說也是一知府的女兒,你竟然……」
「我瘋了?是,我是瘋了,我想你想的發瘋,我愛你愛的發瘋,自從十八歲成人禮後,我每天夜里都會想你,回老宅與通房丫頭上.床,只有將她們當成了你才可以行事,可你……」
「啪」!
胡小萌揚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惡心!柳亦揚,你給我滾出去!」
他竟然在YY自己,自己拿他當朋友,可他竟然在YY自己,他還好意思說出口,這個惡心的王八蛋,真是看錯了他!
柳亦揚舌頭頂向左側被打的臉頰,一改往日溫柔的樣子,邪氣一笑,「胡小萌,你記著,不管你有多高的身份,你注定要成為我柳亦揚的人!」
柳亦揚轉身離開,眼里帶了陰郁,跳上馬便折了回去,至于‘順豐’這個問題,卻被他拋到了腦後。
「惡心惡心!柳亦揚,你個王八蛋!」胡小萌一想到他說的那句,只有想著她才能與別的女人苟合,她這心里便翻騰不以!
可隨既卻有一絲苦澀在心中漫延開來。
柳家是百年大族,規矩太多,門弟成見太深,生活在這種大家族中的孩子,注定了要為家族犧牲了自己的命運!
與柳亦揚之間那一層微薄的關系,也算是徹底的決裂了!
胡小萌收拾了東西,坐車進城去了喬家,喬子安上公不在,胡小萌便與胡紅杏說了一起子話。
「咦,大姑,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
胡紅杏模了一下臉,「有嗎?」
胡小萌點頭,「胎動最近正常嗎?是不是上火了……」
胡紅杏便怔怔的似乎走了神。
胡小萌皺眉,這時喬中甫端著去了油的雞湯走了進來,「紅杏,來,溫度剛好,你這兩日胃口不好,多少的喝一點……」
也就在這時,安碧迎上前,「老爺,我來吧?」
胡小萌微微一愣,‘我’?宮中訓練有素的丫頭,可以壞了規矩?
就見安碧身姿阿娜,一臉巧笑的接過喬中甫手中的婉,「夫人,喝湯!」
胡紅杏搖頭,「放那吧!」
卻是語氣微冷。
這更讓胡小萌差異了,大姑一向溫和,對誰都是柔柔的,怎麼會……
卻見安玉咬著下唇看著自己,胡小萌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看了一眼喬中甫,喬中甫也只是看著胡紅杏,胡小萌便道,「大姑,我瞧你太過疲憊,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芊芊!」
胡小萌對安然安素道,「你們呆在這里,安玉安碧,我們兩過來一下……」
安碧抿緊了嘴,卻是跟在她的身後。
喬芊芊坐在窗口,看著外面雪白一片,怔怔的出神,直到胡小萌拍了拍她,她才轉過了身子,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縣主大駕光臨,真是讓小女子這屋內蓬篳生輝!」
胡小萌翻了個白眼,「最近你在忙什麼?怎麼都沒有去我家……」
喬芊芊臉不自然的紅了一下,「沒有啊,我就是繡繡花,看看書,練練功……」
「安碧,去燒些開水……安玉,我有包東西要送給小姐卻忘在車上了,你去取來……」
安碧道,「縣主,奴婢去取東西,讓安玉去燒水吧……」
「安碧,你在質疑本縣主的話嗎?」胡小萌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自己,這冷不丁冒出一句,倒是讓安碧愣了一下,隨後福了身子退了出去,安玉也去取東西,可胡小萌卻急忙搓了搓自己的兩只胳膊,「哎瑪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喬芊芊眉頭微挑,「出了什麼事不成?」
胡小萌搖頭,「應該是,所以,我要問問……」
安玉取東西快,沒一會就進來了,「縣主,可是這一包?」
胡小萌接過來,便扔給了喬芊芊,「剛剛只顧著大姑了,卻把這一小包落在了車上,給你的……」
喬芊芊打開,卻是一愣,「花鈿?」
「嗯,貼額頭好看,你皮膚又白,不挑顏色,金銀都好看……」
「小花,這可不能要,太貴重了……」
「芊芊,不說有我大姑這一層關系在中間,只你跟我,你說我們倆還分彼此嗎?」
喬芊芊便笑了,「好吧,那我收下!」
胡小萌這才笑了,隨後看了一眼安玉,「安玉,我是讓你們來伺候我姑姑的,難道就不分尊卑了嗎?」
安玉瞬間跪了下去,「回縣主,奴婢不敢。」
「起來回話!」胡小萌見她起來,便拉過了她的手,「我知道,以前你們錦衣玉食,這突然到了我這窮鄉僻壤心里很不平衡,可是,這是聖上發下的話,而我也盡可能的讓你們過的好一些,可不代表,你們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說是不是?」
安玉咬著唇,「奴婢沒有那些想法,奴婢知道奴婢的身份,可奴婢不能代表別人,也管不了別人……」
「嗯,說吧!」
胡不萌坐正了身子語氣平和可眼中卻閃著凌厲。
安玉看了看她,發現這個鄉下女子,她的雙眼中多了一層東西,突然身子一顫便跪了下去,「安碧擠兌了夫人,想,想,想做夫人……」
胡小萌的雙眼悠的一眯,喬芊芊也是一愣,「你在說什麼,她一個年級小小的姑娘,就是想,也不至于會想到我爹的身上,應該是我哥才對啊?」
「不,公子是年輕,可安碧更知道,委身與公子,最多只能做一個妾,老爺文采依仍,若是,若是夫人去了……」
「大膽……」
胡小萌本是好意卻不想給胡紅杏帶來了麻煩,氣的她轉身走出去,結果卻看到安碧正在給喬中甫倒茶,她的身子幾乎要倒在喬中甫的身上,喬中甫眉頭緊皺,向後靠去。
胡小萌進來,看著安然與安素,「安然,我姑姑這幾日要生了,你與安素留下來,安碧,收拾一下,跟本縣主回去!」
安碧的身子便是一僵,她咬牙看著喬中甫,可喬中甫未理會與她,看著胡小萌似乎一下子松了一口氣,忙道,「不不不,小花,我們小門小戶的,哪里用得到人伺候,還是,還是都帶回去吧……」
胡小萌看他,剛還以為他不明白,原來不是不明白,只是礙于面子,他這是怕將人送回去,自己心里多想,所以,才這麼留著,氣的胡小萌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碧,「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安碧眼含淚水,身子一扭跑了出去,喬中甫呼出一口氣來到胡紅杏的身邊,「紅杏,你不要多想……」
胡紅杏搖頭,「想什麼?一條殘腿嗎?這是事實啊……」
喬中甫卻忙握住她手,「紅杏,我是暈了頭,我混蛋……」
胡小萌一愣,「姑父,你可是與安碧有了……」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看她可憐,多加了她一件衣服,真的什麼也沒有……」
「男人,沒事對別的女人獻什麼殷勤!」胡小萌白了他一眼,可這時院子里卻傳來了撕打的聲音。
胡小萌走出來,便看到安碧與安玉兩個扭打在了一起,胡小萌那叫一個氣啊,「住手!」
兩個丫頭似乎沒有听到一般,嘴里不干不淨的罵著,胡小萌氣的上前,一手抓住一個,向兩側扔去。
「縣主……」
安玉跪著,低低的喚了一聲。
胡小萌撇了她一眼,「都收拾一下,給我滾回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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