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再也沒見過安青。
顧無安的情況已經有很大的好轉,她已經慢慢接受了周圍人的好意,有時候也會和其他人說說話。聊到開心的事也會露出笑容。
只是她還是不記得他,在她的眼里他依舊是那個叫傾安的男人。
「傾安,今天我們溜出去玩兒好不好?」顧無安無聊的擺弄著身上巨大的病號服,發現了上面一點黑色的印跡,便盯住了狠狠的摳。
「不行,你身體還沒有康復,不能出去。」
「傾安,不要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能蹦能跳,能吃能喝。」
「可是,醫生說——」
「傾安——」
「好吧。」
兩人在病房里喬裝了一番,這才從醫院溜了出來。現在已經是傍晚,夜色慢慢的厚重起來。林湯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生怕她跟丟了。
可顧無安偏偏喜歡四處蹦,甩了他的手,歡快的向前跑。經過一個廣場的時候,人潮越來越多,終于他的視線里找不到了那個蹦的身影。
「心安!」他一慌,也顧不上失不失態,對著擁擠的人群喊道。
此時人還不是特別的多,經過他這麼一喊,多數人安靜下來,而距離他十多米遠的地方,那里有一撥人沒有停下說話聲。
他不由分說的跑上前去,那些人已經開始拳打腳踢。
隱約看見中間被打的人的衣服,他的心一顫,沖上前去,將那人護在懷里。
「你誰啊?」一個女人凶神惡煞的指著他。
懷中的女人在瑟瑟發抖,他只是將她抱得更加緊,「你們是誰啊,再敢動她,別怪我不客氣。」
見不能再下手,十來個女人紛紛散去,林湯臣這才講女人松開,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那女人卻突然站起身來,將凌亂的長發拂開。露出小巧精致的臉。
不是顧無安,這是林湯臣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
周圍的人潮瞬間褪去,他盯著面前的女人,突然撲上去,雙手緊緊的桎梏住她的雙肩,「你是誰啊,你干嘛在這里,你讓我弄丟了安安!」
他說的凶神惡煞,咬牙切齒。卻換來手上女人癲狂的笑。
她仰起臉,昏暗的路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就算濃妝之下,面容也清晰起來,「林湯臣,你真可笑。」
林湯臣愣住,不確定的喊道,「你是安青?」
顧無安一個人歡快的朝前跑,在醫院的時候她就特別喜歡這些霓虹,喜歡夜里起來,透過窗戶看他們閃爍的樣子。
此刻她站在一個巨大的霓虹燈下,雙眼緊緊的盯著流光溢彩的大燈。
往生,她呢喃了一聲,興奮的回過頭,「傾安,傾安!你看這是往生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