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不要耍花招,若是我發現你帶了其他人過去,我會讓安青生不如死。」
顧無安此生都在沒有這麼慌亂過,她胡亂的在睡袍外面套了件衣服,就那樣蹬著一雙碩大的兔子拖鞋,腳步快的像疾風中的野草,半刻也不能停歇。
這是一個倉庫,由于是午夜十二點,周圍漆黑一片,她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錢,出租車司機才肯送她過來,等她下了車,那輛車也迅速的離開,而車的離開,帶走了這里唯一的燈光。
只剩下慘白的月光,照射在臉色慘白的顧無安身上,偏巧此時月復中突然疼痛起來。是那種像是要被撕裂開的疼痛,就仿佛有個人在月復中攪拌撕扯著她的內髒,幾乎立刻,冷汗就濕了衣裳。
她就著下唇狠狠的咬上去,才恢復不久的唇,再次鮮血淋灕。
照著對方的指示,她推開有些破舊的門。
顧無安發誓,她此生都沒有這麼勇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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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湯臣回到醫院,胸口的傷口有些撕裂,老太太看了心疼的不行,卻也沒多說什麼。
而此時,已經午夜十二點,他躺在病床上依舊睡不著。
是那種心跳都猶疑的感覺,心跳動的不干脆,帶動情緒上的某種反差,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這種情緒是惶恐不安,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老板,我看到無安小姐衣衫不整的從房子里出來,像是很著急的樣子,上了一輛出租車。」
關于衣衫不整,實在是助理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你馬上跟上那輛車。」
今天他莫名其妙的叫了助理來接他,最後卻自己開車回了醫院,把助理留在了安青家樓下。
這時听到助理說的情況,也顧不得其他,套了件衣服,矮身從醫院溜了出去。
而今夜還有一個人睡不著覺。
他正在賓館的電腦桌前處理公司的事宜,原本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休息了,畢竟年紀上來了,身體有些不支。況且,他也想要好好的保養自己。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走神了,眼皮跳動的飛快,完全無法集中精神。
他停下筆。
他向來是不信這些東西的,此刻卻有點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總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閉上眼,腦海里都是那日在十字街頭看到那抹縴瘦的白色身影。那是刻入自己靈魂的人,他又怎麼會認錯。
回想那日助理告知他,當時的十字街頭發生了車禍,他的心髒都忘記了跳動,之後查到了林湯臣,間接得知了安青的消息。安青,安青認識心安啊。
原本這兩件事毫無關聯,可他不願意放棄一點兒可以尋找到她的線索,所以他固執的將這兩個人和心安的行蹤聯系上。