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城,路過素衣服裝店的時候,胡漫柔忍不住的撩起車窗上的簾子往里看了看,看著那寂寂無人的門面,店內掛著花哨卻賣不出去的仿品,那蕭條的淒涼,胡漫柔的心竟然沒有高興,竟是跟著疼了一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這店是她與肖陵輝一起盤下來的,一起裝飾的,又一起賣了一第一件衣服,賺了第一筆銀子,還記得當時她樂的嘴都合不上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在笑,肖陵輝只是無耐的拿手擦掉自己嘴角的飯粒……
可如今……
「胡三,停一下!」
「二小姐,可是要下車?澩」
「嗯,你們先回吧,我自己走走……」
「二小姐,讓奴婢陪著您吧!」
安好挽著她一道下了車輕聲的說著 。
胡漫柔笑笑,「不用,我自己會小心的,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回吧,告訴你家縣主,我晚一點就回去……」
拗不過她,胡三與安好兩人離開了,只不過,安好卻在拐角處下了馬車,「三哥,我跟著二小姐……」
胡三本想說什麼,可安好已經轉身離開了,胡三眉頭皺了一下,隨後離開。
——
胡漫柔走在大街上,伸手模著走過的每一顆樹,上面都有她與肖陵輝一同走回小家的回憶。
那個時候結婚的院子還沒有買,還是住在租的小屋里,里面有許多兩人溫暖的回憶。
可是如今呢,她還是那個她,沒有變,陵輝呢?
胡漫柔發現,幾年的時間過去,到今天才感覺自己一點都不了解他。
還得她做菜切了手,他可以一臉疼惜,嘴里雖死硬的說著她是笨蛋,可卻很溫柔的含住她流血的手指!
她做菜,明明很難听,鹽多的嘴里發澀,他卻搶過盤子生怕她搶去一樣,直說不夠吃!
月事來臨,他竟然偷偷的煮了姜湯放在了她的床邊……
胡漫柔每回憶一件事,都感覺是在自己的心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可如今自己受了這樣的委屈,他卻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冷漠的在她的面前,跟歌姬親親我我!
陵輝,孩子沒有了,你也沒了,我是不是太失敗?
我發現,竟然連恨你,現在得了有些提不起精神了……
陵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算計了你,你會不會也恨我……
——
胡漫柔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那個關著門的小院,這里,有她們婚前的甜蜜,有她與他的第一夜……
抖著手,胡漫柔推開了小院的門,小院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過,似乎再自己與肖陵輝離開後,再也沒有人住過,胡漫柔愣愣的走了進去,然後,眼淚終還是流了下來……
屋子里,肖陵輝獨自坐在輪椅上,他的手放在床上,臉上掛著溫暖的笑,似乎想起了什麼美好。
然而當看到床上那一抹暗紅時,漫柔的心瞬間被刺的生疼生疼!
這床單,被她收了起來,怎麼會又鋪在了床上?
那一夜……
胡漫柔看著明顯喝多酒的男人,眼里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思的笑容,捏捏手里的紙包,要知道,這可是她磨了錢掌櫃許久才磨到的一點點好東西!
然後,胡漫柔晃到了肖陵輝的面前,「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喝一杯吧……」
肖陵輝抬頭,瞪了她一眼,卻沒理她。
胡漫柔坐了下來,自動的拿過一個杯子,倒了酒,「肖陵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想通了,不強求你了,等店里的生意穩定了,我便回家,找個男人嫁了……」
「那樣最好,眼不見為淨!」
肖陵輝悶悶的說了一句,一想到她白天跟看到進店的那位公子,有說有笑,肖陵輝就一肚子氣!
死女人,明明說了只愛他一個,可近半年的時間了,卻總是勾三搭四,他心里這火,都快燒到頭頂了!
兩人干了杯中酒,胡漫柔又給他倒上,自己的也填滿了,「肖陵輝,祝你找一個好太太,以前是我太年輕不懂事,看不清咱們的身份,你是富家公子,我只是一個農女,脾氣也不好,你不喜歡再正常不過了,我也看清了,糾纏你這麼多年,也只會惹來你的不耐,對不起了,干杯……呀……」
胡漫柔不大好意思的叫了一下,「我手腕上的手串掉了,還滾到了你那邊,幫個忙行嗎?」
肖陵輝一直就是黑著臉,卻是彎下了腰。
胡漫柔忙將手里的小紙包打開,白色粉末遇水則化,肖陵輝那杯中,便被她加了料了……
而肖陵輝之所以沒有那麼快起來,是因為看著那手串在發呆!
這是他用手將桃核一顆一顆磨出來,又被她逼著刻上彼此的名字,然後穿成了手串,她直嚷著,這樣就能串在一起一輩子了,那時候,她多大,也不過十三歲!
「還沒撿起來嗎?」
胡漫柔催了一聲。
肖陵輝心道,都要分手了,還戴著做甚,于是放在了懷里,「這是我的……」
「喂,都給我了……」
「現在是我的!」肖陵輝是下意識的拿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胡漫柔眼里閃過得逞的笑容,可她卻冷冷一哼,「你自己喝吧,我不理你了!」
丫的轉身回了屋子。
然後高高興興的洗了澡,躺在了床上,果然,半夜時分,肖陵輝雙眼通紅的滑著輪椅撞開了她的房門……
耳鬢廝磨,衣衫盡tui。
肖陵輝因雙腿不便,不得其法,滿頭大汗,胡漫柔咬牙,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陵輝,你愛我嗎?」
胡漫柔磨著他的身子。
肖陵輝道,「愛入骨髓……」
胡漫柔堵上了他的唇,她只要這一句就夠了!
姐夫說的對,這個男人顧慮的太多太多,想要一輩子在一起,只能用點特殊手斷,所以胡漫柔找了老錢,直言她要睡了他,老錢嚇的躲了她三天,又被她煩了三天,才給了她一點點,只是有一點副作用,就是那男人醒來,不見得能記住……
胡漫柔卻只是笑,他不記得那不是更好!
當身體被貫.穿的那一刻,胡漫柔沒有感到疼,她只感覺到了幸福,她覺得幸福離她越來越近了,近的她伸手就踫到、勾到……
事後,肖陵輝沉沉的睡去,胡漫柔從床上爬起來,兩腿酸軟好像不是自己的,出了太多的汗,身上粘粘的,所以打來熱水,給肖陵輝的身子擦了一遍,看著他大腿上染紅的血跡,胡漫柔傻傻的笑著,再看到床單上滴落的落紅,胡漫柔更是一點沒閑累,珍惜的將床單換下折了起來,抱著肖陵輝換上干淨的床單,才上床擁著他睡了過去!
待到天亮,肖陵輝覺得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舒服,所以睜開眼,可卻沒有想到會看到胡漫柔望著床頂的樣子。
而他的手還放在她胸前的飽滿上,嚇的他一下子翻到了地上。
他的臉色蒼白,他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進了她的房,爬了她的床,他,只記得自己悶頭喝酒,越喝越煩,越喝越多,越喝越想她,越想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隔壁屋子里睡著她,他就覺得渾身火熱,然後,然後……
他不記得了!
——
胡漫柔站在窗外,伸手模上左手腕上的手串,是那夜,她在他睡熟後偷回來的。
屋子里,肖陵輝痛苦的閉了閉眼楮,喃喃的低呤,「柔兒柔兒……」
他每喚一聲,胡漫柔的心都痛上一分,揪著自己胸前的衣服靠在了牆上。
肖陵輝轉動輪椅,向外走去,听到聲音,胡漫柔忙轉身要跑,卻不想與林子撞到了一塊,林子手里的托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肖陵輝走到門口,听到聲音下意思抬看到看胡漫柔,直接喚道,「柔兒……」
胡漫柔停下了腳步,慢慢轉身,林子卻是識相的退了下去。
兩人之間只有短短的距離,可似乎卻有著跨不過去的阻礙,兩人只是看著對方,未再說一個字。
胡漫柔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竟然哪都疼,呼吸更是有些不穩,竟是分不清是夢里還是現實,身子晃了晃,直直的向後摔去,暈迷前只看到他笨笨的身影閃到自己的身下……
——
胡漫柔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回到了胡小萌的出租屋。
「肖陵輝……」胡漫柔大叫,滿頭大汗,抬腳下要下床,卻覺得小月復一疼,一股熱流,流了下來。
看著床上梁上的紅,胡漫柔囧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胡小萌手里拿著自制的衛生巾,遞給了她,「姐,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能因為月事而暈倒?」
當年胡紅杏暈倒是緊張,因為第一次面對縣太爺,你呢,風風火火的,天不怕地不怕,你還能緊張?
胡漫柔未說話,起身拿了套衣服,去了茅房回來後,看到胡小萌給她的床換了干淨的床單,又將髒了的放在盆里要洗,便伸手攔下了她,「我自己能洗……」
胡小萌是有潔僻,可看著胡漫柔臉色蒼白的樣子,還是搖了搖頭,「我們是姐妹,你身子虛,好好養養,想說什麼再跟我說吧!」
這時安美端著藥走了進來,「二小姐,喝藥!」
等胡漫眉頭未皺一下的喝了藥,胡小萌已經將髒了的床單,洗了大半了!
「縣主,讓奴婢來吧……」安美蹲下了身子。
卻被胡小萌攔下,「不用,你去看看,安然熬的粥好了嗎……」
安美想說什麼,卻只是張了張嘴走了出去。
胡小萌換了兩盆水擰干淨床單,給涼到了院子里,回到屋里,胡漫柔正在喝水,看著胡小萌,她道,「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在冷落,她們……」
胡小萌頓了一下,隨後笑笑,「我只是心疼她們,這也要做,那也要搭把手,對了,我把毛豆叫過來,不讓她跟著學刺繡了,也不是那塊料,還不如就讓她陪著你了……」
胡漫柔道,「小花,我想給毛豆一點錢,讓她離開吧……」
正在這時,毛豆推了門進來,正好听到了這一句話,她將手中食物一放,便跑到胡漫柔的身邊,「少夫人,是不是我太笨,做不好事,所以你不要我……」
胡漫柔看著她就像看到了胡小四一樣,「毛豆,你年級還小,別給人家當奴才,良民的身分,對你對你將來的孩子都好,我這里有一點錢,你拿著,去做個小買賣,生活不成問題……」
「我不要,我不離開少夫人……」
「毛豆!」
「我就不要走,我不要走!」
毛豆,轉身跑了。
胡小萌端過碗,遞到胡漫柔的面前,「皮蛋瘦肉粥,我瞧著熬的正是火候,來……」
胡漫柔低頭,悶悶的喝著,而胡小萌就看著她,「味道怎麼樣……」
胡漫柔一愣,抬頭,隨後淒然一笑,「還是老樣子……」
最近安然與安美兩個正商量著如何給她調里,可顯然是沒見起色,她還是吃不出味道!
看著她把一碗粥喝光,胡小萌才道,「二姐,回家吧,今天我見了白姐姐,我勸她先回福安,買一套宅子,待你與肖陵輝回去,便好好過日子吧,呆不住,開個小店,也免去很多的麻煩……」
胡漫柔卻搖頭,「小花,我與陵輝之間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而我發現……」
胡漫柔伸手抱住了胡小萌輕輕的說道,「我發現你似乎在生氣……」
胡小萌苦笑,隨即道,「你想多了……你睡一會吧……」
——
是夜,胡小萌一襲男裝,避開胡三安好,出了院子,一路直向‘清韻妨’走去,直到越過了後門走進一條胡同,再左拐了三個彎,還沒等伸手去敲門,門便開了,胡小萌被人一把拉進了院子里!
撲天蓋地的火吻狠狠的堵上了她的唇!
胡小萌眉頭緊皺,她這是肉長的嘴,不是鐵打了,這麼個啃法,還不啃掉幾層皮!
等著男人終于放開了她的唇,才狠狠的打了他一拳頭,「為什麼要我來,不是你過去?」
某男人低低的笑著,「想看看你最近這麼拼命,有沒有一點成效……唔……媳婦,這是肉做的,疼!」
石頭捂著腰側,這女人下手真狠!
「也知道是肉做的,那你剛剛還那麼使勁!」可話是這麼說,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的心突心就軟了,伸手模上這張與記憶中沒一點相識的臉孫,輕輕的說道,「天罡五行八卦陣,你可以研究一下……」
既然嬸子說了那東西那麼厲害,那讓石頭知道這個玩意應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吧!
今天白天,胡小萌店里來了一個妖嬈的女人,她在店里挑三撿四一番,買了一條裙子後,將銀票的時候夾了一張不起眼的小紙條,真冬青收銀子,本是一愣,可看著那女的眼楮,卻是不動聲色的放到了櫃子里,在晚上交賬的時候,胡小萌數銀子,才看到了它,看著那熟悉的字跡,看著那下角畫的一個圓,里面兩只黑黑的眼楮一個彎向上的嘴角,胡小萌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可她忍住了,回了家根沒事人一樣,等到三更的時候才偷偷出了門。
這家伙弄的,跟偷情似的,刺激有木有?
石頭听到那幾個字,身子便緊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柳家,安好發現的,可我並沒有問她在哪里發現的,因為……沒什麼,只是,石頭,你玩無間道,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胡小萌一想到石頭的事已經危險了,可別再弄些瑣事去煩他了,所以便沒有再跟她說,只叮囑著注意安全。
石頭又怎麼會不知道胡小萌未說出口的話,只是擁著她,「媳婦你不用為我.操心,你自己已經身在局中,可身邊卻沒有可用之人,所以,我給你弄了兩個人,只是,為免有人起疑,你要自己去尋,明兒在你的店外,會有一起的***亂……」
胡小萌為之一愣,急忙揪住他的手,「我的事哪里有你的事重,你還給我人,萬一……」
「放心吧,這兩人直得信任……」
石頭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幾人說著听不懂的語言,石頭面色一凜,抱起胡小萌,一躍便跳到了房頂,送到了後後,狠狠的親了親她,「小心!」
胡小萌點頭,回身捧住了他的臉,「為了我,小心!」
話落,胡小萌便借著微弱的月光,順著牆角一路走了出去。
——
「歡迎光臨!」
店門打開,幾個大家小姐走進了店里,綠兒「咯咯」的笑著,「小花縣主,可有新款裙子?」
胡小萌暗自皺眉,雖然很討厭綠兒這幅德行,可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自是起身,似笑非笑,「歡迎曹夫人大駕光臨!喲,烏善縣主,好久不見,越發的漂亮了……」
烏善達雅听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便深了些,「花縣主,曹夫人說,你這里的衣服,都特別好看,可我剛打了一圈,好像,只有曹夫人才適合穿……」
胡小萌愣了一下,隨後拉上烏善達雅的手,又對小容道,「招呼好曹夫人跟幾位小姐……」
便拉著烏善坐到了椅子上,倒了茶,「這是上等的普爾,可我是個粗人,也喝不出哪里不同,烏善縣主,您嘗嘗……」
綠兒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轉身去看衣服,自然這也挑毛病那也是問題……
烏善只是輕淺一口,突然湊近了胡小萌,「我這人有事憋在心里不舒服,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要問一問你……」
「烏善縣主,你看我秀的這個荷包怎麼樣,送給我鄉下的男人,你說會不會太花俏了……」
胡小萌從桌下拿出一個小荷包,笑的一臉喜意。
那烏善听著這話,看著這個東西,一下子愣住,隨後嘴角漸漸上揚,再上揚突然笑了,「我想給我娘買套衣服,你幫我選一套吧……」
胡小萌便道,「不知道夫人是什麼樣的體型……」
「啊!」卻是小容,叫了一聲。
劉小姐瞪了她一眼,「怎麼一點眼力都沒有,你的腳礙著我了……」
小容臉色紅紅,看了看胡小萌,于是道,「對不起不對不起……」
可就在這時,店門突然被撞開,門口一個大漢的叫罵聲傳了進來,店內的人全部集到了門口,卻見一個大漢,手里拎著一根鞭子,狠狠的抽在了一對孿生姐妹花的身上,「快給老子銀子,老子要去翻本,快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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