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青的車,因為安青溫吞的性格,絕對不會買這樣一輛鮮紅如血的車。
可是她錯了,車子停穩在安青固定的車位上,然後一個身穿吊帶短裙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扭曲著身子,完全站不直,只能扶著車門。
顧無安抱著冷的沒有知覺的雙臂,看著那個女人扶著那輛張揚的車子,站起來,摔倒,摔倒,站起來。
「噗通」一身鈍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為清晰。
顧無安走上前去,那女人已經醉倒在地,長長的卷發遮住了她的臉。她嘴里里還在囈語著什麼,她依稀听到三個字︰林湯臣。
這是安青?
此刻顧無安只覺得她和地上的安青像是被人置換了靈魂。她想當時自己應該就是這樣的,喝的爛醉如泥,夜深人靜的時候倒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她一邊想象著安青扶起自己的樣子,一邊將安青抱起來。一個月不見,她竟然瘦的嚇人,抱著她就像是抱著一個骨架子。她想要是安青現在醒著,一定會說她是大力水手,一定會紅著臉。可是,這是以前的安青,現在的她要是醒著,必定是不會讓她抱的。
站在房門口,顧無安第一次覺得安青比自己狠。她的鑰匙竟然已經打不開{房門了,在她離開之後,她連門鎖都換掉了。
看了一眼在自己懷里睡的安穩的安青,顧無安覺得有一種叫做溫暖的東西在心里蔓延,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呢,感覺像是上一輩子了。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帶著她去住賓館,好在她在她錢包里找到了錢。
賓館的前台看見她們的樣子愣了許久,才問是要幾個房間,顧無安答道一個,換來對方了然的神色。
她不明白現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麼呢?他們兩個大女人的,就算是一個房間,也不能做出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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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她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賓館。隨即,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急急的掀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竟然只穿著一件睡袍,不由的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嘴角滿滿勾起,湊到笑容的弧度。
她重新躺回床上,隨即放聲大笑。
顧無安買完吃完午飯回來,打開{房門見到的就是安青捂著肚子笑得滿臉淚水的樣子。
看見是她進來,她頓時岔了氣,憋的臉頰通紅。
顧無安忙跑過來,給她順氣。等她緩過來,她才說,「安青,我和林湯臣是不可能的。」
安青剛剛順過來的氣再次岔過去,顧無安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安青,我和林湯臣認識是在四年前,那時候我剛剛離開他。」她頓了頓,「可是也就是離開他,我才發現這世界上除了他給我的庇護之所,我竟然沒有地方可以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