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擎天柱在瀟湘的嗲語聲中,未經過我的倒數術,就「騰」地推到發射架上了,我抬起左胳膊伸手打開車載音樂,擋住我的擎天柱。睍蓴璩傷
瀟湘真誠的說道︰「南哥,你怎麼就不信呢?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我是上界的九尾狐,你是下界的文曲星下凡,我們注定來世要成為夫妻的。」
我渾身一哆嗦,「我的媽呀!又來了,都啥年代了,如此現代、新潮的瀟湘,竟還拿這種古老的借口表白愛情。」
以我的觀察,這小女孩有故事,不行,我得問明白,這關乎我和她接下來的進一步發展。
車載音樂功用完畢,擎天柱放棄發射任務,我把聲音調到極低,看著陷入無限憂郁的瀟湘,問道︰「別瞎編,小心我法海收了你,說說,你怎麼就是只九尾紅狐的?」
瀟湘臉上的真誠,不像是打趣,認真道︰「我在出生不久,我父親、母親竟然雙雙得了怪病,不吃不喝在床上不能動彈。」
「什麼病?你父母還是一塊得的病?」我問道。
瀟湘道︰「我也不知道,姥姥說她找了好多醫生來看,都看不出名堂,眼看就不行了,姥姥請來一個神密莫測的二指先生來做法術。」
「二指先生是干什麼的,他是怎麼說的?」我好奇的問道。
瀟湘解釋道︰「二指先生是一個能穿行與陰陽兩界,可以通鬼神,可以熟練的運用堪輿測風水、會相術讀懂別人心思、會易經八卦知天地異相。總之是個活神仙,卻不是神仙。」
我納悶,「到底什麼?」
瀟湘回答說︰「是人,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
我有些理不清,這方面的知識正是我所欠缺的,我不好亂下結論。
「南哥,前面有家肯德基,我們過去吃早飯時我再說給你好嗎?」瀟湘征求我意見。
「好!」
在肯德基,我倆找了個避靜的角落,點好餐,我看著瀟湘,繼續剛才的話題,說︰「丫頭,說說你的九尾紅狐身世,別糊弄我,我可跟高人學過奇門遁甲,識破你騙人的把戲不成問題。」
瀟湘輕松笑道︰「南哥,我干嘛騙人,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我也不想拿這個騙我自己。」
瀟湘一臉凝重。
看她嚴肅,我不好給人我不懂溝通、不禮貌的印象,我在這方面的總結是︰與老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自尊;與男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面子;與女人溝通,不要忘了她的情緒;與上級溝通,不要忘了他的尊嚴;與年輕人溝通,不要忘了他的直接;與兒童溝通,不要忘了他的天真。
我因地制宜,因人而異,才讓我四海通達,有些事需要總結,否則會處處踫壁不是。
現在在瀟湘面前,我只需時不時的提出一些問題即可,更多時候做一個傾听者就足夠了。
「怎麼牽扯上騙自己的問題上來了?」我率先提出第一個問題。
「南哥,我是一個從小沒人要的人。」瀟湘美眸之中有淚花閃爍。
我心生疑惑,「哎,丫頭,你爹媽他們」
瀟湘輕輕搖搖頭說︰「他們沒死,我也不是孤兒,相反,為了我父母能活著,我接受他們將我從小送人的事實,我不恨他們。」
我道︰「我听糊涂了,具體怎麼回事?」
瀟湘說︰「我出生不到三個月,在這三個月里,先是母親生病,後來父親也臥床不起,奇怪的是找過無數的大夫、醫生,都看不出他們生的什麼病,就是糊里糊涂的害困,四肢無力,像得了癆病似的。」
瀟湘有些哽咽,「病是一天天的嚴重,到最後竟然無法從床上起來。」
「你父母竟然的一樣的病,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或者是水的問題?」我猜測。
瀟湘搖頭,「不是,都不是,南哥,這些都排除了,眼看我父母就快不行了,我姥姥萬般無奈之下,請來了一個神秘的二指先生,二指先生一進我家,就告訴我姥姥︰‘有狐仙投胎到你家。’把我姥姥嚇了一跳,忙問先生給如何是好?」
「二指先生是如何說的?」我問她。
瀟湘道︰「先生說把我送走,我姥姥家養不住我。」
瀟湘說到此時,再度哽咽。
我起身去接過一杯熱水,端到她面前。
含了口熱水之後,瀟湘的神情有些平復,然後繼續說︰「先生一說要講我送走,死活不願意,可是看看躺在床上的我父母,已是昏厥過去,對她來說,這個選擇太痛苦了,那為二指先生起了同情心,安撫我姥姥說︰‘老嫂子,我先把你這孩子帶在我身邊,住到上山,如果你的生病的女兒、女婿能好的話,你可不要再心疼這女圭女圭,我就得把她帶走;如果這法解救不了你女兒、你女婿,你再把孩子接回來相依為命行嗎?」
「當時,這是僅有的萬全之策,我姥姥同意了。」瀟湘接過紙巾,將滑落的淚水擦拭去。
「丫頭,是不是,你一離開,你父母的病果然慢慢好起來了?」我這里猜測。
瀟湘點點頭,說︰「一點不假,沒出一個月,他們的病都好了。」
我繼續往下猜︰「二指先生之後便將你帶走了?」
「嗯,」瀟湘答應道,「我走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我長到五六歲時,那個先生才帶著我浪跡天涯。」
「丫頭,你好可憐!」我有些失聲。
瀟湘卻出乎我的意料,莞爾一笑道︰「南哥,我不可憐,我記事起,我姥姥三天兩頭的翻過山嶺來看我,她很滿足,先生待我很好,即便是闖蕩江湖時,也非常疼愛我,在我十歲時,他把我帶到濟南,留在一所學校里上學,一直陪我上到初中,他才離開我,天下雲游去了。」
「這是神話嗎?丫頭,是養育你的先生告訴你,你是九尾狐狸的嗎?」我問道。
瀟湘回答說︰「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過。」
「不是先生和你姥姥告訴你的?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納悶。
瀟湘道︰「我跟著先生,他拿我當親孫女一樣,我也視他為親爺爺,先生雖不是神仙,可是他通陰陽,懂天相,曉風水,我在他身邊的幾年里,看的不少,或多或少,他老人家有意識的讓我明白我的身世,但都是暗指,從未挑明。」
「我還是不明白,丫頭,怎麼個暗指法?」我問她。
瀟湘道︰「南哥,有幾次我夢里做夢和現實緊密相連,我斷定我是昆侖山王母娘娘身邊的寵物——九尾紅狐。」
「哦。」我的思緒緊緊跟隨瀟湘的故事一步步走,我問她,「你是指有時以為是做夢,可是現實真真切切發生
;有時,發生在你身邊,卻如同在做夢,是嗎?」
「你說的太對了,南哥,就是這樣的。」見我說出她想說的話,瀟湘有些激動。
「我有時也有這種感覺的。」我鄭重的說。
「你那個當二指先生的爺爺就沒直接了當的告訴你,說你就是九尾狐嗎?」我不死心的又追問一遍。
瀟湘搖搖頭,對我說︰「我種種經歷之後,曾問過關于九尾狐的一些問題,爺爺都毫不避諱的告訴我。」
我追問︰「他都告訴你什麼?」
「一句話兩句話可說不完,等有機會我一點點告訴你。」
我靠,這丫頭才是大家,一下子給我設下一個巨大的懸念,乖乖!
我打趣道︰「你有空把這故事寫出來吧,肯定很吸引人,可行的話,我給你出版。」
「南哥,你幫我寫吧,你那麼有文采。」瀟湘恢復對我的仰慕神態。
我忽然想起什麼?問︰「哎,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怎麼知道我是你的前世夫君?還說什麼我是文曲星下凡啊?」
說完這話,剛才還一臉痴情的瀟湘,忽的神情又變得黯然神傷起來。
我樂呵呵的說︰「說我是文曲星下凡,我信,呵呵,我有才嗎?丫頭,你怎麼就是九尾狐呢?誰告訴你的?」
「我夢見的。」瀟湘回答。
「又是夢,難道夢見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嗎?」我想笑。
瀟湘呢喃道︰「小南,三世情緣,每次隨裝束不同,但都是你。」
我神經一緊,頭皮有些發麻。
「叮咚、叮咚。」瀟湘的手機來了短信。
看完短信,瀟湘說︰「南哥,張貞姐來短信要我過去,是談超市轉讓的事。」
我長出了一口氣,這短信來的太及時了,我都不知道瀟湘將這段三世情緣講完,我需要什麼樣的借口否決命中注定這一說,謝天謝地。
「趕快吃,吃完我們就趕過去。」我催促她。
出來肯德基,天光大亮,路上的人行色匆匆,一派繁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