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金烏公來到,隨同他而來的還有五六只小鳥。睍蓴璩傷
這些小鳥,老君看的仔細,看過之後,不由得心驚膽戰,這些小鳥,的確是金烏鳥,不會有半點差錯。
「哪里來的金烏鳥?」老君臉色蠟黃。
金母眉角上挑,嘴角斜諛道︰「這你就不要管了,但請老君放心,金烏哥哥那里,絕不僅僅有這幾只金烏鳥,還多的是呢。」
我插話道︰「上次您在這里給我說過,帝俊和五彩鳥生下十幾只金烏鳥,帝俊本打算交給常儀皇妃的,後來由九公主金母喂養,應該就是這些生活在金烏寢宮的三足鳥吧?」
胖嘟嘟的費翁一臉微笑,道︰「看見這些金烏鳥,你猜老君是何表情?」
「絕沒料到,是嗎?」
費翁點頭︰「不錯,一見這麼些金烏鳥,老君不得不妥協,他很清楚金烏鳥的威力,但凡金烏鳥一起集體在天空亮相,先不說能不能收拾得了,就是造成的轟動,也會紙里包不住火,所有的前因後果會隨之大白于天下,從此之後自己的一世英名會被顛覆,或者是萬劫不復。」
「我來當玉帝,替我父皇統管天庭。」金母攤出底牌。
老君斷然否決,「不行,哪里有女子主政朝綱的,金母,不要強人所難,我老君上上下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同意你來當玉帝,否則我將所封諸神,統統撤離天庭,另謀他處。」
這是另一種威脅,金母知道,老君一旦離開,就是天大的威脅。
雙方橫眉冷對。
這時,站在一旁的金烏公,上前一步說道︰「妹妹,老君,我看為了天庭的和睦,你們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吧!雙方各不相讓,吃虧的是你們自己。」
金母和老君此時誰不明白這個道理。
沉寂許久,最後金烏公提議,「要不找一個毫不相關的第三者,讓他來當玉帝。」
老君沉思良久,最後說︰「這個辦法行?可是誰來當呢?不能簡簡單單的隨便找一個人就行,應該名正言順才好!」
金母點頭同意,問老君︰「誰合適呢?還不能隨隨便便,還得名正言順才行。」
老君一陣凝思後,說道︰「說起名正言順,我想起一個再合適不過的人。」
「誰?」金母趕忙問老君。
老君回頭看看身邊的金烏公,問他︰「幾個弟兄被後羿射殺之後,你從此隱退天地間,不問世事,可誰都知道,帝俊玉帝又要了幾個孩子不是。」
金母這廂回答道︰「當然,少皞、晏龍等太子,就是後來父皇和儀和皇後生下的孩子。」
老君問金母︰「少皞是大太子、晏龍是三太子,中間有個二太子你記不記得?」
「二太子?哪一個是?」金母一時想不起。
老君提示道︰「他就是你的另一個弟弟後稷?名叫棄兒,是帝俊和常儀皇妃的孩子。」
金母怎麼不知道,忙問老君︰「棄兒,他現在在哪里?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
太上老君由衷地笑道︰「不管記得記不得,他是你父皇帝俊的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完全可以利用他這個名分不是?」
金母不解,「棄兒一無是處,如何利用?」
「呵呵。」太上老君笑道,「一無是處正是你我利用的最好用處,現在你我都不能當玉帝,只有選一個眾人對身份、地位,都不持異議,而且據我所知,後稷現在下界名叫張友仁,此人性格隱忍,正是我們理想人選。」
金母冷笑道︰「你倒是早就做好打算了,老君。」
太上老君苦笑道︰「金母,我也不避諱,我來問你,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天地間一片祥和。可是,自帝俊大帝執政以來,好景不長,由于各路神仙爭雄斗狠,天地之間亂成了一鍋粥。我都無奈了,幾次找他商議朝政,可是無從找尋,我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內心曾猶豫過,我也不想當什麼亂臣賊子,遭他人唾罵,思來想去,想找一個才德兼備的人,通過有效的管理來扭轉這種局面。」
「哼!你找到了嗎?我猜,人選大概早就定下了吧!」金母輕蔑的望著唱高調的老君。
「呵呵。」老君尷尬的笑道,「說來也巧,我曾化裝為乞丐,下界四處尋找後稷,後來到了張家灣,終于發現張友仁,他就是你的哥哥後稷。張家灣是個幾萬人的大山寨,張友仁就是這個山寨的寨主。男人治理好一個小家尚且不容易,張友仁居然能夠將這麼大的一個寨子治理得人人謙遜有禮、鄰里和睦互助。問他有何高招,張友仁笑了笑說,無非一個‘忍’字。‘忍’者,耐煩也。由于張友仁慈悲為懷、百忍為上,人稱‘張百忍’,因此能夠包容繁雜、以寬得眾,可見張友仁海納百川的胸懷。我認為張友仁是一個理想的人選,怎麼樣?金母,請他上天吧!」
費翁不再言語,低頭只顧喝酒,我問他︰「看來聯盟就這樣結成了,是嗎?」
費翁仰天長嘆一聲後,無奈道︰「金母和老君暗地里攜手之時,也是帝俊和五彩鳥共享人間恩愛,樂不思蜀之時,兩人商定,借人世間當政的商紂王初露暴政的端倪,偷偷派下狐狸精妲己,加快促使紂王更加驕奢婬逸、過上糜爛生活,惹得周文王扛起反叛大旗。」
我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問些啥,末了問了一句︰「金母為什麼要策反自己的父皇呢?」
「你說呢?」費翁反問道。
我自顧自的嘟囔道︰「只有這樣可以讓自己的父皇免遭不測,同時也解救了自己,是嗎?」
費翁默默點頭。
「眾人信服嗎?」我問。
「嗯嘿,誰敢不服?」費翁直視我。
我忙解釋說︰「眾人信服她們新立的玉皇大帝嗎?」
費翁回答說︰「老君自有辦法,再加上和金母聯手,後來,各路神仙經過試探,一致同意張友仁管理天庭,做了玉皇大帝。」
我一臉的吃驚,喃喃道︰「她們都得到了各自所需要的了,是嗎?」
見我吃驚的模樣,費翁道︰「你猜的沒錯,她們各取所需,金母與太上老君密謀天下的時候,金母提議要當王母娘娘,老君呢?則提議諸神由自己來掌管,建立諸神層次分明的道教體系,他為道教之祖,道家最高主神。」
「如此,二人心照不宣,天下在波瀾不驚當中完成了改朝換代。」我聲色幽幽,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呵呵,小子,表面上不動聲色,不代表沒有波瀾,金母末了還不是和老君一起聯手將鳳凰趕盡殺絕。你一個毛頭小伙子知道什麼?」
這話讓我渾身毛骨悚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後,我忽然
想起什麼,對費翁問道︰「老頭,我問你,金烏公存活,我知道,在這蟠桃園里的秘密大殿里的數十只金烏鳥,是五彩鳥和帝俊的孩子,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他們之所以成為丑陋的三足鳥,是被蠱惑,到底怎麼回事?」
「哦,那些金烏鳥啊!先讓我喝口酒解解渴,我再告訴你他們是怎麼回事。」費老頭大口喝盡碗里的半碗酒,分明是在猶豫。
「說呀!」許久不見回話,我開始著急。
「嗨,這原來都是金母用盡的心機。」
看來這真是天大的秘密,費翁一臉不悅。
越是如此,我的興趣更大,我故意不屑︰「不會吧!金母能做出這樣的事嗎?」
「還不都是因為權力。」費翁搖頭嘆息。
「到底是何情況?」
費翁一口喝干碗里的酒,抱起地上的酒壇,剛想倒酒,又緊接著把酒壇放到地上,給我解答我的疑問︰「給鳳凰之身的五彩姑娘種下相思蠱,讓她迷惑她父皇帝俊,十余年間,生下二十幾個兒子,把幼小的金烏鳥帶回天庭,交給哥哥金烏公,秘密藏在這桃園深處,暗自養育。」
「難不成這都是金母所為?」我震驚。
費翁點頭。
「為什麼?」
費翁並不回答,拾起酒壇,倒酒。
見他回避,我轉而問道︰「帝俊呢?他現在在哪里?」
「不得而知,或許還活著,或許已經……」費翁搖頭,顫悠悠地給自己倒滿酒。
我問道︰「費老頭,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費翁幽幽地說道︰「一個大活人怎麼著,你看見陸壓道長了嗎?在你來這蟠桃園之前,見過我嗎?現在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心中咯 一下,心想,這費老頭知道如此之多的世事,經歷那麼多的滄桑,絕非一般人物,我微微一笑,稱︰「老頭,我現在還不是不認識你嗎?我不知道你是誰啊!你是誰?能告訴我嗎?」
「哈哈,我是誰?我告訴你,哮天犬,我乃昆侖山的山神,我名叫陸吾,昆侖山是我的領地。」
一听此名,我頓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