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天空︰我是一只哮天犬》
作者︰傾城，更新時間︰2012年9月14日
第三十二回《原來是他》
聞听青姑道出在商談如何挑撥、拆散楊戩與三公主的婚姻時，還有一位神仙在場，並幫著出謀劃策。睍蓴璩傷我內心不由得一陣狂喜，青姑的話里不是說了，主意都是他出的，心想，一定要查出這個主謀來，也不枉費此番折騰，沒白忙活。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榛。
心中雖有小激動，卻並不在表面上表現出了，我對青姑淡淡地問道︰「在一旁出主意的是哪位神仙？」
青姑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我又問道︰「是男的？還是女的？易」
青姑道︰「是個男的。」
能和王母娘娘、太上老君同堂議事，我猜測這人地位不在我家主人之下，想想就連托天李天王也到不了這種地位，此人的身份絕非一般，他，應該盡人皆知才對的呀！
我對青姑冷冷的說道︰「這千百年來，你一直不知道他是誰？我可不相信，別騙我了。」
青姑頓時一臉委屈，嚷道︰「哮天犬，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的話也讓我明白了不少事，我還有必要滿你嗎？我真不認識他」
我抬手打住她的話頭，問︰「我問你，你最近見到這個神仙是何時？何地？」
青姑不加思索的回答說︰「就是前幾日啊！她們安排我這次下界引引誘凡人，讓你來捉我的時候啊！怎麼？你不是說來殺我是王母娘娘和老君的主意，難道你沒見過他啊？」
我趕快辯解，以遮擋我的疏忽，「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啊！這次任務是王母娘娘安排我主人楊戩的，我哪有資格面見王母娘娘，殺你之心，是我和楊戩揣摩王母娘娘的心思之後，才決定下來的。」
「唉！我的禍害是不小，死就是吧！可是我總是感覺窩囊，給我交代這次任務的時候，我就害怕，就心驚膽戰的。」青姑黯然神傷，帶著那種憋屈的意味，讓人深有體會。
體諒她？我做不到，我要做的把問題延伸，我接下來又問青姑︰「你膽戰心驚些什麼？你背後有人撐腰，你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青姑可憐楚楚地望著我，說︰「哮天犬，我真怕你，你家主人我都不怕，可是我就是對你發 。」
「哼！」我冷笑道，「你不用變相的奉承我，我就是一條狗而已，只是小小心心的去做好每一件事，安排給我的事保證不出紕漏，那就是萬幸了。」
青姑搖搖頭說︰「咱倆從沒打過交道，但又常常打交道。」
這話讓我不解，我將她打斷，問︰「誰和你常常打交道？我從沒見過你。」
青姑苦笑道︰「我在人間做的那些種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老百姓的怨聲載道，上天也不是不知道，也常常被人告發到天庭，我也听老君勸我，讓我收斂。他呢？也為我向你主人楊戩打過招呼，這我都知道，可是每次在行這種事的時候，我都產生幻想。」
「幻想？」我納悶，問，「幻想什麼？難道是你在享受的時候，看見我出現不成？我沒那雅興。」
青姑被我的話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顱，這是我沒想到的，她，也會害羞？
我開始反感，對青姑喝斥道︰「幻想些什麼？說。」
青姑抬眼看我，茫然道︰「你不都說了麼？」
我一時之間傻了，蒙蒙地問︰「我說什麼了？」
傻過之後，我知道了答案，真是一個侮辱，我苦笑，問她︰「怎麼會幻想到我？」
青姑答道︰「每當我快意的時候，我就幻想我身邊突然出現一條狗，那是我印象當中的你，哮天犬，每次我都害怕的不得了。」
青姑應該不是撒謊，我分明听得見她話音里帶著驚恐。
我又听到了我不解的問題，「印象中的我是什麼樣？我沒听明白。」
青姑慢吞吞地答道︰「之前，我從沒見過你，所以我幻想中的你，是我臆想出來的。」
我听明白了，說道︰「這麼說你也是知道害怕的，是嗎？」
青姑點頭。
我一扭頭，不屑道︰「你也知道害怕，說實話，查你也不算是一天半天了，都給你記著，辦你，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青姑變得不理解，問道︰「干嘛對我查而不辦？對我的事，每樁每件都記錄在案，都給我記著呢，我能不害怕嗎？有時候我獨自瞎猜想，如此讓我擔驚受怕，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有意這安排的？」
我問她︰「你怎麼這樣想？」
青姑道︰「我怎麼想的，誰都知道，不管是哪路神仙，凡是犯了這等見不得人的這種事，都有你下界處置，你看，我越是害怕你，越是想︰你要是不存在多好？那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說來就來了，這次等王母她們合起火來一說要處理你，雖然當時我表示了許多擔心，但听到諸多安排，我就放心了，顧慮雖有，但一想到能除掉最讓我心驚膽寒的你，我還是痛快地答應了，決定听從她們，來做這件事。」
「諸多安排」的字眼，一下子讓我眼前一亮，我趕忙問︰「為了打消你對我的恐懼和害怕，是不是安排了許多防範措施，青姑，你現在看看，有任何保護你的措施嗎？這個圈套你還不明白嗎？」
青姑回答道︰「如今我怎不明白這是圈套，可當時，任由我再怎麼聰明，我也想不到這一層。當我說我害怕你哮天犬你窮凶極惡的模樣時，那白胡子老頭就勸說我。」
「白胡子老頭？」我回身看看白龍瀑布，有些茫然，這人就是出現在兜率宮里的，除王母娘娘和太上老君外的第三人，我問青姑，「白胡子老頭怎麼勸你的？」
青姑道︰「那老頭就是我說的出主意的人，我前前後後只見過兩次，一次就是千數年前，同樣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宮里，商議拆散楊戩夫婦的事，整個計劃都是他安排的，當時他還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小伙，好帥氣、好……」
「哼！」我一聲輕蔑的笑，打斷了青姑將要描述的艷羨。
扭捏一番後，青姑繼續道︰「如今他成了白胡子老頭，說實話，這麼多年來，中間我怎麼就沒踫上過他一次呢？奇怪，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真是神秘的人。」
「好了，」我再次打斷她的遐想，問，「你說說這白胡子老頭怎是麼勸你的？是怎麼安排的？我想听這個。」
「哦。」青姑看出我的不耐煩，也知道起因在自己，無比尷尬，見我催促，忙說正事。
那天，小紅回家，捎信回來，說王母娘娘和老君找我，讓我前往兜率宮一趟。
我匆匆
忙忙來到兜率宮，宮內王母娘娘和老君分坐在兩旁，王母娘娘身後站著我剛才說的，我叫不上名字的白胡子老頭。
我一一行禮，見過老君和王母娘娘。
老君道︰「青姑啊！現在想讓你下界一趟。」
我問他︰「何事？請老君吩咐。」
看老君的神態，有些不自然，轉頭只顧看王母娘娘，好像是讓娘娘說下面的話。
就見王母娘娘莞爾一笑，抬起衣袖，露出玉指，指了指老君，想埋怨幾句。但什麼話也沒說，旋即回頭看看下面坐著的白胡子老頭。
看來這兩位都不願意啟齒，把話題交給白胡子老頭。
只見那白胡子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王母娘娘抱拳施禮，然後轉身對著我，卻分明是對王母稱呼︰「九公主，讓老朽來給青姑交代吧！」
王母娘娘對白胡子老頭點頭，說︰「就有勞陸郎你了。」
「慢著，」我對正一字一句訴說當時情景的青姑一聲斷喝。
青姑被我突來的狀況，嚇的滑落下石塊，跌坐在地上。
我不管這些，我騰地站起身來，指著青姑問︰「這白胡子老頭喊王母娘娘什麼？」
青姑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膽戰心驚的回答︰「我沒說清嗎？白胡子老頭喊王母娘娘九公主呀！」
我繼續用手指著重新坐到石頭上的青姑，惡狠狠地問︰「王母娘娘喊白胡子老頭什麼？」
青姑可憐兮兮的答道︰「王母娘娘喊白胡子老頭為陸郎。」
我怎會听不清楚，我只是想進一步求證，但我不能輕易下結論，我又問驚慌失措的青姑︰「這個白胡子老頭是不是長得憨態可掬，慈眉善目？胖嘟嘟的，說話時老是帶著笑意？」
青姑點頭稱是。
我又試著問︰「這人身穿粗布藍褂，一看就像個果農似的，是嗎？」
「是不是果農？我不敢說，但像個老農民，的確穿著粗布藍褂。」青姑如此回答。
這回答已經足夠了，我憤怒了，猛然間轉身，對著酷似白胡子老頭胡須的白龍瀑布發出狂吼。
我的怒吼，出自我的憤怒，和主人的召喚無關。
吼罷！我感覺有些膽戰心驚，渾身開始發抖，我開始害怕了。
從來沒有的感覺，我這一輩子才有第一次這樣的感覺，是害怕、是憤怒、是茫然、是緊張……
這些感覺一起向我襲來，匯成一種認識︰我被利用了，而且是正在被利用著。
利用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如何利用的？我也不知道；利用我干什麼？猜不透；這出利用我的戲，從什麼時刻開始的？不曉得。
這一切沒有答案，有答案的，是知道利用我的人，是太上老君，是王母娘娘，但是太上老君對我的利用，我對他的感覺是猥瑣、卑鄙；王母娘娘對我的利用，我對她的感覺是咬牙切齒的憤恨，但當中也有嘆服，我不得不承認她耍出的計謀，天衣合縫，滴水不漏。
而他，陸郎、陸吾，曾經的九駙馬，那個費翁，終于浮出水面，他，一個隱形人，在利用我，現在，我對他的感覺是是害怕、是憤怒、是茫然、是緊張，讓我膽戰心驚，我死都不怕的人，可是知道這個白胡子老頭就是我與之把酒言歡，一醉方休的費翁在利用我時，我有了這些一生從未有的感覺。
對我哮天犬來說，上戰場，是死是活我義無反顧，是生是死？由他去，可這被利用，我想生，生得了嗎？我想死，死的了嗎？我不敢肯定。
我胡思亂想起來，利用我的目的是不是對付我主人？
好像是？
我怎麼還猶豫？這一點，沒有好像，百分百的敢肯定，就是沖我主人來的嗎。
我的耳鳴襲來，頭也隨之眩暈，沒做任何反應，我又是仰天長嘯。
回應主人的長嘯聲中，帶著我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