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境 第二十八節--赤色的噩夢

作者 ︰ 荷苦泥

「……」

突然,席風感受到一陣強大的壓迫感,猶如千軍萬馬向著他涌過來一般。

雖然眼前是一片漆黑,席風並不知道為何又出現這種感覺,也不知道在從黑暗之中過來的壓迫感究竟又是什麼東西。只知道,這壓迫感來得實在是連續、猛烈、真實。

還有,它好像還帶著,痛苦的悲傷。

「嗚哇~~~嗚哇~~~嗚哇啊~~~~~~」

黑暗之中傳出聲音來,那是一聲聲的慘烈的叫喊聲。像是有人在痛苦地叫喊著,不!那是,那聲音很雜,是幾個,一班,一群,甚至有很多,更多的人在那里痛苦地叫喊著。

「嗚嗚……嗚……嗚嗚嗚……」

而且,聲音中還混雜著哭泣聲。聲音听起來是在苦苦低泣,不過不一會卻就听到幾聲高亢的痛泣,同樣來得十分慘烈。

還有,還有痛苦的人生中還盆傾牆摧,樓房倒塌等碎裂、傾倒時的響聲。這一切,都讓席風感覺到就發生在他旁邊。而痛苦、哀傷,也同樣就像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漆黑中逐漸出現光芒,不是什麼,正是熊熊火光。

烈火陣陣而起,濃煙滾滾而來,火焰黑煙就猶如猛虎、黑熊般地撲過來。

過後,火光中出現那燒得通紅的木梁瓦頂,焦得昏黑的傾牆碎礫。

房屋外的街道上都躺臥著不少尸體,有人的,馬匹牲口的。剛才的慘叫聲好像減少了,只剩下風聲卷起熊熊火焰時的呼吼,還有木頭被燒得脆裂的聲音。周圍環境就帶出慘、寂。

「怎麼會這樣呢?突然之間又會出現這樣的景象,這是為什麼啊!我怎麼又會在這里,我記得,我記得剛剛還在……不,我記得這里,我以前見過這里。不過,那是何時的事呢?」

席風突然間明白到眼前這一切似曾相識,更能感受到現在的自己就伸出其中,雖然又記不起這里是何時何地,但卻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能在這個地方活動。

于是,席風嘗試著沿著兩旁火焰燒得通天的街道上走。開始時緩慢地拖著腳步,走過幾具尸體後,席風便快步向前跑過去。

穿梭于街巷之中,沒有頭緒,漫無目的地跑著。到街就過,見巷就穿。「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又在這里干什麼啊!」席風腦海里不斷地給自己提問著。

不時,兩旁被火燒的房屋倒塌下木梁和牆壁,十分危險。又一次更在席風旁邊塌下來,席風「哇」的一聲大叫,立刻舉手去推擋。還以為會被火牆壓著,必死無疑。但碎落而下的牆身還有火焰卻像空氣一樣穿過了席風,落到地上。

像空氣一樣嗎?席風轉身看看地上的碎料,慢慢地伸出雙手,然後低頭,握了握拳。看來,現在的他,才像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呼~~唔!唔~~~哇!!!」席風感覺到又無奈又煩躁,想著想著便跪在地上大喊起來。「不行,不行啊~~我,我要不能留在這里,我要找到出口,離開這里!嗚哇!!」再來一聲吶喊,席風爬起來再次向前奔跑。

兩旁的火焰燒得更旺了,現在不只是不知道出口,就連道路都像快要被火焰吞噬一樣,已經分不清該走那一邊了。

向左,是一條向下的坡道,不斷延伸的火舌就好像是一條通往火海的小徑,只要一步過下去,就會掉進無盡不停的燃燒之中,直到身體被燒成粉末,靈魂被烤焦得干淨。

向右,是一條向上的梯級。那是通往天國,光明的梯級嗎?光,是光,不過是火焰的烈光。兩旁不斷掉下帶著火焰的木柱,還有滾滾而下的赤紅的瓦礫。好比萬箭穿心,亂石壓頂,只要是上去了,就算**不用擔心被壓著,心靈也要承擔起無窮無盡的驚恐,一堆一扎地堆滿你的心靈。

向前呢?是較為寬闊的道路,但不是康莊大道,而是一條上面亂七八糟地鋪滿了尸體的道路,現在發現的尸體比之前還要多,而且當中不少都是被砍過,變得殘缺零碎。道路上兩旁的火焰依舊燒得浩蕩紅火,現在更舉得火焰開始慢慢向中間延伸,道路逐漸變窄了。要不快點前進,現時較為寬敞的街道馬上就變為火海一片。

退後已經是不可能了,前後左右都只像通往煉獄一樣,席風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往那邊前進。

「啊~~~不要啊~~~」

突然間,前方又傳來一陣慘烈的嘶喊。雖然現在席風已經覺得無路可走,但前方卻不只傳來這一聲的嘶喊,而是間斷地發出。前方,肯定是有什麼在發生。

這時,身後的火焰已經逼上來了,左右兩邊的通道已經被火焰淹沒了。路,只有向前,只能再次跨過那殘碎不堪的開始被火焰灼燒的尸體想起了。

席風再次跨步向前,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前方等待著他的,卻是這般景象。

這里是一片火海,不再是火焰燃燒著的城鎮,而是周圍一支支豎起的尖矛,上面有的直接刺穿插著尸體,有得就掛滿的頭顱和肢體,而有得就想被釘十字架一般將尸體掛在那里。地下更沒有空閑的,都是堆滿了尸體。人的、牲口動物的,更有像野獸怪物的殘肢也一起混雜在里面。而尸體不單還流淌著鮮血,周圍同樣燃起著火焰。

席風看見這一幕,當堂想吐出來,以及無法直視面前這一慘況,更何況是當中那一具具尸體那憎獰淒慘的臉龐呢。

片刻過後,還在難堪中的席風听到身後傳來了聲音。那是哀求的悲鳴,還听到皮鞭抽打和鐵鐐手銬等金屬拖動的聲音。

聲音一步步開始接近,席風也還沒來得急轉身來看,就有東西從他背後突然撞上來,並把席風撞到在地上了。

席風抬頭一看,那是一個衣著破爛,手腳頭栓有鐵鏈的人。赤著腳,前步還沒有站穩後腳就要跟上地向前奔跑著。如果說是跑著,倒不如是狼狽地逃命,撞過席風以後,沒幾步就狠摔在地上。艱難地又爬起來,正要再向前逃跑時,身後飛來一支箭,直接刺中那人的左大腿上。

那人中箭以後,連滾帶爬地又撲倒再地上,想再次爬起來,但已經無里支撐身體,只能拖著箭傷一點一點地向前爬。

席風正想要向前去幫扶那人,但身後的發出悲鳴聲已的,已經來到了。席風向後一看,一大群同樣穿著破爛,拴上鐵鏈的人正涌過來了。

他們個個一步挨一步,前面走得慢的就被後面走得快推倒在地上,但被推倒以後的卻只能被後來的亂翻踩踏而過。

此時,席風看清楚他們的臉龐。苦哀著的,驚慌失措著的,哇口哭鳴著的等,紛紛都是面容扭曲,慘不忍睹。如同難民一般,應該講比難民更難堪。

難民群穿過席風以後,席風也不由得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前去的背影。不過馬上,景色就發生了變化。突然間,身體不由自主地踏著步伐。面前是一面寬厚的身軀,穿著板甲,腰間掛著戰斧,手中穿著盾牌。

身後同樣跟著人,不過當席風看身後是什麼人時,席風也驚訝到幾乎呼吸不出來。

圓頭大耳,牛鼻闊嘴,還有那雙充滿凶惡和**的眼楮,那是……獸人。

前進的步伐停下來,此時前後各人包括席風都一並向左轉身。天啊!怎麼會這樣!

剛才的難民各個都跪在面前,有的十指合攏做出求饒的動作,有的就趴在地上扣著響頭,有的……有的就干脆用手上的鐵鏈套到脖子上,活生生地將自己箍死……

難民的後方堆起了幾個小山坡,當然,那不是泥土而成,而是一具具的尸體堆積而起的人堆。

正對著難民的除了席風外,其他的都是獸人,他們除了臉上本應的凶惡的神色外,就是嚴肅地站在那里。現在隊伍的右方站出來一個獸人,說了什麼,席風听不清楚。但是,看到他嘴型一合以後,便做出一個手勢。看上去是一個示意人們動手的指示,不過此時的席風根本不願意去猜測那獸人的手勢,心里只是不斷想到,應該怎樣離開這里。而身體卻不能彈動。

那獸人的手勢過後,馬上就有獸人從列隊中走出來。最先出來的獸人手執一把石錘,沖沖地向著難民對中走過去。然後,那獸人便舉起手中的石錘,毫不留情地向難民的身上扎過去。

被擊中的難民當堂便爬到在地上死了,旁邊的難民都紛紛躲閃開。不過那獸人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向那尸體上猛砸,直至**爆裂,血肉模糊未知。然後,那獸人又向另一個難民舉起了石錘。

其他獸人紛紛開始向前,舉起手中的武器殘忍地殺害著難民。現在,席風也看見,難民有的在哀求和閃躲獸人,不過獸人都沒有理會他們,繼續手中的動作。有的卻向獸人反抗起來,當然,反抗的下場就更慘了。活活地被獸人撕裂開。

席風看著這麼慘況,身體不能彈動,眼皮也不能合攏,他真的希望能離開,就算不能離開,也不願意看著這般慘況。不過,就算看不到也罷,耳朵里確實充斥著噩耗般的慘叫。每一聲,都刺痛著他的內心。

此時,剛才那下達命令的獸人向席風過來,席風看著他,雖然同樣是沒有听到他說些什麼,但是卻知道他是在向席風訓話,從表情的憎惡程度更覺得他實在辱罵席風。

那獸人停下話語,怒視著席風。過了一會,他的表情變得更為凶惡,突然用手向席風狠抽了一巴,把席風打撲在地上。

原來對火焰或者掉下的磚瓦沒有感覺的席風,現在卻深深地感受得到這一巴掌的痛楚。

席風趴到在地上,面朝地面非常近。現在,更是能深深地聞到土壤中帶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聞起來有點惡心,但席風卻不由自主地很呼吸起來,狠狠地不斷洗著泥土中的血腥。

「這~~這味道太吸引了!」席風更竟然不自覺地說出這話來。

這時,心中燃起一種怒火。席風听頭旁邊有人說,「快!快動手!」應該是剛剛打席風的獸人說的。

听完這番話後,心中的怒火就來得更凶了!更涌現著一股吃驚的力量,這是暴力,是殺戮的力量啊!

席風站起來,然後從身後抽出一把武器---狼牙棒!

「這~~~」看到這狼牙棒,席風心中不禁一驚!這不就是……「是什麼都好!我現在心里只有一樣!殺戮!殺!殺!殺!哇~~~~」

席風大喊道,心中充滿殺戮的**!充滿了殺戮的力量!

緊握著狼牙棒,猛沖向那群難民。一樣看中一個哀求著的難民,走過去,舉起狼牙棒……起勁地一砸……

「席風,快醒醒!你沒有事吧!席風!快醒醒啦!」

此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眼前出現一條絲縫的光來。席風慢慢地張合著眼楮,眼前的景物變得清漆了。

光線從天窗投下來,那是一份柔和溫暖的光線啊!

叫醒席風的是多多,旁邊還有布倫。只見他們兩都一臉緊張的表情,現在看見席風慢慢醒過來了,兩人總算也舒坦一些了。

「太好了,總算醒過來了。」布倫用手拍著胸口,呼著大氣地說道。

多多的表情也稍微放松了,說︰「你啊!還真讓人擔心啊!現在醒來的了,應該就沒事了吧。能說話嗎?」

「能……能……」片刻以後,席風才擠出一個字來。不過,很快又接著說︰「我……我知道我的力量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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